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 海獸
時間靜靜流淌,船艙裏喬喬鋪位上趴著的小黑貓抬起了頭,舔了舔舌頭:“有好吃的來了。”胡三九睡夢中翻了個身,居然還接了一句:“都是我的。”
這時船身劇烈的震動了一下,結界馬上自動升罩了起來,防禦法陣也幽幽的亮了起來。
危機來得迅猛而出乎意料,大家都跑了出來,船上的護衛已經結陣驅趕海妖,透過防禦符的亮光隻見黝黑的海麵浮動著幾座小山般的身影,船周圍有幾隻海妖正撞著船身。“這是怎麽回事?”護衛首領嚴肅的問詢著喬喬,她是晚上的巡視者。
喬喬說海獸是突然出現的,而且不是從遠處遊來,完全是直接從海底突然撞上來;她拚全力隻來得及報警和開啟防護罩。護衛點點頭,以喬喬的能力做到這一地步也不算瀆職,問題就是飛燕號現在的航線上根本就不可能出現現在這些大型海獸。
但此刻不是思考的時候,護衛已經分組出去防護罩外獵殺海獸,管事的也都出來了,凝視著海麵低低道:“這海獸像是被引過來的。”
薑綿綿在人群裏瞄見喬喬,她不動聲色移動到她身邊低呼:“那是什麽?”喬喬低頭去看,隻覺得後麵被大力一推從高大的海船上掉了下去,而海麵上巨大的海獸高高的躍起、張開血盆大口等著她。
一道黑色閃電出現,正是小黑貓竄出去叼住喬喬的衣領、同時一尾巴抽在海獸的嘴上,低沉的嚎叫聲回蕩在海麵,可憐的海獸一排牙齒都被抽崩了。憤怒的小黑貓叼著喬喬把她拖回來,放在甲板上,轉頭一頭把薑綿綿撞了下去。
薑綿綿噴了一口血尖叫著掉了下去,鮮血刺激了海獸、隻見幾隻海獸爭先恐後的張開了嘴等著天降美味。“薑師妹!”掌珠門唯一一個男修江飛鬆急忙喚出自己的妖獸飛撲去救人。
薑綿綿奮力抓住江飛鬆的妖獸被馱回了甲板,護衛的獵殺漸漸進入尾聲,船外傳來海獸的哀鳴和海水翻騰的聲音,一時間叫人心驚不已,江飛鬆扶起薑綿綿,怒視著喬喬:“道友為何縱容契約獸對我師妹下此毒手?”
喬喬呸了一口還鹹鹹的海水,翻了個白眼:“你瞎?你也是掌珠的,自然可以感覺到這黑貓是不是我的契約獸,它自己的舉動關我什麽事情;第二就是你的師妹明明先推我下去的,幸虧這黑貓相救,我都沒計較她這種惡毒行為,現在小黑貓看不下去主持正義,你還想倒打一耙嗎?”
江飛鬆知道自己師妹的性格,而喬喬掉下去有目共睹,當時薑綿綿確實站在她邊上。江飛鬆當即看向薑綿綿,薑綿綿撅起了嘴,帶著哭聲道:“師兄,你信她不信我?天那麽黑我都不知道我邊上站著誰,她怎麽就知道自己是被人推下去的,說不定是她自己滑下去的。”
這時管事過來說:“諸位客人,現在船上麵臨危險,你們有什麽問題還是暫時請壓後一點,不要在這個時候弄什麽名堂,尤其不要和我們的船工有爭論,同舟共濟的道理大家都懂吧,畢竟船有了危險大家都沒什麽好下場。”
大家都閉上了嘴,喬喬在管事的招呼下站了起來準備去幫忙,這時隻見一隻香爐突然咕嚕嚕的滾了出來,在甲板上滾了幾圈正滾到管事的腳下停住了。薑綿綿的臉瞬間就白了,管事的曆經風浪哪裏不懂裏麵必有蹊蹺,他撿起香爐拈了裏麵一點剩下的殘餘聞了聞臉色大變,來不及先追究香爐從哪裏冒出來隻大聲呼喊護衛首領,把香爐交給他:“居然是引獸香,趕快處理掉。”,
船底下的海獸更興奮了,引獸香不是什麽稀罕物件人人都認得,護衛首領有些臉色難看,難怪海獸都不要命一樣使勁往飛燕號撲,正常的早在一頭被殺時就應該開始逃竄。護衛首領遠遠飛出去,速度處理掉引獸香,而隨著他帶著香爐離船,那些撲騰的海獸也紛紛掉頭了。
管事臉色也非常不好,這事非同小可,在把其他客人勸回房間後招呼所有掌珠門的弟子到大廳,陰沉著說:“掌珠門在船上使用引獸香,這件事一定要給我們一個交代。你們上船之前就簽了契約,海上遇見妖獸死了與我們無關,船上也都安了錄影石,一但出事一定會找掌珠門追討責任。”
薑綿綿氣急:“憑什麽?我們要是死了沒責任,你們有損失還要我們陪?”
管事黑著臉不理睬她,隻說現在要把所有的掌珠門弟子看管起來,當然也不可能給她們乘客的待遇。這事情無可爭辯,因為香爐上有掌珠門的印記,悄悄把香爐踢出來的魏菱一時也無語了,她開始還為自己的小聰明洋洋得意,卻沒有想到後果會這麽嚴重。
江飛鬆強行辯解雖然香爐是自己門派的、但也許是遺失了或者是被外人所偷竊,不一定就是掌珠門弟子所為,畢竟大家都在一條船上,這麽做有什麽好處呢。
江飛鬆話音未落船身又被重重的撞了一下,隻聽外麵傳來陣陣大吼:“防禦,防禦!!”
管事大驚,明明海獸都調頭離開了,怎麽又出事了,船身搖晃得更厲害了;管事的隻好暫時放過掌珠門眾人跑出去,隻見控製台上幾名法修拚命的往陣盤上放靈石,陣盤全力運轉著,肉眼可見的靈力瘋狂的輸出著。
甲板一角裏喬喬抱住胡三九,小黑貓不需要她擔心盤在她脖子上,尾巴還繞著她脖子,喬喬一隻手緊緊的扣住船上的船釘。在看不到的地方一隻巨大的黑色觸手探出海麵、撞擊著船上的結界。
有修為低一些的乘客一角被震蕩到吐血,喬喬的龍骨傘轉動起來抵擋住震蕩波,而薑綿綿之前受了傷正吃了丹藥來不及休息就被甩來甩去吐了一地鮮血,她也完全糊塗了,自己到底引來了個什麽啊;而魏菱的內心是否充滿懊惱也不得而知,人人自危,大部分修者都砸得頭破血流。
暈頭漲腦中誰也顧不上誰,薑綿綿迷迷糊糊看見蜷縮在一角喬喬目露凶光,這真是冤家路窄,此刻薑綿綿心裏充滿了對喬喬的憤恨,努力向她那邊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