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蛋糕裏有蒼蠅
“你在腿上比劃什麽呢？”沈凝連超兩輛轎車，看向南門策的目光中帶著疑惑。
“畫符。”南門策故作神秘的笑了笑。
沈凝不屑的笑道：“畫符？畫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南門策正色道：“聽說古人能一符定江海，七日無浪。還可以一符聚風雨，天地變色。不過，我畫的符沒有什麽作用。”
沈凝目光看著路麵，手握方向盤，越發用鄙視的口氣說道：“這些迷信你也相信，你一定是神話劇看多了吧。”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麽。”南門策坐正身體，一臉嚴肅的說道：“這一道符，有符頭、符腹、符腳、符膽組成。從古到今，符咒派別流傳很多。派別不同，符頭各不相同。而符腹就像是腸胃、寫明這道符是如何的作用。至於符膽則是整張符的靈魂所在，符能否成功發揮作用，絕大程度都取決於是否有符膽鎮守其中。至於符腳麽，則是符膽的結尾，當然也有很重要的作用。”
至於究竟有多重要，有多少深度，南門策就不清楚了。他就懂得這麽多，一股腦的全都說了出來。
“說的煞有其事的一副模樣。”沈凝一臉不信，瞪著南門策說：“你不去做傳銷，幹銷售，賣狗皮膏藥，還真浪費你的口才了。”
“我又沒吹牛。”南門策固執的瞪著眼說：“那些都是真的啊。現在的社會太浮躁，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到處都有誘惑和陷阱。還有霧霾等汙染，別說吸收天地靈氣，不被毒死就不錯了。哪裏是修行者能夠呆的地方。”
“你怎麽這麽忿世嫉俗，該不會是看多了吧。”沈凝愣了愣，眼神古怪的盯著南門策，
“說了，你也不相信。”南門策神態有些落寞。修行一直被他當成秘密，但是這個秘密放在心裏並不舒服，就好像一副好畫不能與人分享，自己獨守著，久了也會索然無味。現在他把心裏麵埋藏很久的秘密不經意之間說出來，想讓沈凝分享，她卻偏偏不信。
“那你說，什麽是修行者？”
“我想……”南門策眼神看著斜上方，沉思兩秒鍾，說道：“應該風餐露宿，行走在山林絕壁之間，渴飲溪澗泉水，餓食林間野果。不受名利桎梏，不問情怨糾葛。如此凝神靜氣、感知天地，才能夠讓自身精氣和天地靈氣完全契合。如果能做到這一點，我有可能成為二十一世紀第一個仙人。”
他說的是有可能，因為《大洞真經》還並未得到全本，況且名利情怨也並沒有全部放下。
“仙人我看你是成不了了，不過，你精神病早期的症狀已經顯露無疑。”沈凝右手離開方向盤，摸了摸南門策的腦門，說道：“聖母瑪利亞啊，這又是個待解救的靈魂啊！”
“別摸我的頭。”南門策手背一掃，輕打在沈凝手腕處。
沈凝微微吃痛，說道：“不就是摸了一下嗎？凶什麽凶？小氣鬼！不摸就不摸。還沒吃早餐吧，我請你吃糕點。”
南門策透過車窗朝外一看，一眼就看到奇源糕點房。
建築頗有愛爾蘭鄉村風格，木質尖頂屋頂，牆壁是用一排排杉木排列而成，上麵掛著雕花褐木招牌，牆壁上還有藤蔓植物裝飾。
“嵐姐是我的蛋糕老師，她做得糕點味道獨特。再說了，前兩天我就說請你吃糕點，今天就算是我踐行一下自己的諾言。”沈凝下了車，招呼著南門策走入屋內。
服務台女孩穿著粉色職業裝，見到沈凝後態度熱情又親切：“凝姐，您快裏邊請，這位是你新的追求者麽？挺帥的哦……”
“什麽新的？”沈凝媚笑道：“這位是我朋友，他製作的麵膜美白除痘，可是很有效果的哦。”
“真噠？”女孩指尖摸了摸臉上的痘痘，抬眼看著南門策，說：“大哥，我這痘痘用過好幾款洗麵奶，都沒有消除，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南門策笑道：“我倒是有點辦法，至於靈不靈驗就不知道了。”
“哦，什麽辦法？”女孩微微蹙著眉毛，她到門診所看過幾位專家大夫，也食療過，可臉上的痘痘始終不見減輕。見南門策這麽年輕，怎麽看都不像醫生，所以她心裏並不抱太大希望。
南門策讓女孩伸出舌苔，然後又號了號脈，說道：“你脾胃濕熱，少吃肥膩食物。可以多吃些土豆、用蘆薈敷麵。土豆有美容抗衰老，解毒消炎的作用，而且能夠吸收皮膚中過多的油份。而蘆薈更能抗菌，修複組織損傷。“把舌頭伸出來，讓我看看舌苔。等下我再給你開一服中藥，激發精氣、調理氣血，痘痘慢慢就會消除了。”
女孩嘟了嘟嘴，低聲道：“真的麽？”
“當然！”沈凝在女孩腰間軟肉輕捏一把，女孩癢的咯咯直笑，連向後退了兩步。
“好吧，我試試。”女孩問道：“凝姐是來找老板的吧？她上午有事出去了，要不我給她打個電話。”
“不用啦。”沈凝指著琳琅滿目的櫥架，對南門策說：“看看吧，想吃什麽，我請客。”
這時，又顧客進門買糕點。女孩衝沈凝說了句，就去招呼顧客。
這家蛋糕房約莫有六十多平米，裏麵糕點種類繁多，有的造型極其精致的，看起來像是一件藝術品。還有的味美價廉，頗受歡迎。
南門策看著油膩的糕點、脆餅，曲奇，皺了皺額頭：“這就是早餐啊！”
沈凝就像是到了自己家，連連向南門策推薦了幾種香甜爽口的餐點，
南門策品過一塊曲奇，咀嚼在口中，清淡的奶香中帶著淡淡薰衣草的味道，咬上一口，心情都舒暢了很多。
“這可是嵐姐親手做的。”沈凝笑道：“實在是太美味了，我是品嚐完嵐姐的糕點後，才開糕是點房的。”
南門策臉色發紅，緊閉著嘴，不知如何開口。
沈凝反手將餅幹丟入自己口中，搖頭道：“看你這樣，倒像是我欺負你似的。”
兩人正說著話，旁邊忽然“啪”的一聲。
鼻下留著小胡子的男子將蛋糕盒丟在地上，裏麵蛋糕摔的稀爛，他手中還捏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粗聲粗氣的說：“就這破蛋糕，還賣兩百八。看到蒼蠅沒有。我這給女朋友過生日用的，想害我分手啊！”
幾名服務員衝客戶道了聲歉，走到小胡子身邊。
小胡子帶著耳環，頭發根根倒數，刺青的右臂摟著一頭紅發的妖豔女郎，兩人身子緊貼在一塊，女郎帶著鼻釘，濃妝豔抹的五官給人一股重口味的感覺。
臉上帶痘痘的女孩說道：“大哥，你這是第五次吃到蒼蠅了。嵐姐說了，你再敢胡來，我們就報警！”
“五次？你倒記得真清楚。”小胡子陰陽怪氣的說：“我就懷疑，你們要麽衛生極差，要麽就是針對我。這次必須補償我的損失，不然事情沒完！你別說報警，我還要請衛生局防疫部門的人過來檢查，讓你們這店趁早倒閉。”
女郎怨怒道：“我不管，這次可要好好補償我。”
小胡子在女郎妖豔如血的紅唇上親了一口，晃著手裏的蒼蠅說道：“寶貝，咱們有證據。”
幾名服務員氣的臉色發白，被他這麽一鬧，已經有幾名顧客離店。
沈凝走上前來，雙臂環抱，厭惡的看著小胡子，道：“你這無賴，能不能再惡心一些？”
“惡心？”女郎冷道：“那你怎麽看得下去？我可是男女通吃的，要不要調教調教你。”舌尖繞著嘴唇舔了一圈，說：“比這加蒼蠅的蛋糕，可誘人多了。”
小胡子輕咳一聲，看著沈凝道：“你這小嘴唇讓我倆各親一口，今天的事我就自認倒黴，怎麽樣？”
“來啊。”沈凝勾了勾手指，等那小胡子走近兩步，順手抄起三角椅，狠狠砸過去。
小胡子被劈頭砸在地上，疼的眼冒金星。
女郎一看，張牙舞爪的衝著沈凝撲過來，剛走出兩步，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捏住手腕，疼的渾身發軟。
沈凝看了看出手幫忙的南門策，索性放手不管，站著那裏看熱鬧。
“聽我說一句。”南門策看著憤怒爬起的小胡子，語氣平淡的說：“作為明州醫科大學的研究生，我必須要告訴你們，接吻是傳染病毒的重要途徑。你的肺結核，很可能已經傳染給了她。”說著，目光惋惜的落在女郎身上。
女郎頓時忘記了疼痛，惶恐道：“什麽肺結核？誰得了肺結核？”
小胡子張開五指，找了找不知所蹤的蒼蠅，叫罵道：“我……我說這兩天怎麽老咳嗽，肯定是蛋糕裏的蒼蠅害的，必須賠錢！”他心裏不承認自己得病，卻正好以此為借口勒索蛋糕店。
服務員聽了氣憤不過，跟他又爭論了幾句。
南門策看著跳腳咆哮的小胡子，橫插一句：“都病到這個地步，還想勒索。真的沒救了！”
“我連舅媽都有，怎麽沒舅！”小胡子擼起袖子，兩眼暴睜，從兜裏掏出一把水果刀，惡狠狠的說：“再敢胡說，我，咳咳……我一巴掌把你打的老媽都認不出。”一句惡狠狠威脅的話，被咳嗽把節奏都打亂了。
蛋糕店內正在吃蛋糕的不少人都慌了。
有人小聲道：“這個人好像是短刀幫的。”
“你們聽說沒，短刀幫內訌，昨夜火拚，幫會四分五裂。不少痞子出來幹起敲詐勒索的老本行。”
南門策直視著小胡子，淩然道：“我們學醫的，救死扶傷是天職。有時候說真話，病人肯定不愛聽。可有的人不治，嚴重了，花的錢越來越多也不見得能好！你兩眼倦怠、舌苔發黃，易怒、氣短，這些都是重病的症狀！你說你最近是不是心煩氣躁，疲倦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