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8章 亂局
邢苛沒精打采地耷拉著腦袋，鮮血順著麵頰流到了鼻尖上，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知道老實了嗎？你若是還能承受，我還能送你幾拳。”莫凡悠悠地說道。
“嗬嗬，嗬嗬，哈哈哈！”邢苛忽然笑了起來，從猙獰地嘲笑變成仰天大笑，淒厲的笑聲聽起來就像是地獄裏惡鬼的叫喊，相當瘮人。“莫凡，你就這點本事嗎？！哈哈哈，莫家的家主居然就這麽一點下三濫的伎倆，你除了能夠把我打成鼻青臉腫之外，你還能幹點其他事情嗎？比如說，找到閆可怡的下落。”
邢苛說著，猛然抬起頭，眼神如鷹隼一般犀利，嘴角帶著陰森的獰笑，挑釁地挑了挑眉毛。
“邢苛，你特麽瘋了嗎？！趕緊閉嘴！”
趙凱急了，若是再這麽打下去，邢苛的命恐怕真的保不住。
雖然他也不想保住邢苛的性命，這家夥實在是太卑鄙、太惡劣、太惡心了！從情感上來說，他巴不得莫凡現在就弄死他！最好手抽筋扒皮，大卸八塊，碎屍萬段！
他覺得即使是這樣，都不能解心頭之恨！
但是理智告訴他，邢苛的身後一定隱藏著什麽。無論是把他變成這幅模樣的家夥，還是林霄和閆可怡的下落，又或是殺了他會發生什麽事情。
這三件事，沒一件都是極其重大！
所以他現在隻能違背自己的內心，遵從自己的理智，絕對要保住邢苛的性命，至少在他說出一切真相之前，絕對不能讓他死了。
人往往需要麵對這樣艱難的選擇。
他也知道，這對於莫凡來說實在是太艱難了！尤其是涉及到閆可怡的事情，這是莫凡的女人之一。所謂禍不及家人，有什麽事情盡管衝著本人來就行，為什麽要波及到自己所愛的人身上。
如果是趙凱自己，估計他也受不了，早就失心瘋將邢苛給殺了。
但是他還是得努力地讓莫凡保持理智，就像是自己失心瘋的時候莫凡也會讓自己保持理智那樣。
就算是再憤怒，再暴躁也必須得保持清醒的大腦。
不然很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
更何況對方還是個魔變了的邢苛，根本不知道他體內隱藏著的是人還是鬼。
“莫哥，你千萬別聽他胡說八道，這家夥目的肯定不單純。他一心求死的原因我們尚且不知，但是你殺了他很可能就永遠不知道林霄和閆可怡的下落了。莫哥，你一定要三思而後行啊！千萬不要被仇恨給蒙蔽了雙眼！”
“嘿嘿——”
誰知，邢苛卻傳來了一聲冷笑，不屑地瞥了趙凱一眼。
“巴拉巴拉巴拉，你的屁話可真多呢！說這麽多有什麽用嗎，你以為莫凡會聽你一個小嘍囉的勸阻嗎？你真以為自己是莫凡的兄弟，就能勸得動他嗎？你當然比我了解他，但是我覺得他一定不會聽你的，你覺得呢？”
“你特麽的……”
趙凱惡狠狠地罵了一聲，攥緊了拳頭。
邢苛從始至終，都隻有一個很簡單的訴求，那就是讓莫凡殺死他。
他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每一個信息都是為了達成這個目的。
但是達成這個目的，對於他這麽一個大活人有什麽好處呢？
這實在是讓趙凱摸不著頭腦。
人一旦死了，便是不能複生的。除非像是莫凡這樣，可閻王有著極好的交情，閻王還能隨意地添上一筆陽壽。
但是邢苛和閻王爺很熟嗎？他認識蘇煙南嗎？即使死而複生又能怎樣，還不是這幅軀體這樣的身手，難道還會改變不成？
趙凱是百思不得其解，所有人都知道邢苛不對勁，但是卻不知道邢苛為什麽不對勁，為什麽要做出這樣的選擇。
不過這個秘密，邢苛是絕對不會說的。
他求死心切，又怎麽會說出這樣的秘密的。
事情變得僵持不下。
趙凱、張曉天和林婉之輪流轟炸，輪番對莫凡發動了說教的攻勢。
同時，邢苛也在肆無忌憚地嘲諷著莫凡，試圖讓他對自己痛下殺手，讓自己一了百了。
雙方的聲音在莫凡的腦子裏嗡嗡地亂叫，像是兩隻蒼蠅，在自己的耳邊打架鬥毆，還互相挑釁，實在是厭煩不已。
還未等他做出決斷，隻怕是要被這兩邊的人給活生生地吵死了！
他正想要開口。
忽然！
前方的黑暗中響起了噠噠噠地腳步聲，慢條斯理地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閉嘴！”
莫凡猛地朝趙凱他們怒喝一聲，冷冷地看著腳步聲的方向。
趙凱他們第一時間還沒有聽見，等待莫凡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之後，他們才注意到憑空出現的腳步聲。
三人眼神一凜，緊皺眉頭，嚴陣以待。
邢苛撇了撇嘴，嘖了一聲，顯得有些不滿。
“哎喲，這地方可真是熱鬧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走入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莫凡對這個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剛發出第一個音他便已經知道來者是何人。
正是司徒燕！
他想起之前當殘淵劍發出的劍芒，照亮了黑暗之時，在不遠處他隱約地看到兩個身影。當時他還以為是炁，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
現在想來，那兩個身影之中，有一個就是司徒燕！
而另一個恐怕就是閆可怡了。
但是現在，司徒燕走到眾人的麵前，身邊卻並沒有閆可怡的身影。
莫凡倒吸了一口冷氣，餘光掃了邢苛一眼。
這家夥到底是在說真話還是在說假話，滿嘴跑火車，實在是無法讓人相信。
“怎麽大家都在這裏呢？我聽著這邊吵吵鬧鬧，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呢，原來是你們在這裏吵架啊。”司徒燕雙手插在口袋上，陰冷冷地笑著。
他看到莫凡他們四人，並沒有驚訝。
顯然他早就知道，莫凡他們已經進入了這個宮殿之中，而且還一直對他們進行了暗中的觀察，所以才能準確無誤地知道他們的位置，而且並沒有驚訝的表情。
也就是說，莫凡他們的一舉一動，司徒燕掌握得清清楚楚！
司徒燕不僅在外邊能夠手眼通天，沒想到在這曲直之境中也能夠如此。
“看到我用得著這麽驚訝嗎？沒想到大家竟然還能在這裏相遇，真是一種緣分啊。”司徒燕笑眯眯地說道。
“閆可怡呢？”莫凡二話不說，直接發問。
司徒燕瞥了莫凡一眼，挑了挑眉毛，臉上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情。“莫凡啊莫凡，你還是這麽沒有禮貌。連個招呼都不打就找我要人，你以為我是什麽，你的下人嗎？”
“我問你，閆可怡呢！”
“莫凡，我勸你態度好一點。興許高興了我還會告訴你，這樣的態度，簡直沒法交流嘛。再說，咱倆可是敵人，我憑什麽告訴你呢？”
司徒燕兩手一攤，擺出一副欠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