第3023章 道德掙紮
莫凡便趕緊將林霄的事情，一股腦地全都告訴給巨龍。
他清楚，這是最後的辦法，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能夠救林霄的，隻有這些神獸！
如果連神獸都沒有辦法的話，自己就更加沒有辦法了。
雖然這些神獸尚且不能確定是否安全，自己即使得到了救治，但也並不代表能夠百分百地相信他。
畢竟這曲直之境中，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就連林霄都能背叛林婉之，這些神獸耍他們又有什麽稀奇的呢。
可眼下這是唯一的路子，也是最後的路子。
如果不試一試，林霄真的就從此消失了。
思前想後，莫凡心中掙紮糾結了許久，最終還是決定將林霄的事情說出來。
即便可能會有危險，但也並不代表危險一定存在。
倘若不嚐試，永遠也不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麽。而且經過莫凡的評估，即便是發生了危險，自己也足以應付。
反正他是沒有實力將林霄救出來的，隻能寄希望於神獸了，如果神獸也不行的話……
莫凡輕聲歎了一口氣，搖搖頭。
事情都還沒開始做，怎麽就往壞的方麵去考慮呢？
“林霄？”巨龍眉頭一皺，反問一句。
“沒錯，他也是和我們一起來的同伴。剛才和我一起在梁柱之上，當我們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閣樓突然坍塌，我僥幸逃了出來，他就被壓在下邊了。”莫凡平靜地說道。
但是，他很快就發現巨龍的眼神並不簡單，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像是有什麽話不好說出口似的。
莫凡強作鎮定，冷道：“有什麽問題嗎？”
巨龍長時間的一聲不吭，忽然冷不丁地問道：“你們剛才為什麽會在閣樓的梁柱之上？”
“自然是被驚魔所包圍，騎虎難下，沒辦法離開。”
“閣樓又怎麽會塌？”
“興許是和驚魔的一場大戰，讓房屋結構受損，所以才……”
可還未等莫凡說完，巨龍便冷沉著聲音將其打斷。
“你真的確定，要救這個人嗎？”
巨龍問得極其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而且莫凡抬頭看去，對方的表情也非常的凝重，皺著眉頭，言笑不苟。
“……”
莫凡竟一時間語塞。
救還是不救？
他的第一個本能反應，當然是救。林霄畢竟是一條生命，哪裏有見死不救的道理。
但是看著巨龍嚴肅凝重的臉色，他腦海中忽然又冒出另一個想法。
林霄真的值得救嗎？救出來之後，會不會非但不感激，反而變本加厲的對付自己。
如果真的想要從曲直之境離開，沒有林霄恐怕更加順暢和安全。
事實已經證明過很多次了！
林霄每一次都讓他失望透頂，每一次都站在自己的對立麵，每一次都有各種各樣的借口和理由來為他的行為開脫。
從進入曲直之境以來，自己幫助林霄脫困的次數，數都數不清了。
可林霄改過自新了嗎？
沒有！
再說了，現在有了神獸的幫助，想要找到閆可怡、木靈珠和出口就是分分鍾的事情。
根本不再需要借助林霄的力量了，可以說林霄對於他們能否出去，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還是一個阻礙。
莫凡雖然不想認為，但這事情就的的確確地發生在他眼前。
一而再再而三阻攔他們離開的人，正是林霄。
因此莫凡才產生出如此邪惡的想法，平常日子裏他根本不會冒出這樣的念頭。
巨龍的一句普普通通的話，讓他陷入了倫理道德的沉思。
林霄值不值得救，或者說，該不該救。
很顯然，巨龍已經看出了林霄和莫凡在閣樓中肯定產生了破碰撞，不然如此結實的閣樓，屹立了幾千年都不倒，卻在碰見林霄和莫凡之後坍塌。
未免也太巧了一點，其中肯定有別的原因，隻是莫凡不願意說罷了。
“你在猶豫了。”巨龍冷不丁地說了一聲。
莫凡眉頭緊鎖，沒有回應，腦袋中兩個觀點在不停地對抗，互不相讓。
“莫公子，此事本來與我無關。但倘若這事威脅到你們的安全，我想我不能不管。你是戰神的轉世，我們效忠於戰神，自然也效忠於你。為了您的安全著想，我覺得你不應該再把麻煩放出來。”
聽著巨龍的話，莫凡大吃一驚，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
“你說什麽？”
“不好意思莫公子，我不該多嘴的。但我還是介意你，不要輕易做出決定。”
“……”
其實莫凡心裏非常清楚，巨龍想要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林霄不在，他們反而更安全。
這個想法他剛才已經考慮過了，也的確會有一種擺脫麻煩的感覺。
可是，他良心卻怎麽也過不去。
就好像地上有一個奄奄一息的老太太，即便已經發生了那麽多起的碰瓷敲詐的事故，但如果此時當做什麽也沒看見，冷漠無情地走過去。
即便是可能讓自己免去了麻煩，但是那奄奄一息老太太的模樣會一直出現在腦海之中。
會產生一種內心的煎熬。
當然！也會有人覺得本來就應該如此，但莫凡不是那種天生冷漠、冷血的人。
如果換做是他，絕對做不到。
即便是現在猶豫了許久，他覺得倘若真就這麽走了，那他恐怕過不了多久還會再跑回來，要求巨龍救人。
既然如此。
那又何必多跑一趟，多此一舉呢？
經過一番道德的掙紮之後，莫凡總算是下定了決心，猛然抬起頭看向巨龍。
“是要放棄了嗎？”巨龍微笑著，看著莫凡問道。
“救人。”莫凡冷冷地吐出兩個字無比淡定。
“……”巨龍無語，莫凡的決定和他的想法完全想法，本以為莫凡會為了眾人的安全考慮，放棄林霄的生命。
可沒想到。
“莫公子，你要知道如果……”巨龍還想勸阻一番，可莫凡卻冷冰冰地將其打斷。
“不用多說了，救人。”莫凡眼睛裏閃過一道犀利的寒芒，堅定、不屈。
他知道巨龍之所以提出這個建議，並不是想要害死林霄，隻是覺得林霄對他們產生了極大的威脅。
所以才讓自己不要救人。
但是自己完全有把握能夠控製住林霄所產生的威脅，換句話說，自己完全有能力掌控林霄。
即使林霄帶來的那一點威脅，也不足為懼。
況且，總不能讓林婉之傷心，失魂落魄地過一輩子吧。
要知道，林霄就是林婉之的魂兒啊。
魂兒丟了，還怎麽活下去。
莫凡倘若放棄林霄，那也就是放棄了林婉之。他不能容忍自己的一個決定，害死兩個人的生命。
“放心，我心裏有數，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莫凡心平氣和地說道。
“好吧，既然莫公子心意已決，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麽。但我以及其他神獸，必會保護公子及眾人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