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別想搞鬼
趙青棗見兩家又要抄起來，頓時頭就大了，她是能動手絕對不願動口的人，畢竟吵架就算爭勝了，也沒好處，同樣會讓人印象變差，當即就忙不迭的拉著牛阿婆道：“好了阿婆，別爭了，這不是都在看了嗎。”
說著，她當即也不馬虎，將趙老太拿來的那一籃鴨蛋，一個個的拿起來，開始放入滿是鹽水的盆裏麵。
或許因為上次賣了不少的緣故，這一次趙老太拿來的鴨蛋並不多，與王氏的放在一起，僅有五十來個，趙青棗估摸著，就是一次全放在盆裏，也僅僅將盆地給鋪麵，當即就很放心的，一股腦都放進了盆裏。
隨著鴨蛋進水，那一籃子鴨蛋一大半都直接沉入了鹽水底，但依舊有極為醒目的十來個死死的浮在水麵上，如同白粥裏的幾粒老鼠屎似的，極為醒目。
“咦，這還有飄著的。”
牛阿婆一見，有些驚訝的開口，旁邊的村民，也都紛紛睜大了眼，就連趙老太，目光也閃動起來，有些不悅的道：“死丫頭，這到底怎麽回事。”
話雖如此，但她此時卻不知為何，突然感覺有些不安。
但麵色更不好看的則是王氏，隻是王氏也不蠢，不經意的腳步後挪，將整個身子藏在了趙老太的後麵，讓人看不清她的臉。
“看，這些漂在水麵上的鴨蛋，就是壞的。”
趙青棗見眾人都被吸引了，當即很果斷的宣布答案，完全沒有絲毫遮遮掩掩。
“死丫頭，你胡說什麽，我這鴨蛋怎麽可能是壞的。”趙老太麵色瞬間就變了，指著趙青棗，唾沫星都差點噴了出來。
趙青棗聞言，麵色一冷，道：“怎麽，這答案很明顯了，你還有什麽話說。”
“不可能，一定是你搞得鬼，我這些鴨蛋就最近才留的，原本還打算留著過節時候，給小黑嚐鮮的，怎麽可能有壞的，你沒看到那些鴨蛋都洗的幹幹淨淨的嗎？”趙老太氣得半死，這次她是真的感覺自己被冤枉了，畢竟這次，她是真的沒拿有問題的鴨蛋，而且就算想拿也拿不出來了。
“哼，青棗說是壞的，就是壞的，上次你不是也拿了壞鴨蛋，現在就不承認了，老不死的，要不要臉。”牛阿婆當即就譏諷出來，不過看著趙青棗的目光，卻有些憂色，她也擔心趙青棗這方法不靈。
“有話好好說，都吵什麽呀，這事兒總不能你說壞的就壞的吧，青棗，你說吧，這是怎麽回事兒？”
恰在此時旁邊的一個婦女看不過去了，趕緊打了個圓場，趙青棗突然聽聞陌生的聲音，有些詫異，掃了一眼，發現是村長的弟媳，也不好多說什麽，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們不信，我這就讓你們看看我說的是真是假。”
說著，趙青棗毫不猶豫的拿起一個浮在水麵上的鴨蛋，猛的往旁邊地上一砸。
“噗！”
鴨蛋破碎，蛋液瞬間流了出來，隻是那蛋液與尋常完好的鴨蛋完全不同，不僅有著濃濃的血絲，甚至很多地方已經犯黑了，散發著濃濃的腥臭味。
“看到了吧，這鴨蛋不是壞的是什麽，就是煮熟了，這鴨蛋也成不了型，完全不能吃。”
趙青棗麵色冰冷，說著就狠狠瞪著趙老太和王氏。
“還真是壞的！”
“咦，竟然還有這麽個法子。”
隨著趙青棗將鴨蛋敲破，一時間真相再也明白不過，誰也說不出什麽不服的話來了。
牛阿婆當即就指著趙老太道：“老不死的東西，你自己看看，我們這次沒有誣賴你吧，上次的事就不跟你計較了，沒想到這次還這麽不要臉，青棗，將這些鴨蛋都還給他們，我們要不起。”
“哼，這怎麽可能，我自家留著吃的鴨蛋，怎麽會有這麽多壞的。”趙老太一時間麵色也僵硬下來，指著盆子裏還浮著的那些鴨蛋，道：“難道我家鴨蛋又這麽多壞的不成。”
“是與不是，我磕給你看就是了，如果是好的，算我的就是了。”
趙青棗冷笑，說著當即就毫不猶豫的拿起另外一個浮在水麵上的鴨蛋，繼續往地上砸。
碰！
碰！
一連又砸了三個，每個都是壞的，不僅如此，有的鴨蛋裏麵，甚至蛋液中還夾著黑色的鴨毛，一看就是還未徹底的小鴨子，沒孵的好，徹底壞死了。
“還真是有這麽壞的。”
趙青棗的動作很快，而且眾目睽睽之下，也瞞不過任何人，不少人自然看出了其中的蹊蹺，一時間看著趙老太的目光，都有些不善了。
趙青棗也同樣有些不耐，冷聲道：“這次你還有什麽話說。”
她這次是真的火大了，上次拿了幾個就算了，她隻當是吃了個虧，沒想到這一家子竟然還不識趣，反而變本加厲，看著浮在水麵的鴨蛋個數，差一點就占了一半，這等虧，她何嚐吃過。
“老太婆，這下你還有什麽話說。”牛阿婆麵色也越發的不善起來，冷笑道：“這我們可沒汙蔑你吧。”
“這怎麽可能，怎麽會這樣，我家的鴨蛋明明都是新鮮的。”
趙老太依舊難以置信，她清楚的記得，這次的鴨蛋都是新鮮的，根本不可能有問題。
趙青棗見趙老太的表現不似作假，眉頭微皺，不過當她目光落到趙老太深厚的王氏身上時，似乎想起什麽，麵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老趙一家，無論是趙老太還是王氏，事到如今竟然還不知收斂，竟然還整日裏想在她這裏撈便宜，當即她就火上來了，語氣冰冷地道：“別的話我也懶得說了，你信不信，事實都擺在這裏，你要真不信，這還有幾個壞的，你可以都自己試試。”
趙老太麵色陰沉如水，這大庭廣眾之下，丟了這樣的臉，這要她如何抬得起頭來，上次惡了趙青棗一次，那是誰也找不出毛病，她可以不認賬，但這次想抵賴都不行，可偏偏她很的沒做過，一時間內心別提有多惱火。
“原來不知從哪裏撿來的不少壞鴨蛋充數呢。”牛阿婆則繼續在傷口上撒鹽。
趙老太一時難堪的要死，憋的臉色漲得通紅，可偏偏無力還嘴。
看趙老太這樣，倒是有個好心的鄰居，提醒道：“大娘，我記得你們家上次就賣了不少，怎麽這次還有這麽多？”
“是啊，你家有那麽多鴨子嗎？”
有人提醒，頓時也有人跟著附和。
趙老太家原本就十來隻鴨子，還被趙青棗宰了兩隻，如今留下的已經不多了，就是鴨蛋也不可能一直賣不完。
經眾人提醒，趙老太恍然大悟，突然間她想起王氏今兒曾從娘家拿來了不少鴨蛋，否則也不會有這麽多，當即她就反應過來了，身子一扭，猛的一拽身邊的王氏，喝道：“說，那些壞鴨蛋哪來的，是不是你弄的？”
王氏最怕的就是趙老太了，被趙老太這麽一扯，頓時心下就慌了，忙不迭的搖頭道：“不是我，我沒有啊，我哪裏知道那些鴨蛋是哪來的。”
“還抵賴，我記得你從你們老王家也拿了不少鴨蛋來，這些不是你弄的，是誰的！”
趙老太氣得不行，這樣下去，他們一家替別人背黑鍋，名譽就徹底毀了，這等氣哪裏吞得下去，當即就一巴掌猛的扇在王氏肩膀上，道：“還狡辯，不是你是誰，莫非真當我老太婆是傻子。”
“我真沒有啊，我怎麽知道是哪裏來的，我有認不出。”王氏慌忙躲到一旁，依舊嘴硬的不敢承認。
趙青棗看這一家又鬧騰起來，一時間也煩的不行，在鬧下去還不知拖到什麽時候，等沈長亭回來，還這麽亂糟糟的，像什麽話，當即就不耐煩地道：“行了，我先給你們算錢，這些壞鴨蛋你們還要不要，要的話就自己裝回去。”
“不要了，先點好的吧。”趙老太也沒了脾氣，就是再不要臉，在說理都說不過去的情況下，多少還是得顧慮一些。
趙青棗點點頭，當即與牛阿婆一起，點了數，算了錢交給趙老太道：“總共三十五個，就算你們五十文。”
說著還不忘將籃子遞給趙老太道：“還有著籃子，我們不要，還給你了。”
她可記得，上次趙老太連籃子都收了兩文錢。
不過趙青棗沒多解釋，牛阿婆卻在一旁笑道：“這就對了，這籃子可不能要，上次那個破籃子，可是要了兩文錢，在要下去，他們不用賣鴨蛋，直接來賣籃子了。”
“哈哈……”
牛阿婆的話，頓時惹得不少旁人一陣好笑。
趙老太一時間臉色有些紅，怒道：“老不死的，你亂說什麽，我又沒逼你要。”
“怎麽就這麽點錢，就不能多算點嗎？好歹都是一家人，難道你還要掙我們的錢啊，再說那些壞鴨蛋，又不是故意的，指不定你有法子用的上。”王氏依舊有些不甘，那些壞的可是有十來個，都是錢來著。
趙青棗一聽就怒了，狠狠瞪著王氏道：“這些壞的你要自己拿回去煮了吃就是了，大家都這個價，再高我也收不起，不願意賣，拿回去。”
“拿這麽多壞的過來，這裏麵誰知道還有沒有壞的，如今收了你們家的都算倒黴了，還想咋滴，想發財怎麽不去搶！”
牛阿婆同樣在一旁譏諷。
“趙家嫂子，別不知道好啦，青棗這已經很對得住你了。”
“就是啊，你沒看青棗剛才還多給了你們一文嗎？”
一旁幾個村民也同樣被王氏的貪婪刺激的不行，有些揶揄的嘲弄。
趙老太見此，也沒臉繼續待下去了，狠狠揣著王氏，道：“你個敗家婆娘，還敢多嘴，讓我們趙家幫你王家背黑鍋還不夠，還敢放肆。”
“我哪有放肆，她這不是明明很掙錢的樣子嗎，都一家人，怎麽這麽見外。”王氏哪敢跟自家婆婆還手，有些怯懦的嘟囔，抬腳就走。
不能還手，就跑唄。
趙老太見此，一時間氣得仰倒，想也不想，追著就上去要打，不管如何，這事兒說出去，要說她不知情，鐵定沒人信，黑鍋是別想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