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蠢貨
夏雨駕駛著汽車，在明州市繁華的街道上漫無目的隨心所欲的行駛著。
車廂內正播放著《回家》，那略顯淒美的旋律讓他心中隱隱有些感傷。
夏雨使勁晃了晃腦袋，他點燃一支香煙後，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號碼。
“喂，宋秋風啊，我是夏淩羽。”
“你已經準備好了麽？”話筒中傳來宋秋風迫不及待的聲音，說道：“哈哈，朋友我都已經約好了，為了公平，明天我們在宣德武館打，不在我們秋風武館！”
夏雨叼著煙，笑道：“在哪裏打擂台無所謂。聽你聲音很興奮啊。”
“哼哼，那是自然的。”宋秋風說道：“我看得出來，你有資格做我的對手。”
“其實呢，我打電話是想請個假。”夏雨語氣有些懶散的說：“最近兩天我比較忙，沒時間跟你打擂去。而且，這幾天家裏總有人偷偷跟蹤著我，讓我很不在在，等我心情好點，再去找你。”
“不行！”宋秋風厲聲道：“你當時工作麽？說請假就請假！你們夏家的人連這點基本的武道精神都沒有麽？”
夏雨撓了撓鼻頭，很認真的說：“是我沒有，不是我們這一家都沒有。”
宋秋風威脅道：“你如果想毀約的話，我就到你家去找你。”
夏雨當然不是怕他，是他不願當著妹妹的麵和別人較量。哼了哼，說：“真像是粘人的蒼蠅，好吧，你再聽我電話吧。”
說完，他不耐煩的掛掉電話。
“好不容易約孫倩一頓吃飯，現在看來又要泡湯了。”夏雨苦悶的抽著煙，喃喃自語道：“我這是哪根筋抽風了，沒什麽事幹嘛要和那瘋子一塊比武。那演員雖然是個三流貨，不過倒是還有點姿色，隻是太容易上鉤了，泡起來沒什麽興趣。要不帶她到吳老板那玩一玩？算了，老吳這次算找到真愛了，總是對那那瘸腿妹子念念不忘，有時間一定要幫幫他。”
一支煙抽盡，夏雨拿起煙盒晃了晃，皺著眉頭說：“真討厭這麽小的煙盒，隻能放二十支，這些煙廠也不知道是幹什麽吃的，就不能開發些多裝點的煙嗎？死腦筋！”
他將幹癟的煙盒從車窗丟出，將汽車停在馬路旁邊，左右看了看，奔著一家超市跑去。
超市的收銀員是個年輕的女孩，小麥色的膚色顯得十分健康，相貌看著一般，但沒化過妝的臉蛋顯得很幹淨。
夏雨選了一包煙，結賬，放在櫃台上後，又選一包煙，再結賬，如此反複幾次，買了六包香煙。
女收銀員快到了替班的時間，她看了看粉色的腕表，一抬頭，又看到排隊過來的夏雨。
就這一個男人，平白無故給她多增加了不少的工作量。
女收銀員眼睛滴流轉了轉，態度依舊關切的問道：“先生，您是不是不確定自己該買什麽東西？我看你都挑了好些次了。”
夏雨破開香煙上的塑料薄膜，盯著女服務員說：“我隻是想多看看你的眼睛，知道麽？你的雙眼特別明亮，就好像鑽石。我見過不少比你漂亮的，但是她們的眼神都沒有這麽……對，這麽靈動。”
女收銀員羞澀的笑了笑，指著櫃台上的香煙，說道：“請拿好您的東西，還有，超市內不允許吸煙。”她用手指了指牆上貼的“吸煙罰款一百”的A4紙。
夏雨從兜裏掏出一百塊錢，遞給女收銀員。女收銀員還沒反應過來，他便用打火機點燃香煙，深深吸了一口，斜靠著櫃台，用手摸著下巴，笑著說：“這下，我可以抽煙了。我這人有個脾氣，想做的事情誰也攔不住。”
女收銀員手僵在空中，那紅彤彤的鈔票倒不知道究竟該不該收下了。
夏雨吐了一口煙絲，看著嫋嫋升起，盤旋在空中的煙霧，眸子落在女收銀員身上，道：“今天，我真誠的邀請你共度晚餐，希望你能賞光。”
女收銀員麵頰滾燙，看著夏雨，支支吾吾的說：“我……我還有事。”
夏雨知道，正經女孩不是那麽容易被陌生人約出來的，正想接著展開攻勢，後背忽然被尖銳冰冷的東西刺中。
“別動！”一個沙啞男子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夏雨口中噴吐著煙霧，道：“朋友，有話好好說。”
“老子不是你朋友。”沙啞的聲音繼續說道：“你敢有動作，老子把你的腰子捅個窟窿，往前走。”
女收銀員一驚，睜大眼睛，她看到夏雨被後麵的男子劫持。那男子顴骨高聳，鷹鉤鼻，下巴上長滿了青色的胡渣子，眼睛呈暗黃棕色，不過焦距有些散亂。
她感覺，男子的眼神好像在電視上見過。
對了，精神病和吸毒者。
他們的眼神就和麵前這男子一樣，瘋狂、偏執、猙獰。
“好，我不動。”夏雨舉起雙手，臉上沒有任何恐懼，口齒清晰的說：“你要搶錢的話，錢包在我右邊褲兜裏。銀行卡的密碼是082613，裏麵有不少錢。你拿著錢包馬上走，我不會追你！”
“嗬嗬，你這是什麽意思？”男子用左臂反勒住夏雨的脖頸，陰測測的問道。
夏雨看了女收銀員一眼，衝她眨了眨眼睛，說道：“因為我不想讓你嚇到無辜的人。”
“哈哈……夏變態，你這花心的毛病還是沒有改啊！”男子冷笑著，將夏雨推出超市門口，猙獰的笑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你倒是在這活的逍遙快活。”
“慢點。”夏雨眉心皺起，夏變態是他在外地廝混時，外人給他起的綽號。在明州市基本沒什麽人知道。
“哼哼，你沒想到吧！”男子的右手稍稍使勁，鋒利的刀子已經刺破夏雨腰間的皮膚，露出殷紅的鮮血。
男子冷冷的說：“要怪的話，就怪你今天上午在醫院太猖狂，暴露了你的行蹤。不然的話，你還能逍遙快活的多活幾日。”
“你為什麽要殺我？”夏雨稍稍側了側腦袋，問道：“難道我和你女兒發生過戀情？”
男子嘶啞的吼道：“我有那麽老麽？”
夏雨想了想，抽了一口煙，又問：“是你妹？為我割腕的那個麽？”
男子用力一勒夏雨的脖子，厲聲道：“是我兄弟！”
“不可能！”夏雨被勒住脖子，呼吸依舊順暢，連吸煙都沒有耽誤，他搖搖頭，說：“我的取向一直很正常，你不要冤枉好人。”
“我兄弟是‘黑熊’。”男子眼神一緊，道：“我是‘禿鷹’，現在你想起來了吧。”
夏雨認真的想了想，煙頭閃爍出腥紅的火光，他開口道：“不好意思，我忘了。”
“什麽？”禿鷹尖聲道：“你不可能忘了的。我們兄弟倆可是黑山聯盟裏麵最出名的雇傭兵。稱之為頂級的殺手也不足為過。你怎麽可能想不起來？”
“黑山聯盟？”夏雨喃喃念叨了兩句，才說道：“哦。有點印象了……你弟就是爬下水道刺殺別人，而後被憋死在裏麵的那蠢貨吧。”
“閉嘴！”禿鷹咬了咬牙，說道：“如果不是你違章停車，壓在井蓋上麵。讓我弟不能及時出來，他會失手麽？那是我們精心安排布置的殺局，都被你這打醬油的給毀了。不過也好，黑山組恰好頒布了暗殺你的命令，我既能報仇雪恨，又能狠狠的賺一筆，多爽。”
夏雨忍不住“噗”的笑了聲，道：“哈哈，我就說了，你們夠笨的。一個下水道井蓋都能夠能把你們打敗，你這蠢貨竟然還敢來刺殺我。”
“閉嘴！”禿鷹額頭上青筋如同扭曲的蚯蚓，他張大嘴，呼哧呼哧喘了兩口粗氣，道：“正是因為你，我們兄弟兩人才淪為笑柄。雇主們找我們的幾率大大降低了。老子現在整天活的都沒尊嚴。隻有殺掉你，我才能獲得重生。”
夏雨說道：“別先動手。”
“怎麽，想要求饒麽？”禿鷹手握著鋒利的格鬥刀，嘴巴貼近夏雨的耳朵，道：“告訴你，晚了。你現在的生命就好像那西邊的太陽。咦，這才黃昏，就沒影了。”
“傻帽，你看的是東邊。”夏雨說道：“太陽在咱背後呢。”
“不重要了！”禿鷹舔了舔嘴唇，看了一下左右十幾個圍觀者，問道：“臨死之前，你還有什麽想交代的遺言麽？雖然我不會替你完成，但是我想聽一聽，人在垂死之前的呻吟……還要，今天我把他都給帶來了。你要跪下，對我兄弟道歉。”
夏雨左右看了看，道：“哪裏有屍體？”
“笨蛋，是骨灰！”禿鷹左手五指伸展開，在夏雨眼前晃了晃，食指上帶著一枚湛藍色的戒指，銀色裹邊，造型精致。
禿鷹聲音有些激動，說：“黑熊的骨灰都被壓縮，做成了這枚戒指。我要當著他的麵，報仇！趕緊說你的遺言！”
“也不容易，一百八十斤的胖子，壓縮成這枚一屁點。”夏雨感慨了一句。
禿鷹氣的身子打顫，用盡全力勒緊夏雨的脖子，嘶吼道：“你死的快點麽？！”同時，用腳去踢夏雨的腿彎，希望把他踢跪在地。
“咳咳……”夏雨站著不動，隻是輕輕咳了兩聲。
禿鷹暗道：“這小子腿上還有些勁道，幸好我從背後偷襲製服了他，不然真有可能不是他的對手。”
夏雨問道：“我想問，黑山聯盟懸賞我的賞金是多少啊！”
“臨死了，還關心錢！”禿鷹在他耳邊低聲笑道：“一千萬，去稅後，還剩下八百八十八萬，很吉利的數字。”
“什麽？！”夏雨右腳向後猛地蹬出，腳後跟踹在禿鷹右腳腳踝上。
禿鷹來不及痛叫，右腳向後，來了個一字開叉。
“嗤啦！”
牛仔褲撕扯，露出紅色底褲。
幾名圍觀的群眾臉色瞬間精彩，四十歲的大媽捂住雙眼，不住道：“這麽大男人了，還穿紅底褲，羞死了，真的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