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6章 人非聖賢
趙凱、張曉天和林婉之，全都被莫凡的表情嚇了一跳。
尤其是趙凱和張曉天，他們和莫凡在一起這麽久，從來沒有見過莫凡露出這樣恐怖猙獰的表情，像是要把人生吞活剝了似的，看上一眼便會頭皮發麻，終身難忘。
在他們的印象中，莫凡這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表情。
即使是在最危險的戰場上，看著兄弟們一個個戰死沙場，莫凡也從來沒有如此著急、憤怒過。
現在僅僅因為一個來源不明的消息，竟然露出了這樣恐怖的模樣。
“莫哥！”
趙凱慌忙爬了起來，他知道若是再不阻止莫凡，說不定真的會發生更加糟糕的事情。
莫凡終究是人，不是神！
他雖然是上古戰神卓逍遙和一代戰神喬楓的轉世，但是他現在的能力，尚不能完全控製住內心洶湧如猛獸的情緒。
這樣的情緒非常恐怖，分分鍾能夠吞噬理智，把人變成鬼，讓人做出後悔終身的決定。
眼下的情況就是如此，異常危急。
莫凡的內心正在被猛獸般的情緒一點點地占據，一點點地吞噬，當憤怒占領了高地的時候，莫凡將成為另一個人。
所以他冒著極大的風險，也得站出來阻止莫凡。
“莫哥，你清醒一點！千萬不要被你的情緒所控製了！千萬不能動手！”
呼——
莫凡聽到趙凱的聲音，緩緩地轉過頭，一雙猩紅的眼睛像是惡狼一般，一眨不眨地盯著對方，眼神像刀子一樣鋒利。
趙凱心頭咯噔一聲，雙腿不覺有些發軟。
但他並沒有退縮，依舊顫顫巍巍地站著，他知道自己必須要阻止莫凡，喚醒莫凡的理智。
莫凡忽地舉起殘淵劍，指向了趙凱的方向。
趙凱身子不由得晃動了一下。
他恐怕這輩子都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殘淵劍指著。這種感覺就像是最好的兄弟用槍抵住自己腦門一樣，內心的情緒十分的複雜。
一方麵他深知對方已經失去了理智，是在不受控製下做出的行為。而另一方麵他也非常的憤怒，十幾年的兄弟，居然用如此致命的武器指著老子的腦袋，就算是失去理智也沒法原諒。
他連頓時陰沉了下來，麵頰微微一抽。
“莫凡，你這是要做什麽？”
張曉天也嚇懵了，兄弟反目的橋段，他隻在警匪片裏邊看過。雖然莫凡用殘淵劍指著趙凱，但殘淵劍可是比槍更加的恐怖！
剛才他以為趙凱背叛了莫凡，所以還和他打了一架，沒想到是演戲。可現在莫凡卻用殘淵劍指著趙凱，這看上去可不像是在演戲！
他一溜煙從地上爬了起來，顫顫巍巍地朝莫凡走了兩步，正想要開口。
“站住！”
殘淵劍在半空中平移，瞬間便將劍尖指向了張曉天。
鋒利的寒芒仿佛隨時都會斬出一道劍氣，將張曉天劈成兩半似的，心驚肉跳。
空氣頓時變得凝重起來。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大氣不敢出，眼珠都要瞪了出來了。
“別再過來一步，不然我的殘淵劍，可不長眼睛。”
“莫哥！你瘋了嗎？！居然用劍指我們？！你難道不認識我們是誰了嗎？！我們是你的兄弟趙凱和張曉天啊！你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不像是我認識的莫哥，你快醒醒！”張曉天手腳冰涼，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聲音裏還帶著一絲哭腔。
“退後，別說話。”莫凡麵無表情，心如止水，根本不理會張曉天的嘶吼咆哮，冷冰冰地說道。
“莫哥，你現在必須冷靜下來。你的心境現在已經不自然了，這家夥的話就是故意擾亂你的心境，所以你千萬別相信，這家夥就是在騙你的！”趙凱咬著牙，麵色凝重地冷聲道。
“他說的是真是假，我自有分寸，用不著你們來教我。”
莫凡的聲音低沉暗啞，就像是被砂紙摩擦過了一般，相當的粗獷。
他雖然看著趙凱，但是餘光卻始終關注這張曉天。
但他和趙凱說話的時候，張曉天抱著僥幸的心理，正要抬起腳步想要朝莫凡衝過去。
然而還未等他行動。
轟！
腳邊的石塊瞬間炸裂，碎石飛濺，塵土漫天！
張曉天嚇得魂飛魄散，靈魂出竅，一下就跌坐在地上。他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腳邊的石板怎麽會突然炸裂呢。
當他定睛一看，隻見莫凡手中的殘淵劍，閃著一道隱隱的紫芒。
不用想！
正是殘淵劍所斬出的劍氣所為！
將是石板直接炸裂成了粉末！如果稍微偏一點，那張曉天的這隻右腿，將會像那石板一樣，灰飛煙滅。
張曉天可是嚇慘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滿臉蒼白，麵如死灰。
“莫……莫哥……你……你特麽……你特麽來真的！”
“莫哥，對兄弟你都要下狠手，你是真的瘋了嗎？！”
趙凱也沒想到莫凡居然會真的動手，劍氣隻差一厘米便會切到張曉天，如果那時候張曉天稍微往左移動一點，那這條右腿就會徹底廢了，神仙也救不回來！
莫凡看來真的是不容情麵，下了死手！
“我瘋不瘋，我自己知道。不過你們是真聾，老子說什麽都聽不見嗎？我不會再給你們機會，若是還想偷偷摸摸地靠近，那就等著變成殘廢！”
莫凡眼角狠狠一抽，閃過一道淩厲的寒芒。
趙凱和張曉天兩人頓時怔住了。
兩人對視一眼，麵麵相覷！
看來莫凡的確是陷入了魔怔之中，任何意見都聽不進去，任何人都極其戒備，他們就算是磨破嘴皮子，莫凡恐怕也不會聽進去哪怕是一句話。
莫凡這家夥哪都好，就是有一個缺點。
倔的像頭驢！
雖然大多數時候，莫凡的判斷都是正確的，他的確會看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分析出常人分析不了的事情。
但是這一次，莫凡恐怕是大錯特錯了！
僅憑著邢苛的一麵之詞，就要把他定為殺害閆可怡的凶手。
俗話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甭管邢苛殺沒殺閆可怡，就算是殺了，也得要看到屍體才能確認吧？
就因為這家夥幾句明擺著嘲諷的話，就要將對方碎屍萬段，這未免也太毛躁了一點，這完全不是莫凡的做事風格！
莫凡從來都是小心為上，做任何事情都非常嚴謹。
可為什麽偏偏這件事情上，他就如此的魯莽、草率、蠻不講理呢！他明明知道趙凱、張曉天和林婉之是對的，但就是死不認錯，就是要誅殺邢苛。
詭異，實在是太詭異了！
趙凱和張曉天倒吸了一口冷氣，實在不知如何是好，隻能耐心等待著，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但他們也隨時做好準備，伺機而動，絕對不能讓莫凡做出冒失的決定！
兩人對視一眼，用眼神交流了一番，重重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