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生父之謎
唐浩瀾也喊:“報告媽媽!您的好兒子浩瀾回來了!”
層裏哭著的幾個人都楞了神。
蘇寒漠說:“媽,霏兒的雙胞胎兒子回來了。”
“是嗎?”沈冰心急忙抹幹眼淚說:“快叫他們進來,我看看。”
夏霏也停止哭泣,喊:“唐浩鋒!唐浩瀾!”
兩個童聲齊聲答應:“到!”
“進來!”
“是!”
兩個可愛的孩子進來了,沈冰心拉著孩子的手不斷問長問短,又拿出許多禮物給孩子。
兩個孩子叫著姥姥、姨媽,沈冰心和蘇寒漠都高興地答應著。
夏霏有一肚子話要問,比如,如果沈冰心真的是她的親生母親,那她知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什麽特殊之處?
但看見沈冰心跟孩子聊得很開心,她又忍住了。
莫一凡把菜買回來,和柳小眉一起弄好了飯菜,大家吃過飯接著聊。
沈冰心說:“寒漠比霏兒晚三個小時出生,所以霏兒是姐姐,寒漠是妹妹。
“我生下大女兒的時候,神智很清醒,護士把女兒抱過來給我看,我看見女兒的左腳邊指多了一個小紅疙瘩,我問那是什麽,護士說是六指。”
夏霏心裏的疑問沒有全部解開,她左腳有六指的事情的確很少有人知道,上一次她也沒有向蘇寒漠提過,隻是不知道唐以莫會不會告訴蘇寒漠?
沈冰心接著說:“護士還說,女兒的屁-股上有一個小包塊,可能是瘤子,不過要檢查一下看是不是良性的。
“如果是良性的,等她七、八歲的時候,做手術去掉就沒事了。
“霏兒,你屁-股上那個包塊還在嗎?”
夏霏的心顫抖起來,她現在可以肯定,沈冰心真的是她的親生母親!
她屁-股上有包塊的事情,隻有姥姥和左家奶奶、養父知道,她估計餘瑤瑤都不知道,唐以莫也不知道。
小時候,姥姥和奶奶常常議論她屁-股上的包塊,說那包塊原來很小,一年比一年長得大了,不知道做手術要多少錢。
姥姥過世後,奶奶說,等攢夠錢了,就送她去大醫院好好檢查一下那個包塊,如果需要做手術就早點做。
幸運的是,七歲那年,她屁-股上的包塊又開始變小了,到十多歲的時候,那包塊已經完全不見了。
這個包塊她從沒有向唐以莫提過,蘇寒漠更不可能知道,而遠在X國的沈冰心居然知道,這足以證明,她就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這個疑問一經證實,她心裏不由一熱,張口就喊:“媽!”
沈冰心百感交集地答應著。
夏霏的眼淚撲簌簌掉了下來,哽咽著說:“那包塊,我十多歲的時候,它自己消失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說明那瘤子是良性的。”沈冰心說:
“我可憐的女兒,你快把你的經曆告訴我,這麽多年,你是怎麽過來的?誰養了你?我一定要去好好感謝他們!”
夏霏不忍讓母親再傷心,沒有講她受過的苦,隻講養父、姥姥和奶奶的恩,當然,講得最多的是唐以莫。
沈冰心看著兩個孩子說:“霏兒,你嫁了個好男人,還有兩個可愛的兒子,你以後一定會幸福!”
她又哽咽了。
夏霏忍不住問:“媽,我爸爸,是不是就是寒漠的爸爸?”
沈冰心搖搖頭,說:“你和寒漠的爸爸,不是寒漠現在的爸爸。”
蘇寒漠大吃一驚:“媽,您是說,我不是爸爸的親生女兒?”
“不是。”
蘇寒漠和夏霏一起問:“那我們的爸爸是誰?”
“你們的爸爸……”沈冰心欲言又止。
夏霏試探地說:“媽,我們的爸爸,是不是您的體育老師?”
沈冰心驚訝地看著她:“你知道我的過去?誰告訴你的?”
“是沈丹心姨媽。”
“丹心?我姐姐?你見過她了?”
夏霏點頭:“姨媽的兒子跟我一個朋友認識,他來參加我和以莫的訂婚典禮的時候,姨媽來找他,看見了我,她懷疑我是您的女兒,就講了您的故事。”
蘇寒漠著急了:“媽,我爸爸到底是誰啊?您的體育老師又是誰啊?怎麽您的過去我一點都不知道?”
沈冰心苦澀地一笑,說:
“寒漠,媽不是有意要騙你,隻是往事不堪回首,我一直不願意去想,所以也不願意再提。
“你爸爸對我的過去很了解,他知道我曾經受過多大的傷害,這也是他絕口不在你麵前提我的過去的原因。”
蘇寒漠說:“媽,那您現在也不願意告訴我,我們的爸爸是誰嗎?”
沈冰心輕輕歎息了一聲,說:“不是我不願意說,隻是這件事,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明白的。”
夏霏說:“我們的爸爸,就是您的體育老師吧?”
沈冰心搖頭:“不是。”
“不是?”夏霏睜大了眼睛:“那……那……”
她轉頭看向蘇寒漠,姐妹倆麵麵相覷,不知道應該怎麽問下去了。
沈冰心歎了一聲,伸手撫摸夏霏的長發,說:“我見到我女兒了,年紀也一大把了,沒什麽不能說的了。”
夏霏的手伸過去,摟著母親的腰,蘇寒漠坐在沈冰心對麵,姐妹倆安靜地等母親開口。
沈冰心看看夏霏,又看看蘇寒漠,說:“你們雖然都是我生的,但性格大不一樣,霏兒溫柔可愛,寒漠大氣成熟,都是我的好女兒。”
“媽。”夏霏叫了一聲,臉貼在她肩膀上,就像撒嬌一樣。
“哎,好女兒,”沈冰心摟著她,說:“往事不堪回首,如果我年輕的時候不是那樣不懂事,也不會讓我們母女分別達二十八年之久!我的父母,不知道又為我流了多少淚!”
沈冰心的回憶,揭開了她心裏最深最痛的一道傷疤。
十六歲的沈冰心跟體育老師離家出走,怕父母把她找回去,她改名叫王倩。
她跟體育老師走了很多地方,離家越來越遠,直到再也沒有了父母和姐姐的消息。
他們當然同居了,但僅僅是在一起睡覺而已,什麽也沒有做。
那時候沈冰心不知道,體育老師有性功能障礙,她大一些後,開始明白他們這種同居不正常。
當她問體育老師的時候,體育老師認為他最丟人的秘密被她發現了,從那以後,他開始酗酒,酒醉後經常暴打她。
她一直認為是自己對不起老師,所以忍受著他的暴打。
但她的忍讓沒有感動那個男人不說,他反而認為她不敢反抗,更加變本加厲地欺負這個沒有父母保護的女孩。
當她忍無可忍要離開的時候,他又跪下來求她,說他已經一無所有了,如果她走了,他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沈冰心終就是個善良的姑娘,不忍心拋下那個可憐的男人,於是留下來繼續陪在他身邊。
男人不喝酒像個好人,一喝醉酒就打她,她一說走,他就跪下認錯,求她留下來,說他錯了,要改,但一喝酒又複原。
如此周而複始。
沈冰心一次又一次下決心要離開他,最後都被他的痛哭流涕拖住了腳步。
有一次鬧的動靜太大,驚動了房東,房東勸說不住,撥打了報警電話。
警察來了,嚴厲批評了男人,但男人隻好了沒幾天,又開始打她了。
從那以後,警察就成了她家的常客,那個年輕的警察也就認識他們了。
有一天晚上,體育老師又喝醉了酒,打得她受不住,她自己跑出去了,正好遇見了那個警察。
警察看見她一身都是傷,把她帶到醫院檢查,勸說她跟那男人分手,回娘家去。
說到娘家,她忍不住號啕大哭,她想爸爸媽媽,也想姐姐,但她覺得沒有臉回去。
她沒有把娘家的事情告訴警察,隻說她沒有家,是個孤兒,所以除了這個男人家,她無處可去。
警察怕她當天晚上回去又要挨打,幫她在旅館開了一間房,又給她留了電話號碼,說他姓蘇,要她以後有事一定要給他打電話。
沈冰心第二天回去了,那男人一見她就抱住痛哭,說以為她不要他了,求她千萬不要離開他。
沈冰心說:“我最後一次原諒你,你如果再打我,我就真的走了。”
沈冰心這一次的徹夜不歸似乎真的嚇住了男人,他果然沒有再打她了,還對她噓寒問暖,關心和體貼起來。
兩個人和好如初,沈冰心勸他到醫院去檢查一下身體,有什麽病好趁早醫治。
他答應了。
沈冰心到處打工,很辛苦地掙錢,攢了一點錢後,就催男人去檢查,不料檢查的時候,醫生卻告訴他們,他患上了白血病!
醫生說,要治好白血病最好做骨髓移植手術,而做這種手術的費用在二十萬左右!
走出醫院,沈冰心感到前途迷茫,他們連吃飯付房租都困難,哪裏去找這二十萬?
回到租住房,體育老師握著她的手溫和地說:“小倩,我對不起你,你跟著我受了太多的季屈,我已經活不了多久了,不能再連累你,你走吧,你還年輕,回你家去,找個男人好好過日子。”
這時候的沈冰心怎麽忍心離開他?就算要離開,她也希望把他的病治好後再走。
可她哪裏有這麽多的錢?
體育老師也知道沒有錢醫病,他的心態開始變得平和,對沈冰心說:“小倩,你不用愁,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我有你的愛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