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6章 隻待半天
“爹？”
莫燕之的表現非常的反常，靈魂像是被抽走了一般，整個人渾渾噩噩，搖搖欲墜。
莫凡連叫了兩聲，莫燕之都沒有任何的回應，像是木頭一樣杵在原地，整個人像是封閉了起來一樣，什麽聲音都傳不進他耳朵裏。
他疑惑地撓了撓後腦勺，感覺到此事恐怕並不簡單。
能夠讓人一個人瞬間從高興到愁眉不展，這個消息恐怕對他的打擊非常大，甚至可以說是毀滅性的。
因為莫凡從來沒有看到莫燕之出現過這樣的狀態、這樣的表情，整個人完全就是懵的，處在自己的世界裏出不來了。
莫凡沒有再叫下去，因為他知道無論自己怎麽喊，莫燕之都不可能有任何的反應。
隻見莫燕之身體晃悠了一下，跌跌撞撞地走到沙發旁邊，重重地跌了下去，陷入了沙發之中，但他依舊是瞠然自失，呆呆地看著前方，一句話都沒說。
“唉——”
正當莫凡疑惑之際，身旁的常雲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輕輕地搖了搖頭。
看樣子師叔也知道這件事情。
“師叔，我爹這是怎麽了，一副丟了魂似的，不過就是問了他認不認識這個人，用得著這麽失魂落魄嗎？”
常雲杉白了莫凡一眼，張開了嘴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可是等了幾秒之後，常雲杉卻始終沒說話，將已經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下去，依舊是搖著頭，唉聲歎氣。
“師叔？”
“你真的是偶然碰見的，他是替司徒燕辦事你們才撞在一起的？”
“是啊，怎麽了。我又不認識這個人，幹嘛和這個人有瓜葛，再說我騙你們也沒意義啊。不過這家夥的身手倒是相當不錯，我差點就死在他手中，不過好在我……”
“什麽？！”
莫凡正在解釋著當時的情況，莫燕之噌地一下躥了起來，一個箭步衝到莫凡的身前，雙手死死地攀住後者的肩膀。
“差點死在他手中？！”
“額……沒……沒有……我是有點誇張了……不過那家夥的確身手不凡，隻是入世不久，什麽都不懂……”
“你沒受傷吧？！”
“沒……沒有，我怎麽會受傷。他雖然身手不錯，但也不是我的對手。”
莫凡自信地笑道，可是看到莫燕之驚恐慌亂的表情，知道父親並不是在假裝，而是真的是在擔心，揚起的笑容又收了回去。
莫燕之兩次近乎咆哮似的怒吼，著實把莫凡嚇了一跳。
他沒想到莫燕之的反應竟然會如此之大，會害怕自己死在蒼元青的手上。蒼元青雖然實力不錯，但是想要殺死自己，那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不過是隨意地吐槽一句，竟然讓莫燕之咆哮如雷。看來其中必定牽扯了什麽關係，才會讓莫燕之有這樣的反應。
“爹，到底是怎麽回事？”莫凡皺眉問道，眼神一凜。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莫燕之卻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嘴裏呢喃著跌坐在沙發上，雙目又變得呆滯無神起來。
莫凡感到莫名其妙，一頭霧水，正想要繼續追問下去。
忽然。
他的胳膊被人拽住了，輕輕地往回拉了拉。
莫凡回身一看，拉他的人是常雲杉。
“讓老爺子休息一下吧，別問了。”
“師叔，這到底是怎麽一個情況，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我現在很懵逼啊。”
“我知道，但是……但是這件事……唉……”
常雲杉欲言又止，說了兩次都沒能把這件事情說清楚。但他顯然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意思，又是轉移了方向。
“如果是偶然撞上的話，那是最好的。沒想到世界這麽大，居然還能夠撞上……真是天意啊！不過莫凡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情跟你無關，你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就行，其他的事兒你就別操心了。”
“當一個家主，自然是要麵麵俱到，但也不能麵麵俱到，這是一個度的掌控，做事得知道分寸，不然你會把自己累死的。”
他不知不覺中轉移了話題，顯然不希望將玄月觀蒼元青的話題繼續下去。
莫凡也明白了常雲杉的意思，便沒有再繼續追問，隻是點了點頭。
可他餘光看到莫燕之的模樣，心中依舊是疑惑萬分，相當不解。究竟有什麽事情不能和自己說的呢？頂多就是一個仇家罷了，解決了就是。
而且玄月觀也不是什麽大的門派，隻是無數出世門派中的一個，根本就沒有在武林呼風喚雨的能力，誰也不會在乎他們。
可是。
莫燕之卻如此的恐懼、害怕。雖然他不說話，但是從他的鐵青的麵色、扭曲的麵孔，瞪大的眼睛都能夠看出。
他非常的擔心！
然而誰會擔心這麽一個如螻蟻一般的門派呢？莫家雖然不是頂級的世家，但勢力也算是非常強勁，根本不會害怕這麽一個小小的門派。
別說蒼元青現在失去了大部分的弟子，就算是他弟子全在，想要進攻他們莫家，無異於蚍蜉撼樹，自不量力。
玄月觀的實力完全不足為懼，真是不知道父親在害怕些什麽。
奇怪，非常奇怪！
莫凡緊皺著眉頭，心中想著，越想越覺得事情不對勁。
可莫燕之和常雲杉都不願意再提及此事，再加上五靈珠的事情還急需他去解決，所以他隻能將這件事暫時拋之腦後，等解決了關中的事情之後再說。
“好吧，既然你們不說就算了。我現在還有其他事情要做，等我處理完其他的事情，我再跟你們算賬。”
“好……好……”
常雲杉點了點頭，憂心忡忡地看著愁雲滿目的莫燕之，無奈地點著頭。
“對了，你這次要在江州待多久。”
“半天。”
“隻待半天？！為什麽，那你接下來要去哪裏？”
常雲杉一愣，沒想到莫凡待的時間竟然這麽短，似乎立馬要趕往下一個目的地。
莫凡想了想，還是把五靈珠的事情告訴給了常雲杉。
“我得到了消息，司徒燕現在正在關中，林霄也在關中，而且發生了非常奇怪的事情。”
“所以……”
“所以我猜測，五靈珠就在關中，他倆都是為了五靈珠而去的。”
“什麽？！”
“噓，師叔你小點聲。這件事情我還沒有告訴其他人，隻告訴了你。”
常雲杉睜大眼睛，趕緊死死地捂住嘴巴，大氣不敢出。
“也就是說，從司徒燕手中搶走五靈珠的人，是林霄？！”
“八成沒錯。所以這次就是要去關中，把五靈珠重新搶回來的。”
“那你多加小心。”
“放心吧，這點道理我還是明白的。”
莫凡笑了笑，拍了拍常雲杉的肩膀。這是他們一直以來的相處方式，既是師叔和師侄，又是朋友的關係。
“對了師叔，怎麽沒見到穆清兒？”
“哦，她這段時間都沒來，不知道在搞什麽，好像一直很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