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他患了絕精症
“霏兒，為什麽我說的每一句話你都不相信？”
夏霏不好意思了，說：“你說話總是真真假假，我哪裏知道你哪句是真的，哪句又是假的。”
“好，那我認真地告訴你，就算以前我說的全是假的，今天你也相信我一次，行不行？”
夏霏遲疑地說：“那……好吧，你說。”
秦飛揚說：“我得了絕症，幾年前就查出來了，我怕父母知道，一直隱瞞著他們。”
“絕症？”夏霏驚住了。
秦飛揚點頭，他不能說他要去執行絕密任務，那是軍事機密，不可以泄露，所以隻能對夏霏撒這樣的謊。
反正去執行這個九死一生的任務也跟患絕症差不多，能活出來的機率很小。
秦飛揚接著說：“開始我很絕望，整天遊戲人生，這才是我到處招惹女人的原因，也因此得了秦花少這樣一個綽號。”
夏霏的眼睛直眨巴：“那，那你跟你未婚妻解除婚約不是因為沒有感情？”
“我對她沒有感情是原因之一，”秦飛揚接著編：“最主要的是我不想耽誤她，雖然不愛她，但她父母跟我父母的關係匪淺，我自然不能害她。
“不敢結婚，也就不能生孩子，我媽想孫兒，不斷在我耳邊念叨，催我結婚，但我這種情況，你說我能結婚嗎？再說我又不能生孩子，結了婚又有什麽用？”
夏霏楞了好一會兒，問：“為什麽患了絕症就不能生孩子？”
秦飛揚搖頭，說：“不是患了絕症就不能生孩子，而是我這個絕症不能生孩子，因為我這個病是跟生育有關的。”
夏霏問：“那你這個病是什麽名字？”
“在中醫上沒有記載，西醫的名字很長，我也記不住，喬老爺翻譯給我後，我總結了一下，這個名字簡單點說，叫‘絕精症’。”
“絕經？不是女人才會生這種病嗎？”
“不是那個絕經，是這個絕精，精子、精神的精。”秦飛揚編得心裏打鼓，這夏霏以前看來都有點傻傻的，今天怎麽刨根問底起來了？
“絕精……”夏霏紅了臉，在心裏說，難怪不能生育，精子都絕了，哪裏還能生育？
“對，”秦飛揚毫不臉紅地說：“我不是不想結婚，也不是不喜歡孩子，但我沒有辦法，這也是我一直糾纏你的原因。我是真的希望能做兩個孩子的父親。”
夏霏還是不願意相信，她覺得這事太蹊蹺了，怎麽可能呢？
秦飛揚很認真地說：“霏兒，我知道你不會再愛上別人，我也不敢希望你愛我，但為了孩子，為了給孩子一個安定的家，我希望你能答應嫁給我。
“我們隻是舉行一個儀式，做一對別人眼中的夫妻，讓孩子們不被人指指點點。
“結婚後，我保證不碰你，當然，如果你要碰我，我也不會拒絕，而且歡迎之至。”
夏霏本來眼淚汪汪，卻又被他惹得撲哧笑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夏霏說：“你是不是為了幫我才這樣？”
“不是我幫你，是我求你幫幫我，”秦飛揚說：“我媽以為孩子是我的，所以我們結婚在她眼裏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如果你不肯嫁給我，我媽不知道會氣成什麽樣。
“我們結婚後，你和孩子們就在我家生活，你如果想出去工作也可以，我會幫你安排一份合適的工作。
“等有一天我壽終正寢的時候，你也許已經走出了你過去的感情，那你可以選擇繼續留下，也可以再嫁他人。孩子你可以帶走，也可以留下由我母親帶，她一定會把兩個孩子帶得很好。”
夏霏越聽越不對味，她覺得秦飛揚就像在交代臨終遺言一樣。
她想起黃啟山的死，也想起秦飛揚那時候說：“既然選擇了做軍人，就準備好了犧牲，我也一樣。”
夏霏悚然一驚，驚慌地看著他：“秦飛揚，你不是患了絕症，而是要去做什麽事情是不是？就像黃……就像給我U盤那個人一樣，是要去執行什麽危險的任務？”
秦飛揚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笑起來：“好吧，還是沒能瞞過你，那你答不答應嫁給我？”
夏霏的眼淚奪眶而出，她無法控製自己的悲傷，黃啟山的死在她心裏埋下的陰影還沒有消去，麵前這個人又麵臨著同樣的危險！
秦飛揚拿起她的手握住：“你在為我哭？”
夏霏的眼淚模糊了視線，她沒有抽回自己的手，隻是哭得越來厲害，雙肩聳動不已。
秦飛揚起身走到她身邊，將她擁進懷裏說：“我跟那位犧牲的戰友一樣，我們都是軍人，軍人最大的光榮，就是死在最需要自己的地方，那才是實現了軍人的價值！”
夏霏哭著說：“如果我答應嫁給你，你是不是就可以不去？”
秦飛揚搖頭：“不可以，我不去，別人也得去，不犧牲我，就得犧牲別人。如果我退縮，以後在我的戰友麵前就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夏霏哭得更厲害，她泣不成聲地說：“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秦飛揚說：“霏兒，你不用這麽傷心，我還不一定會死呢。”
夏霏淚眼婆娑地仰頭看著他，說：“如果我答應嫁給你，你是不是一定會活著回來？”
“當然，”秦飛揚點頭：“家裏有美麗的妻子和可愛的兒子在等我，我能不回來嗎？就算到了閻王殿，我也要拚命衝回來，我還要守護你和孩子一生呢。”
夏霏淚流成河地說：“我答應……答應嫁給你，但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活著回來。”
“我保證！”秦飛揚舉起右手發誓：“保證一定活著回來！”
夏霏雙手捂住臉，忍不住的眼淚流了又流。
“好了，別哭了，”秦飛揚遞過紙巾：“我不會有事，你放心。”
夏霏一邊擦淚一邊問：“你什麽時候走？”
“還不知道，還在等候通知。”秦飛揚說：“對了，這是軍事機密，你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我媽都不能說，消息一旦泄露，我可能就真的回不來了。”
夏霏點頭：“我知道，我不會說，不會告訴別人。”
秦飛揚看著她：“這是第一次為我哭吧？”
夏霏不好意思地笑，眼淚卻再次滑了下來。
秦飛揚說：“別再哭了，你的眼睛又紅又腫，等會兒回去怎麽向我媽交代？”
夏霏也不想哭，但眼淚自己要往下掉。
秦飛揚說：“你已經答應嫁給我了吧？”
夏霏點頭：“嗯。”
秦飛揚說：“那就行了，一會兒回去我就跟我媽說，說你原諒我了。”
他搓搓手笑起來：“霏兒，你知道嗎？那天我媽問我，我們把孩子都生下來了，為什麽你還不肯跟我結婚。我找不到理由，就說因為我是強行和你發生的關係，你到現在都生我的氣，所以不肯嫁給我，我媽氣得拿起雞毛撣子給我一頓狠抽……”
夏霏想笑又不好意思，“雞毛撣子”四個字再次戳中了她的淚點，她想起在A市，她在一個陌生男人麵前脫衣服驗身材，被唐以莫帶回去用雞毛撣子抽得身上到處都是傷的事情。
想到他對她厚重的愛，眼淚又涔涔滾了下來。
秦飛揚說：“怎麽又哭了？”
他把這事當笑話講給夏霏聽本來是想把她惹笑，沒想到反而把她的眼淚弄出來了。
秦飛揚不敢再說話了，為夏霏換了一杯茶，陪她默默地坐著，等她眼睛的紅腫消了一點後，他才說：“我們回去吧。”
夏霏說：“結婚……我能不能提個條件？”
“當然可以，”秦飛揚說：“你有任何條件都可以提，我會無條件滿足。”
“我隻有一個條件，”夏霏說：“我不要大辦婚禮。”
秦飛揚點頭：“行，不大辦，那我們就旅遊結婚。”
夏霏放下心來，秦飛揚和唐以莫都是當兵的，秦飛揚的父親又是軍銜很高的軍官，如果秦家大辦婚事，必然要來一些高級軍官，她怕消息會傳到唐以莫耳裏，更怕唐以莫會在婚禮上出現。
秦飛揚的話無疑給了她一個定心丸，旅遊結婚就不用擔心碰見任何熟人了。
兩個人回到家裏，秦飛揚告訴母親，說夏霏答應結婚了，但她不想大辦婚禮。
秦母很高興，讚許地說：“好，小壞爸爸就是不喜歡鋪張浪費，到時候我們一家人吃頓飯就行。”
夏霏原本擔心秦母要大辦酒宴，秦母的話讓她鬆了一口氣。
軍人的結婚對象要政審，秦飛揚親自去跑這件事，很容易就搞定了。
結婚的日子到了，夏霏和秦飛揚早早起來，換了一身新衣服，去做了頭發，然後去領證。
咚咚咚，幾個大紅印章一蓋，窗口遞出來兩個紅本本，秦飛揚遞給夏霏一個，夏霏打開，看著秦飛揚的名字，眼前出現了唐以莫的臉，她的眼眶再次濕潤了。
秦飛揚載著夏霏回到了家裏。
一進門，夏霏就看見了一個老軍人，秦飛揚上前作了一個揖，說：“兒臣見過父王。”
夏霏差點失笑，才知道這是秦飛揚的父親。
秦繼川看了秦飛揚一眼，神情冷冷的，就像仇人一樣，又把目光轉過來，落在夏霏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