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假的
喝咖啡,在有些人身上,全然不在喝,而是在於那個氛圍。一杯咖啡,一兩塊小塊點心,一本書或者一張報紙。抿一口咖啡,看幾頁自己喜歡的書,在看看窗外的風景,再愜意不過了。
可這間咖啡廳……
完全名不副實,甚至不能稱呼為咖啡廳。
天花板上四盞燈隻亮了三盞,還有一盞忽明忽暗,燈管閃爍時發出嗒嗒的動靜。
南門策瞟了一眼女孩給他的咖啡,抬頭看著女孩嬌嫩的麵孔,她右邊臉在燈光下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南門策微微眯著眼睛,用一種十分不屑的口氣說:
“我怎麽可能怕咖啡裏有毒呢?告訴你,咖啡裏肯定沒有毒!”南門策忽然換了一種的口氣,冷冷的說道:“有毒的恰恰是你。”
女孩有些惱怒,她攥緊拳頭,瞪著眼睛看著南門策,眼神中怒中帶著威脅的。
她想著南門策應該很喜歡譚紫蝶,不然夏雨也不會讓自己假扮她。隻要他見不到譚紫蝶,就要老老實實聽自己的。
但她卻不知道譚紫蝶對南門策來說非常重要,而非她想象的那種關係。
“你胡說些什麽!不想喝就別喝。既然這樣的話,你永遠都別想見到譚紫蝶!”
“那麽……就得罪了。”南門策手指拂過粗糙的桌麵木質紋路,握住玻璃杯,稍稍用力,整個玻璃杯馬上變成了冰花裂紋玻璃杯。
玻璃碎片異常鋒利,可南門策的手掌恰好避過碎片劃傷,食指和中指夾起狹長帶有弧度的碎片,胳膊伸直,抵在女孩白皙的脖頸處。
她的脖子很白,白的連青色的血管都看得到。
“你幹嘛?!”女孩嚇得連口音也變了,不再是普通話,而是南方某個地區的方言。
南門策冷著臉,問道:“說,還是不說?”
女孩嚇得向後仰倒,身體砰的摔在地上,疼的差點哭出來。
同一時間,身前的木桌掀飛,南門策欺身前傾,單手撐著地麵,握著玻璃碎片的右手始終貼緊女孩脖頸。
玻璃碎片冰冷而且銳利。
女孩躺在地上,胳膊肘噌破了皮,疼痛讓她的委屈和憤怒瞬間戰勝理智,尖叫道:“要不要臉,你一個男人對女人動手。有本事的話,你就把我給殺了!”
她在安逸的社會環境中生活,不相信南門策敢動手殺自己……
醜女人大聲的說道:“你敢再這裏動手,吳老板不會放過你的。”
婦女丟下桌布,苦口婆心的說:“小夥子,千萬不要讓魔鬼衝出來!哦哦,衝動是魔鬼!千萬別衝動啊!”
女孩眼看著別人幫自己說話,定了定神,心底的恐懼迅速消退,看著南門策,色厲內荏的說道:“還不快把你的髒手拿開,你弄疼我了!”
南門策心中十分無奈,自己堂堂修道者,對那些習武之人都不屑於動手,更不用對一個普通的女孩動手。
可“還陽方”他非得到不可。
南門策咬咬牙,做出猙獰的樣子,獰笑道:“嘿嘿,我當然不敢殺你,也不會來殺你。但是我有一百種方法折磨你,讓你體驗體驗什麽叫生不如死。”說完,他伸手捏住女孩手臂內筋。
筋被捏住,酥疼無力。她咬著牙在地上打滾掙紮,連尖叫都叫不出。
南門策鬆了鬆力氣,威脅道:“我是醫生,有一百種方法讓你死去活來。如果你再不肯合作,那我就在你左臉畫蜘蛛網,右臉上畫王八!”
女孩穿的長裙也弄髒了,撐著雙臂坐起來,桃花眼包含著淚水。
她竟然……哭了。
這下南門策有些手足無措,自己竟然欺負哭了一個女人,他將玻璃片收入掌心中,道:“哭什麽哭,我又沒欺負你!”
女孩從地上爬起來,哭的更帶勁了,兩行淚水流個不停。
南門策耐心站在旁邊等了兩分鍾,那女孩還是沒有停止流淚,惹得他終於不耐煩了,道:“好了,別再哭了!”
“你……你欺負女人,算什麽本事!不要臉。”
“夠了!”南門策吼道:“誰說男人就不能欺負女人,我看剛才教訓的你還不夠!”
女孩嚇傻了,不敢再吭氣。
南門策逼視著女孩,道:“說,譚紫蝶在哪?我的耐心已經用完了。這是給你最後的一次機會。”
女孩見南門策不像是在開玩笑,露出惶恐的眼神,縮了縮身子:“好……好……你跟我去,我帶你去找她。”
南門策站直了身子,問:“你為什麽要假扮她,你和譚紫蝶有什麽關係?”
“我沒有惡意……每個人都想容顏不老。譚小姐如果露麵的話,很可能遭遇不測。”
“難道你扮成她,就不怕遭遇不測了?”
女孩擦了擦鼻涕,又抽泣了兩聲,無奈的說道:“我這也是迫不得已……你就饒了我吧,等到地方,我什麽都告訴你……好麽?”她眨了眨眼睛,嫵媚的眼神中盡是畏懼。
“嗯?”南門策笑了笑,說:“我感覺,你總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那幾十萬塊錢的報酬女孩可以放棄,但是她不敢得罪夏雨。哭喪著臉道:“求你……我到地方馬上就告訴你。”
“什麽地方?”
“酒……酒店”
“多遠?”
“很近,就在旁邊。”
夏雨明明告訴他譚紫蝶在咖啡廳,為什麽又要去了酒店。南門策感覺事情十分蹊蹺,當即拒絕道:“你打電話,讓她來見我。我在這裏等她!”
“求你了,跟我去吧……到那我就告訴你。”
女孩越堅持,南門策越感覺裏麵有問題,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去酒店會發生什麽事情?說!”
“沒……沒有什麽事。”女孩向後退了一步,不敢直視南門策的眼睛。
“果真有問題!”南門策冷冷道:“從我得到的消息來說,譚紫蝶是想要見我。並不是我非要見她不可。如果你不告訴我酒店內有什麽事,別怪我不客氣!”
女孩左右張望著,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南門策捏著女孩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直視著他的眸子。
跟隨爺爺闖蕩的那些日子裏,他遭遇過無數次的追殺,有好幾次差點喪命,所以不能不謹慎。女孩神色十分緊張,像是在躲避什麽,他冷笑一聲,問道:“譚紫蝶不在酒店,對不對?!”
最後三個字,他用上了精氣。
婦人和醜女聽起來,這三個字聲音並不大。可落在女孩耳中,宛如雷鳴。
女孩臉色瞬間變的蒼白如紙,嬌軀哆嗦著,點了點頭,道:“這錢我不賺了……我說……我什麽都告訴你。是有人想要我跟你親密的照片……對麵的掛畫上就隱藏著攝像頭……我隻是個學生。”
南門策轉過頭,目光落在牆壁的一副抽象人物畫作上。人物的眼睛有些異樣,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覺。
南門策走到畫像跟前,伸手敲碎相框外麵的玻璃,從眼睛上取出拇指蓋大小的袖珍錄像機,攥在手心中捏的粉碎。
前兩日剛被聖士組監視過,現在又被人監視。南門策心中沒來由生出一股怒火,他盯著女孩問道:“誰讓你這樣做的?”
女孩猶豫了一下,結結巴巴的說道:“夏……夏大少爺。”
“什麽?!”南門策盯著女孩道:“真的是他?”
“千真萬確!”女孩生怕南門策不相信,趕緊解釋道:“我根本不知道譚紫蝶是誰,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告訴我的,他出錢讓我勾引你,把你騙到酒店去。”
“為什麽?”
“他好像不想讓你跟他妹妹在一塊,所以要抓你勾搭女人的證據。”
南門策咬咬牙,他路上感覺夏雨神色有些不對勁,可怎麽也沒想過他會耍自己,一股怒火直往上竄,問道:“那‘還陽方’呢?也是假的了?”
“那,也是假的。”
“幹!”南門策掏出手機,選到錄像模式,道:“你把自己知道的,自己都錄在上麵。”
“你不能這樣做,我如果錄像,夏少爺不會放過我的。”
“你敢拿他的錢戲弄我,就不怕我不放過你麽?”南門策揚起手,作勢欲打!
女孩嚇得尖叫一聲,抱著頭蹲在地上,說道:“我求你了……就放過我吧。我以前想拍電視劇,導演要潛規則我都沒讓。如果你饒了我的話,我可以服侍你……”那導演是個五十歲的大胖子,身體嚴重走形。而南門策怎麽說五官俊朗,是個少見的帥哥,服侍他的話自己不算吃虧。
南門策不想對女人動手,見她要服侍自己,皺著眉頭,心中十分厭惡。
女孩輕輕拽住南門策的衣袖,桃花媚眼如絲的看著南門策,嬌聲道:“我說的是真的,咱們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
“……賤!”南門策甩開衣袖,大步走出大廳。
女孩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心裏有些失落和不甘,跺了跺腳:“倒貼給你都不要,還算是男人麽?肯定是那方麵無能!”
南門策下樓飛快,他一眼也不想再見那女孩。
他修行《大洞真經》以來,精神充盈,能夠很好的控製欲望,做到精氣內斂。
反而是那些氣虛體乏的人,才會欲望橫生。
雖說他不能做到坐懷不亂,可麵對這種為了錢什麽都不顧及的墮落腐女,真是起不了什麽興致。
來到一樓大廳的時候,櫃台後的中年男子正在喝酒,見南門策臉色陰沉,道:“接著。”說完,手腕甩動,盛滿酒水的玻璃杯飛快砸了過來。
兩人相距足有十米,南門策捏著酒杯,胳膊順勢畫了個弧,穩穩的接住杯子,裏麵的酒水一滴未灑。
“喝吧!”中年男子眼神似有深意的看著南門策,說:“我老吳敬給你一杯酒。”
南門策問道:“為什麽要敬給我?我可連酒錢都沒有付呢。”
中年男子嘴對瓶口,豪飲了幾口,說道:“想請,就請了。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喝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