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揚笑道:“我和女人相處得很好啊,你看小月笑得多開心。”
佟思月氣乎乎地瞪著他:“秦飛揚,我是以莫的女朋友,也就是你嫂子,你怎麽一點都不尊重人?”
“我怎麽不尊重你了?在唐魔麵前,這話可不能亂說。再說,你不是還沒有跟唐魔結婚嗎?等你正式過門了,我再改口叫嫂子吧,以後我就叫你小月了。小月,小月,名字像小家碧玉,美得醉人。人卻像母老虎,彪悍得嚇人。”
佟思月又想扔東西砸他了。
秦飛揚抬手做了一個暫停的動作,笑道:“小人不計大人過,你不了解我,唐魔了解,知道我愛開玩笑,所以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見識,休戰,喝酒。”
佟思月還想再吵,唐以莫端起酒杯向她舉了舉:“思月,喝酒。”
他沒有注意到漏出了佟思月的真名,佟思月緊張地看了看秦飛揚,隻見他一臉研究地看著他們,她的心更慌了。
她急忙端起酒杯跟唐以莫碰了碰,正要喝,秦飛揚意味深長地說:“不是吧,小月,連喝酒都舍不得放開唐魔,難道你們還打算喝交杯酒?”
佟思月一看,因為心慌,她的右手還挽在唐以莫的胳膊裏,這樣端著酒杯從他的胳膊上繞過來,真的有點像喝交杯酒。
但現在她也不方便把手拿下來,秦飛揚那明了一切的眼神讓她的心很慌。
“喝交杯酒又有什麽不可以?”佟思月索性轉頭對唐以莫說:“來,以莫!我們就喝一個交杯酒,讓某人羨慕羨慕!”
唐以莫沒有動,他覺得佟思月的表演過了頭。
佟思月向他丟了一個眼色,滿臉都是懇求,唐以莫覺得她好象有什麽難言之隱,不忍心不幫她,於是端起了酒杯。
兩個人的手從對方的肩膀上繞過去,正要喝,秦飛揚喊了一聲:“慢!”
佟思月不耐煩地說:“你還有什麽事?我們在喝交杯酒,你打斷是很不禮貌的,你到底懂不懂?”
“我打斷你們是因為我有話說。”
唐以莫放下酒杯:“那飛揚先說吧。”
“什麽話非得現在說?”佟思月不滿地抱怨。
秦飛揚正要說話,他的手機響了,他拿出來看了看,說:“稍等,我接個電話。”
佟思月注意地聽著他講電話。
“喂,老爸……對啊,我跟美迪在一起……我們不回來吃飯,陪你們兩個老頭吃飯沒意思,我們要享受美好的二人世界……婚事?急什麽,這不是還沒到三十歲嗎?我們再玩幾年,皇帝不急急……老頭!……怎麽可能是太監,太監怎麽能生出這麽帥的兒子,除非是假太監……”
“撲!”佟思月差點笑出聲。
“好了,美迪在催我了,我得陪她多喝幾杯,就這樣……等會兒還要過來?過來幹什麽?有話在電話裏說了不就行了?有什麽好看的,我跟您長一個樣,隻是更帥一點。您把胡子刮光光,再多照照鏡子,基本上就能想像我的樣子了……好了,掛了。”
唐以莫說:“是首長?”
秦飛揚的父親,就是授命唐以莫建立尖刺調查隊的首長秦繼川。
“不是他還能有誰?”秦飛揚放下手機說:“除了他也沒人喜歡管我的婚事。”
“他來W市了?”
“嗯。”
“你有多久沒有回家了?”
“有兩、三年了吧。”
“這麽久?那老首長想看看你不是很正常嗎?”
“有什麽好看的,我跟他長一個樣,他見了我就生氣,不如不見。”
“那我們一會兒一起去見見他。”
“別,”秦飛揚立刻拒絕:“跟你一起出現在他麵前,我不是成心找罵挨?”
在老頭眼裏,唐以莫什麽都優秀,秦飛揚就是一個不服管教的痞子,父子倆見一回,老頭罵他一回。
唐以莫理解地點點頭:“那好,你去見他吧,我就不去了。”
佟思月的手機又響了,她看見是父親打的,急忙走到窗邊接了,小聲說:“爸爸。”
佟父說:“你陪小壞就在外麵吃飯吧,別喝醉了。”
佟思月說:“我知道了。”
她掛斷電話,轉過身嚇了一跳,秦飛揚竟然站在她身後。
“你幹什麽?”她推他一掌,回到唐以莫身邊坐下。
秦飛揚轉過身看向佟思月說:“思月是姓佟吧,佟思月?”
唐以莫疑惑地看了秦飛揚一眼。
佟思月馬上否認:“不是,我說過了,我姓梁,梁小月。”
“那唐魔為什麽叫你思月?”
“我的小名叫思月。”
“小名叫梁思月,大名叫梁小月?”秦飛揚看著唐以莫問:“是嗎?唐魔?”
唐以莫不願意撒謊,但是又不能不幫佟思月,隻能含糊地問:“你為什麽說思月姓佟?”
秦飛揚說:“因為我非常懷疑,她是我的未婚妻佟思月,為了躲我,才假裝跟你談戀愛!”
佟思月的心裏一震,哈哈一笑:“秦飛揚,你想老婆想瘋了吧?上一次抓住我就喊什麽美迪,說我是你的未婚妻,現在又說你的未婚妻叫佟思月!你到底有幾個未婚妻?”
“我隻有一個未婚妻,她姓佟,大名叫佟思月,乳名叫美迪,如果你叫佟思月,那你就一定是美迪,也就是我的未婚妻!”
唐以莫不解地看看秦飛揚,又看看佟思月,他們是準夫妻?可怎麽會不認識?
“笑話!”佟思月漲紅了臉:“本姑娘雖然叫思月,卻不是你希望的佟思月,同名同姓的女人不少,你別見人就說是你的未婚妻好不好?”
“真不是?”秦飛揚遺憾地說,“我還以為你是她,正想告訴你,我們的婚約可以解除了,因為我已經有了女朋友,過不了多久就要結婚了。”
“真的?”佟思月一臉驚喜。
秦飛揚說:“你又不是我的未婚妻,聽到我要解除婚約怎麽這麽高興?”
佟思月的笑容一僵,馬上轉口說:“我哪裏是在為你要解除婚約高興?我是高興你要結婚了,你是以莫的朋友,你要結婚了是喜訊,難道我不能高興?”
“能,謝謝你替我高興。”秦飛揚的笑容有些古怪。
“你的話說完了吧?”
“說完了。”
“那我們可以喝交杯酒了?”
“我們喝?”秦飛揚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呸,誰跟你喝,我要跟我家以莫喝。”
秦飛揚微微一笑,說:“可以。”
“以莫!”佟思月再次端起酒杯說:“來,我們幹一杯,謝謝你愛我!”
她把酒杯放在唐以莫手上,背著秦飛揚向他做了一個口形,說:“幫幫我。”
唐以莫沒法拒絕佟思月的請求,再說,他也不認為喝交杯酒有什麽特別的意義,於是接過酒杯,兩個人將手相互從脖子上繞過去,喝了一個大交杯酒。
秦飛揚鼓掌:“恭喜,來!我再敬你們一杯!祝二位新婚快樂!百年好合!白頭攜老!早生貴子!”
佟思月狠狠瞪他一眼:“我們還沒有結婚!”
“早遲有這麽一天,我提前祝了也一樣。”
三個人幹了杯裏的酒,秦飛揚一臉遺憾地說:“我還以為你真的是我的未婚妻,其實我還有一句話想告訴你,有這麽漂亮的未婚妻,就算脾氣臭我也認了,隻要你肯嫁給我,我願意讓你欺負一輩子,可惜……”
佟思月打斷他:“你已經有了女朋友,就別再端著碗裏看著鍋裏了,好好珍惜你身邊的人吧。”
“感謝忠告,”秦飛揚一本正經地說:“說了這麽多,你就這句話還像人話。”
佟思月的眉毛又豎起來了:“明明是你沒有說人話!”
“我承認,”秦飛揚點頭:“我們是兩個不說人話的正常人,唐魔才是異類。”
“呸!”
唐以莫微微一笑,正常人反而成了異類,隻有秦飛揚這種痞子才能扯出這樣的邏輯。
秦飛揚轉移話題:“你們交往有多久了?”
“半年。”佟思月回答。
“半年就能如膠似漆?”
“不可以?”佟思月挑釁地看著他:“如果真心相愛,一見鍾情也可以如膠似漆!”
“可以,當然可以。”
佟思月又補充說:“我們雖然正式交往隻有半年時間,但在上小學的時候就認識了。”
“是嗎?難怪你們的相處如此融洽,就像一對結婚多年的老夫老妻。”
佟思月不自然地看唐以莫一眼,說:“當然,以莫愛我,我也很愛他。”
“這一點你不用強調,我能看出來。”秦飛揚別有深意地笑:“你越強調,我越覺得你像在演戲。”
佟思月心虛地衝著他嚷:“我才沒必要對一個陌生人演戲。”
“那就好。”秦飛揚不再說什麽,低頭喝酒。
秦飛揚後來明顯沒有開始那麽活躍了,唐以莫覺得他好象有心事。
佟思月上洗手間去了,唐以莫問:“飛揚,你今天過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麽事?”
秦飛揚看了他一眼,說:“沒有,我是來見父親,順道來看看你。”
“你和佟思月到底是什麽關係?”
“嗬嗬,沒有關係,你別多心。”
“你說如果她姓佟就是你的未婚妻……”
“她真的姓佟?”
“是。”
“那她的乳名是不是美迪?”
唐以莫搖頭:“這個我不知道。”
“如果她叫美迪,那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我的未婚妻,如果不叫美迪,那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