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虛張聲勢
“殺了他，為三爺報仇！”
十名黑衣人圍堵住南門策，同時動手。
刀光閃爍。
“鐺鐺！”
金屬碰撞聲此起彼伏。
南門策快速的擊敗陳亞光，自己也耗費了不少精氣。而且他發現，這十名黑衣人的功夫竟然都不弱。
青眼豹槍內的鋼珠已經用盡，逃竄間本走到武器架旁，抄起一把三節棍跟幾名混混抗衡起來，饒是他實戰經驗豐富，依舊被打的節節敗退。
雙方戰鬥進入到白熱化階段。
南門策明白，雙方之間今日之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他雙手握著大刀，在格擋的同時，順勢一劃，刀在精瘦的黑衣男肚子上割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右臂一個肘擊狠狠擊打在男子鼻梁上，把他幹翻在地。
帶著股不可一世的強橫，南門策連傷三人，強大的氣勢讓黑衣男子為之震撼。
門外，又是一陣騷動聲。
有短刀幫混混了解到個樓內的情況，趕到增援。
“陳亞光已經死了，你們別再自相殘殺了。”青眼豹扯著嗓子喊了一聲，馬上引來混混的追堵。
青眼豹不敢朝南門策方向靠近，南門策雖然厲害，但是他身邊的殺手也多，他邊戰邊退，走到了樓梯口，壓力頓時一鬆。
樓梯口比較狹窄，三人並肩已經感覺擁擠，青眼豹隻需全力對付麵前的混混，不用擔心腹背受敵。
另一邊，南門策如蛟龍入海，左右開弓，他將所有的力量盡情的宣泄出來。
這些黑衣男子是陳亞光辛苦訓練的殺手，短刀幫最強的底牌之一，此時在南門策的殺招下，顯得脆弱不堪，非死即傷。
很快，又有六七個人倒在地上。
大刀的鋒利，幫了南門策很大的忙，然而刀身沉重，他精氣的消耗速度也在增快。
大廳內，仍有戰鬥力的黑衣男子和混混加起來已經不足十人，其中以混混居多，他們悍不畏死，全力的拚殺著，但是氣勢明顯已經不如剛才凶猛。
混混的實力終究不比那些黑衣男子，南門策左手橫掃，右手揮刀，一拳一腳都能把混混打成重傷。
敵人一個個快速倒下。
青眼豹看到追殺他的對手紛紛後退，加入到圍殺南門策的包圍圈。但是包圍圈卻在快速的縮小著，最後隻剩下三四人頑強的拚搏反抗。
南門策出招也不再傷人性命，而是出手卸掉他們的關節，讓他們失去戰鬥力。
兩分鍾後，所有的對手紛紛倒下，再沒有一個人能站起來。
最幸運的是最後幾個混混，要麽昏迷，要麽肢體脫臼，身體雖然受了些皮肉之苦，但並沒有受到嚴重的傷害，性命保住了。可是大廳中濃重的血腥味，已經夠他們肝膽俱裂的了。
青眼豹開心的笑了。他疲憊的躺在地板上，雙臂像是灌了鉛，再不願動一下。他知道，自己活下來了，這是最重要的。
南門策走到陳亞光身邊，蹲坐在地上。
陳亞光隻是頸椎骨斷裂，並沒有馬上死去。他嘴裏泊泊流淌著粘稠的血，兩眼驚恐的看著南門策，嘴裏嗚嗚的沒說出一個字。
“你跟李家有合作的關係，對麽？”南門策疲憊的問道：“他們為什麽會同意你到醫道交流大會推銷東西？”
陳亞光使勁張大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掙紮了一下，最終腦袋無力的晃了晃。
他連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們跟你合作，是不是想拿到什麽東西？還是想讓你們做什麽事情？”
陳亞光身子一動不動，南門策伸手去探他鼻息，已然沒有了呼吸。
堂堂短刀幫的老大，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現在靜靜的躺在地上，聽不見任何的聲音，也回答不了南門策的問題，帶著做男人的遺憾，就這麽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南門策渾身乏力，他倚在牆上休息著。耳邊斷斷續續傳來混混的呻吟聲，還有汽車發動機的轟鳴聲。
聲音越來越近……
黑暗中，地麵似乎都在震動。
青眼豹咬著牙從地上坐起，失聲道：“警察？”
南門策搖了搖頭，旁邊一名黑衣男子聲音虛弱的笑道：“嗬嗬……你們……逃不了了……”
南門策低頭看了看黑衣男子，厲聲喝道：“怎麽回事？快說！”
“三爺……把人都叫來了……”黑衣男子咬著牙，十分艱難的說：“你們……叛徒，隻有死路一條……”
“死的，應該是你。”南門策蹲下身，左手抓著黑衣男子頭發，使勁朝地板上磕了三下，男子兩眼翻白，昏死過去。
外麵的機動車已經停下……
南門策扶牆站起，僅聽聲音，他似乎就能看到混混從車上魚貫走出，關閉車門後，囂張的叫嚷著。
而此時，他精氣虧空，已經沒有一戰之力。
“槍！”青眼豹叫道：“茶幾抽屜裏有槍。”他爬起來，踉踉蹌蹌走到沙發前坐下，打開抽屜時，眼睛一亮，果真發現了一把沙漠之鷹手槍。
青眼豹拿出沙漠之鷹檢查了一下，心中欲哭無淚。
沙漠之鷹後坐力很大，非要臂力強壯的男子才能夠使用。青眼豹虎背熊腰倒是符合條件，但此時他才經曆了一番廝殺，胳膊肌肉酸澀脹痛，活動很不方便。根本沒有力氣去用槍。
更讓他氣憤的是，槍裏竟然沒有放彈夾。
“幹！”
青眼豹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沉住氣，不要慌！”南門策沉聲說道：“待會你配合我。”
青眼豹深吸一口氣，雙唇抿緊。事到如今，他已經無計可施，隻有完全按照南門策說的去做。
閣樓外，三十多號人聚在一起，有的相互寒暄，有的張口臭罵。
過了幾分鍾後，眾人踏入閣樓。
走在最前麵的一個人，抬腳踹開半開的木門，無禮的態度表明了他對陳亞光的憎恨。
青眼豹聽見聲音更近了，他坐在沙發上，半眯著眼睛。
還未見人，就已經聽到陰陽怪氣的聲音從走廊傳來：“陳亞光，這麽晚跟我們打電話，究竟有什麽想談的？”
“瘋狗，你敢直呼三爺的姓名……”
“嚷什麽，等有事見到三爺再說！”
爭執中，忽然傳出一聲叫喊：“啊！快看！”
幾道身影迅速跑出走廊，衝入到大廳中。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混混，以及黑衣男子，瞠目結舌的呆在那裏。
“怎麽回事？”身穿灰色休閑裝的中年男子嘴裏倒抽著寒氣。
雜亂無章的腳步聲從走廊穿出，越來越多的人湧入大廳。後麵尾隨著的都是一些不起眼的混混，他們跟著短刀幫小頭目站在不同的陣營。
有人怪叫道：“青眼豹，你怎麽也在這，發生了什麽事？”
青眼豹舉手把玩著沙漠之鷹，看向眾人的目光疲憊無神。
隻不過，他目光落在那幾個小頭目身上，卻顯得鄙意十足。
“你們都來了。”南門策從關公像身後露出身來，淡淡的說：“找地方，隨便坐吧。”
“怎麽是你？”
有人在飯局中曾見過南門策，對他印象十分深刻。
青眼豹將沙漠之鷹拍在桌麵上，這個舉動讓說話的混混渾身一哆嗦。
南門策拎著陳亞光的睡衣，將他整個身子高高舉起，麵向著眾人說道：“你們看到的沒錯，以前的陳三爺沒有了。現在隻剩下豹哥……哦，糾正一下，應該是豹爺！”
青眼豹點了點頭，神色倨傲道：“反抗的人，都已經被我殺幹淨了。短刀幫素來團結。因為隻有這樣，才能在明州市立足。如果繼續內鬥的話，隻能讓別的幫會吞沒。”
在場也有不少心狠手辣的角色，火拚殘殺時，他們也不會皺一皺眉。
但是，大廳中死傷在地的人太多了。破爛的沙發，砸碎的地板、每個地方都顯得觸目驚心。
再加上陳亞光的屍體擺在眼前，不少人悶著頭不再說話。
“豹爺，您的手段真高！”穿著灰色休閑裝的中年人豎起大拇指，說：“既然三爺都栽到您手裏。那我瘋狗自認不是您的對手，希望您給留條活路。”
青眼豹眯著眼睛沒有說話，轉頭看了看其他人。
“青眼豹，你想當老大麽？！”一個胖子挺著光溜溜的肚皮站出來，說：“你這忘恩負義的家夥，別忘了三爺以前是怎麽提拔你的。”
“你，找死！”青眼豹抬起槍，槍口對準了胖子。
這世界上，不怕死的人畢竟在少數。
胖子臉色十分難看，嘴皮哆嗦著，一句話都沒敢再說。
“陳亞光已經死了，你們沒有必要再為他做無謂的犧牲。”南門策將陳亞光的屍體丟在地上，說：“誰如果不服氣，可以過來試試！”
幾個小頭目麵麵相覷，沒人敢上前一步。
和青眼豹關係很好的阿毛，立馬舉起胳膊，大聲道：“豹爺，以後我就跟著你混。”
青眼豹見仍有人猶豫不決，故意將槍口怕打著茶幾，口中笑道：“放心，我不會虧待你們的。以前你們的地盤，還是你們的。生意上的事情，我也不會過問。咱們短刀幫務必要團結起來，才能壯大。”
“豹爺待大家不薄，跟他混，總比跟三爺混要好。”
“豹爺的話，我信得過！”
又有幾名混混接連表態。
胖子看了看左右，歎道：“短刀幫已經不適合我了，我想退出！”
青眼豹用詢問的目光看了南門策一眼。南門策大聲道：“豹爺，我感覺這死胖子要走的話也沒有什麽。但是地盤是咱們短刀幫的，這屬於幫會的內部財產，理應由短刀幫內部成員分配！”
“說的不錯。”青眼豹拍著桌子說：“你想要走，現在就能滾蛋！不過，有一樣東西你得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