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0章 敗事有餘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趙凱心中咯噔一聲，額頭上直接冒出一層冷汗。
如果自己如實相告的話，不知道王莽是否會相信。如果自己撒謊的話，自己卻極為不擅長做這種事情，三言兩語就會被王莽拆穿，到時候場麵怕是會更加難看。
他咕嚕一聲咽了咽口水，心髒狂跳了起來，僵直的身子都不知道該怎麽挪動，手心更是冒出粘稠的汗水。
聽到王莽的詢問，他倒吸一口冷氣，身子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
“啊？”
王莽微微皺起眉頭，犀利的眼神變得更加犀利，像是利劍一般刺穿趙凱的心髒。
“你啊什麽？我問你莫凡呢？”
“莫哥他……他……”
趙凱支支吾吾，腦子瞬間短路，不知該如何回答。明明話就在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來，這很容易讓對方誤會自己是在撒謊或者是在隱瞞信息。
可他就是沒辦法控製自己的喉嚨，想說沒辦法說出來，急得他滿頭大汗直接流了下來。
這下場麵就變得更加糟糕了！
本來支支吾吾兩句還能解釋得清楚，現在直接就是流了一身的汗，這不明擺著有鬼嗎！
“到底怎麽了？！”
王莽大驚，方才的喜悅之色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怒目圓瞪，凶神惡煞。
“莫哥他……他就是……就是……”
趙凱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變成了結巴，剛才明明看著林婉之鎮定自若的樣子，他也能夠做出來，可現在輪到自己，卻連話都說不完整。
“莫凡有事情處理，還沒有回來。他剛才回來看了一眼，現在又出去了，想必是去做什麽大事了。”
林婉之看著趙凱汗流滿麵的模樣，實在忍不住，插嘴幫他解釋道。
“對對對，就是這樣。”
趙凱聽到，趕忙應和，若是這一口氣緩不過來，他怕是要先於張曉天和莫凡，憋死在這宮殿之中。
好在是林婉之救了急，不然自己真是要窒息了。
“回來又出去了？”
王莽緊皺著眉頭，眉宇間多了一股淩厲的殺意，是帝王獨有的霸氣。
他看了看趙凱，又看了看林婉之，重問了一遍。
“是，又出去了。剛才化炁沒有進入宮殿，你們便率先動手，所以導致化炁成為了漏網之魚，不知逃到什麽地方去了。莫凡哥和林霄哥便出去追蹤，應該是找到了化炁卻又被邢苛攪局，現在莫凡哥就是去看看化炁是否還能找的見，待會便會回來的。”林婉之有條有理地解釋道，不慌不忙，不緊不慢。
相比之下，趙凱緊張得都沒法呼吸，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如此緊張，竟然比不過一個沒見過大場麵的黃花姑娘。
其實，應對這種大事件，也是又天賦可言的。
林婉之在此之前從來都沒有踏出過宗門，甚至都沒有見過什麽大事情。
但是她應對處理這些事情，卻是得心應手，就像是一個老江湖似的。既能夠將事情完整地說出來，又能夠穩定住對方的情緒。
這其實是一種異常的天賦。
能夠在人麵前流利地將話講得清楚，除了訓練能夠達成之外，還有就是靠天賦。
趙凱這樣的雖然經曆過無數大場麵，什麽生離死別，殘肢斷臂，血流成河的場麵他沒見過？可是在王莽的麵前，卻還是話都說不清楚，這就是天賦的差別。
是後天沒有辦法彌補的。
就像是商紅有著商業的天賦，穆清兒有著無與倫比的霸氣，楊采兒有著極高的演戲天賦……這些都是人的天賦。
很顯然趙凱的天賦是在做特種隊員上，並不在口才上。
王莽聽著林婉之的描述，看了看身邊的士兵幻影，雖然一個字沒說，但很明顯就是在詢問化炁是否進入宮殿。
幾個士兵幻影麵麵相覷，交流了片刻之後，輕輕地搖搖頭。
“陛下，您方才下令的時候，化炁的確是在門外。剛才我們幾人交流，確定這個消息沒有錯誤，化炁應該並沒有進入我們布下的天羅地網之中。”
“他應該是逃跑了。”
王莽聽著士兵的匯報，緩緩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士兵幻影匯報完畢便趕緊退到一旁，畢恭畢敬地等待著，手按著刀柄，隨時聽候召喚。
“你說得沒錯，化炁當時的確沒有進入宮殿，讓他跑了。”王莽承認自己之前的確有些衝動和魯莽，捉到的都是小魚小蝦，化炁這條大魚反而讓其漏網了。“所以，化炁現在在什麽地方？”
“莫凡哥和林霄哥之前是去追了。”林婉之回答。
“那為什麽現在隻有林霄回來了，還受了傷？莫凡去什麽地方了？”王莽冷沉著一張臉，低沉著聲音，在林婉之的臉上掃視了一番，又將視線落在趙凱的臉上。
“我……我本來想去的……但是林霄攔住我……說我去是搗亂，不是幫忙……所以我就沒去……不過林霄說，莫哥很快就會回來的，你稍微等一下就好了。”
“等？”
王莽挑著眉毛，加重了聲音。
趙凱心中一陣慌亂，重重地點點頭。“是，等……等一下就好了……等一下莫哥就會回來的。”
他驚慌失措地回答，卻發現林婉之表情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在腦門重重地拍了一下，顯然是對自己的話相當無語。
他眨了眨眼睛，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麽，但這就是事實，事實怎麽就不能說了呢？
可他不知道，有些事實的確可以說，但是有些事實卻不必說。
比如林霄讓趙凱不要去這件事情，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完全不用說，這麽一說反倒顯得更加詭異，就好像林霄和莫凡串通一氣，讓莫凡故意離開，又不讓趙凱去追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雖然趙凱說的並不是那個意思，但是在王莽聽來，卻隱隱藏著這一層的含義。
那就是林霄在幫助莫凡潛逃！
“你說你被林霄攔下來了？”
“額……是……是啊……”
趙凱聽著王莽的語氣，似乎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一滴汗直接就是流了出來，臉色煞白如紙，毫無血色。
王莽忽然冷笑了一聲，眼神直勾勾地看著林婉之，多了幾分戲謔和猙獰。
“林姑娘，還請你將林霄從修行之道中喚醒，我有些事情要問問他。”
“這……沒辦法喚醒……”
林婉之為難道，瞪了趙凱一眼。好不容易穩定住王莽的情緒，現在全都付之東流，白費了！
“沒辦法？那你就給我想辦法，如果不把林霄給我弄醒，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不是……王莽，這事兒和林霄沒有關係，你找他幹嘛呢？莫哥待會就回來了，你沒必要打斷人家的進程吧？有什麽你就……”
趙凱話才說到一半，卻感受到王莽凶狠暴虐的目光，四周的士兵幻影也爆發出狂躁的氣息，帶著滔天殺意。
“若是莫凡逃走了，你能負責嗎？！”
王莽一聲暴怒，雙目圓瞪，咆哮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