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2章 弱點
當人群被突如其來的危險嚇得目瞪口呆的時候。
倏然！
一道紫色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在了鑿齒的麵前，擋住了其去路。
鑿齒大吃一驚，趕忙緊急刹車，這才沒有撞上去。
不過，距離也不過一步之遙。
“喬楓？！”鑿齒驚慌地大喊一聲，踉踉蹌蹌地往後退了兩步。
“這麽驚訝幹嘛？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追殺你。不過你膽子還挺大，給你逃跑的機會你不要，竟然還想要殺人。”莫凡冷笑著，握緊了殘淵劍，紫芒大作！
咕嚕一聲，鑿齒重重地咽了咽口水，回身看看旱魃，卻發現對方早已不見了蹤影，不知去向。
他心頭頓時一涼，身子變得僵硬起來。獨自一人麵對喬楓，又失去了武器，勝算恐怕不到一成。
呼哧！
呼哧！
鑿齒重重地喘著粗氣，五官變得扭曲起來，緊繃著嘴角，眼神飄忽不定，朝四周亂瞟著，似乎在尋找著逃生之路。
但很明顯他的麵色沉了下來，應該是發現附近並沒有好的逃跑路線。
這樣的情況下，他隻能和莫凡拚死一搏了。
“這……這些是什麽人？！怎麽身上帶著紫光，是在拍電影嗎？”
“怕不是衣服裏裝了RGB光效吧！哈哈。”
“還有這個怪獸是什麽回事，看上去真尼瑪恐怖。”
“沒找見攝像機在什麽位置啊……不像是在拍電影……該不會是真的吧！”
“你是不是傻子，現實世界怎麽可能有這種人存在？如果不是拍電影的話，恐怕就是精神病院放假了吧。”
總有一些不怕死的圍觀群眾，神經大條的還站在原地，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的存在。
甚至還對著莫凡和鑿齒指指點點，談笑風生。
莫凡皺了皺眉頭，一臉嫌棄地翻了個白眼，怒喝一聲。“還在看什麽，趕緊滾蛋！”
這句話頓時把一些人給激怒了，被當眾指責謾罵，那幾個開玩笑的小年輕臉上頓時掛不住了，麵紅耳赤地朝莫凡大吼道：“你發什麽神經，要是真有病就去精神病院去！穿著一身發光的衣服像個沙比似的，跟誰說話呢！”
鑿齒抱著一副看好戲的心態，冷笑道：“你們人類還真是愚蠢，遇到了危險都不會跑，還傻愣愣地站著，真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莫凡麵如止水，並沒有理會鑿齒的嘲諷，依舊看著周圍的眾人。
“趕緊走開，這裏很危險！”
“危險？你唬誰呢，誰說這裏……”一個小年輕指著莫凡破口大罵，快步走了過來。
砰！
隻聽見一聲巨響，碎石飛濺，塵土飛揚。
鑿齒一邊手掏著耳朵，一邊重拳落下，正巧落在那小年輕的腦袋上。
“哎呀，不好意思，放鬆了一下，沒注意旁邊有個人。”
他嘿嘿一笑，將拳頭拿了起來。那小年輕早已經變成一灘肉餅，緊緊地貼在地麵上。
鑿齒當然不是無意的，而是故意在挑釁。
因為他找到活下來的方法！
商業街變得死一把的寂靜，明明街道上黑壓壓地站滿了人，卻沒有一個發出聲音，就連一個針掉在地上都能夠清楚地聽到。
沉默持續了整整三秒。
眾人震驚，莫凡憤怒，鑿齒冷笑。
“啊——”
“快逃命啊！”
“這是什麽東西？！”
“不是拍電影，有人死了！”
一時間，整條商業街的人都瘋了，像是潮水一般全都往外邊湧去，嚇得麵色煞白，魂飛魄散。
鑿齒嘿嘿一笑，歪著腦袋，兩顆鋒利的長牙閃著寒光。
“怎麽還是一臉不高興，我這不是幫你驅散人群了嗎？”
莫凡沒吭聲，這家夥到底想要幹什麽？
商業街人口眾多，若是發生動亂和踩踏事件，恐怕死傷的人數會更加多。難不成鑿齒會想到這一層嗎？不可能，他一個魔界來的家夥，怎麽會理解商業街這種東西。
那他到底想要幹什麽，單純想要製造混亂？
莫凡緊皺眉頭，冷冷地思索著，並沒有著急動手。因為在他的眼中，鑿齒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被除掉武器的鑿齒就是一頭龐大的廢物，隻要自己動手，隨時能夠取他性命。
“你是想找死？！”莫凡冷聲怒喝，抖動了殘淵劍，發出嗡嗡地劍鳴聲。
“那倒不是，因為我已經找到一個逃生的辦法了。”
“什麽？”
鑿齒猩紅的眼睛猛然射出一道殺戮之光，身影驟然一閃，朝著身旁的一個抱著小孩的婦女衝去。
當所有人都因為驚恐而四下逃竄的時候，總有人因為反應遲鈍，或者是被嚇傻了而停留在原地。
而鑿齒早就看到了這個抱小孩的婦女躲藏在人群中，他知道人類的弱點，就是不管怎樣都會保護小孩。
這一點跟魔界截然相反。在魔界，如果你是弱小的話，隻有死路一條，隻有被其他強者吞噬的下場。因為隻有真正的強者才配存活，而其他不值一提的弱小隻會被拋棄。
可若是直接動手，那目的就太明顯了。
所以鑿齒便造成了動亂，把所有人都給嚇跑，讓這個抱小孩的婦女暴露在他的麵前。
這個抱小孩的婦女就是他逃生的唯一希望！
隻要將其控製在手中，當做人質，他不相信莫凡不會束手就擒！
當莫凡反應過來，知道鑿齒想要幹什麽的時候，已經遲了。
鑿齒一把將那婦女連同小嬰兒抓在手中，空蕩蕩的商業街頓時充斥了嬰兒的啼哭。
莫凡眼神一凜。“鑿齒，你想要幹什麽？！”
“幹什麽？我不想要幹什麽，我隻想要離開這裏。”
“你做夢！”
“那就不好意思了，這個女人和這個小孩怕是要陪我一同下地獄了。”
鑿齒陰惻惻地笑著，稍稍用了用力。女人痛苦地尖叫起來，嬰兒的啼哭也變得更加大聲。
“你……”
莫凡重重地喘著粗氣，眼角惡狠狠地抽動，手臂青筋暴起，攥緊了殘淵劍。
“你現在隻有一條路可以選，那就是讓我走。”鑿齒聳了聳，一臉挑釁的表情。“你自己選咯，是要殺掉我，順便把這對母子也送進地獄，還是放我走，讓這兩隻螻蟻活下來。”
這是一個極其艱難的選擇！
放走鑿齒，很可能以後會讓人界陷入大亂，死更多的人。
殺了鑿齒，卻會讓這一對無辜的母女丟了性命。
這就像著名的電車難題，就是對人性的拷問。而莫凡現在麵臨這樣糾結的選擇，因為這個問題根本沒有正確答案。
莫凡低沉地呼吸，瞳孔猛地收縮，眼神凝聚著淩厲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