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殺人犯死亡
夏冰拿著毛巾在南門策的額頭反複的敷了很多次後,用手摸了下溫度,感覺他額頭的溫度正常了,繃緊的神經一鬆,雙腿一軟,無力的坐在地上,好一會兒,才起身坐一旁休息。
雖然敷熱毛巾的時候,南門策嘴裏偶爾呻吟了幾聲,人卻一直沒有醒過來。
夏冰關切的盯著仍然昏睡中的南門策,“怎麽還不醒啊?從小到大,隻有別人侍候我這個大小姐的,連我爸我都沒這樣伺候過。你一個小醫生倒讓我親自伺候起來了,這要是傳到沈凝耳朵裏,還不得被她八卦藐視成什麽啊,八成是我上輩子欠你的。”夏冰耷拉著腦袋暗自嘟囔。似乎又想起些什麽,跑到南門策的破包袱麵前,翻找出銀針,又在櫃子上找到藥罐,將東西放在床頭櫃,看著熟睡中的南門策,琢磨起來。
任術剛看著大小姐手持銀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掃了張福寶一眼,道:“你還敢說,折磨也是享受麽?”
張福寶抹了一把汗,雙手合掌,心裏開始為南門策祈福。
任術剛、張福寶四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夏冰,期盼大小姐手下留情。
不料,夏冰拿著銀針的手高高舉起,疲倦的伸展了一個懶腰,趴在床沿那裏看著南門策熟睡中的五官,挺直的鼻梁,配著他的臉型,搭配起來很有型。看著看著竟是不知不覺入迷了。
柳師傅見這邊打水的打水,敷額頭的敷額頭,以為南門策病的不輕。現在又見大小姐疲憊。自己在這些事情上幫不上什麽忙,絞盡腦汁、拚盡全力做出一道道美味佳肴。
香味從從廚房溢出,在大廳中彌漫開,順著樓梯飄到臥房中。
南門策眼皮擠了擠,竟然醒了。
“你醒了。”夏冰站起來,雙手放下心口,眉開眼笑道:“太好了,看來我的努力終於沒有白費。你要好好感謝我哦。”
“我隻是太困倦睡著了,當然要醒了”。南門策使勁揉了揉腦門,“你努力了什麽?”
夏冰撚了撚一根銀針,嘟著嘴唇,滿臉嚴肅的說:“在你昏迷的這兩個小時,多虧我無微不至的照顧。還敢說自己是睡著了,你這是在有意抹殺我的功績。”
“好吧……”南門策坐起身,看著夏冰手中的銀針,“你用銀針嚇醒我的。”瞥了眼水盆內的毛巾,暗道:“乖乖,我這不會是寒氣入腦了吧。”
“好什麽好?怎麽嚇你了?不知好人心。”夏冰將銀針放回原處,扶著南門策防止他摔倒,瞪著眼睛,佯怒的看著南門策:“別以為隻有你自己是醫生,我從電視劇上看的那些片段集中起來,就能開一家夏氏門診室。”
南門策望著她得意閃動的美眸,開心的笑了起來,問:“你確定自己開的門診是治病救人,不是……”
“難不成還是救豬麽?”夏冰另一隻手拽了拽南門策的袖子,說:“看你穿的這身醫生服,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趕緊起來吃飯吧,等吃飽了才有力氣睡覺!”
“救豬,那是獸醫!”南門策撇撇嘴,任由夏冰將他扶下床,心裏咯噔一顫,暗道;“奇怪,為什麽心跳沒有加速?”
夏冰手指溫潤細膩,就像綢緞從手臂上滑過,肌膚切切實實的碰在一塊。
難道是因為自己精氣損耗的太嚴重。
所以,那男女情感的桎梏才會沒了什麽作用。
“走啊,你想什麽呢?”夏冰抿了抿嘴,道:“你該不會是真把自己當大爺,想讓我把你背過去吧。”說完,她衝著南門策晃了晃粉拳。
“沒,沒有。”南門策麵頰微微泛紅,可是絕對沒有出現前麵幾次手足無措的局麵。
餐桌前,碟子、筷子、刀叉和餐巾都已經擺放整齊,菜色誘人,香氣撲鼻,南門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夏冰拉開椅子,坐在前麵,調侃道:“現在,我知道吃貨和懶貨的區別了。”
“什麽區別?”南門策夾了黑椒牛柳放入口中,邊吃邊問。
“假如一個人,又累又餓。”夏冰語氣十分認真,瞪大美麗的眼睛,說:“吃貨呢,先吃飽了再睡。懶貨呢,就會先睡飽了再吃,對不對?!”
“精辟!”柳師傅誇讚著,豎起大拇指。
“累得沒力氣吃了呢?吃的沒力氣睡了呢?”南門策眼皮耷拉,細細咀嚼著飯菜,淡淡的說:“要我看,邊吃邊睡,才能把懶貨和吃貨發展到最高境界,睡醒隻在飯前坐,吃飽還在床上眠,半吃半睡日赴日,吃飽睡飽年複年。”
“怎麽不吃死你。”夏冰的言論被南門策反駁的體無完膚,一時語塞,撅了撅嘴,說:“你的最高境界隻是破麵條一碗……”
兩人邊拌嘴,邊吃飯,用菜下飯,用話下飯,菜話就著飯,這晚飯吃的妙趣橫生。
南門策吃完了飯,打了聲招呼,便返回臥房。
躺在床上後,下午醫院急救室的情景,一幕一幕的浮現在腦海裏,尤其是那個殺人犯,中毒非常突然,太蹊蹺了。南門策回憶著凶殺案的點點滴滴細節。
在眾目睽睽之下,那殺人犯究竟是怎麽被人下毒的?
左思右想,沒任何結果。
他給手機充上電,從中找到林院長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對方環境聽起來有些嘈雜,林雲古聲音從話筒中傳來:“南門老弟啊,這麽晚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
“林院長。”南門策問:“您還在醫院裏麽?”
“是啊。”林雲古聲音聽起來很無奈:“殺人犯搶救無效,半個時辰前已經去世了。我調查了趙醫師的手術檔案,發現前日他確實給殺人犯的父親做過手術,而且手術沒有成功,病人不幸離世。”
“哦。”南門策愣了愣,接著問:“那監控視頻,您過去看了沒有?”
“看了。走廊兩側都安裝有監控,我們來回仔細比對,都沒有發現任何下毒的嫌疑人。”林雲古簡單的回答了南門策的問題,緊接著輕聲安慰道:“下午那兩個警員實在是太胡來了。不過,你不用擔心,他們不會再為難你了。”
南門策心中十分的坦然,因為對那人沒有做過什麽事情,並不害怕被當成嫌疑人。他隻是擔心當年追殺爺爺的那些人,現在又找上自己。麵對林院長的誤會也沒多做解釋,繼續追問:“那林老哥,您現在有沒有時間,跟我講解一下殺人犯中毒的經過。”
“從監控上看,殺人犯被翟主任打了之後,一直蜷曲在地……”林雲古聲音被人打斷了一下,話筒內一片靜寂,過了二十多秒,蒼老的聲音才繼續說道:“你離開了以後,我的助理、保安一直守在旁邊。殺人犯抽搐的時候,並沒有引起他們的警覺,以為僅僅隻是疼痛所致。直到他中毒嚴重,嘔吐不停的時候,助理才讓人通知我們。”
南門策喃喃道:“這麽說來,想要在那個時候動手腳的話應該十分困難。”
“奇怪就奇怪在這兒,巧也巧在這裏。我們剛到急救室沒多長時間,你也就在這個時候來了。什麽事情都趕到一起了。”林雲古對著話筒長歎了口氣,焦慮道:“這件事想起來就讓人頭疼。警員看完了視頻後,暫時將這次事件定義為普通的凶殺。具體的結果,還要等法醫解刨之後,才能有定論。現在醫院裏還守著一群記者,我先處理一下,等有空再聯係你。”說完,掛斷了電話。
警員暫時定義為普通的凶殺,南門策冷哼一聲,這怎麽可能是普通的凶殺?明顯是有組織有預謀的凶殺。隻是用的是什麽手段呢?
難道是有人將藥粉灑在空氣中下毒?
不應該,周圍這麽多人為什麽都沒有異常的反應呢?
會不會是殺人犯事先曾經服用過什麽東西,才能和藥粉產生反應。但是這樣的話,那人的下毒手段,和配置毒藥的手段是不是太高超了?
或許有別的辦法。先把毒藥用某種東西包裹著,讓殺人犯先服下,待胃液慢慢分泌腐蝕掉外麵一層殼,然後毒藥才能夠發揮出來。
在胃液慢慢分泌腐蝕掉外麵一層殼的這段時間裏,殺人犯挾持護士長、然後殺人,眾人製服、突發中毒現象,醫院報警,警員介入調查,醫院搶救。難道他們事先就知道醫院會搶救無效,成為無頭案?那麽如此嚴謹設計的人,應該是個懂醫的人,而且熟知醫院的搶救方法,這個人是誰?為什麽要這樣做?
南門策雙臂枕在腦後,人躺在床上,腦袋裏思索個不停。
還有,在醫院裏,自己感覺到身後射來的那道眼光,這又是什麽神秘的人?難道是自己多疑了?
不會,以往每次跟著爺爺出去打獵,每每遇到危險都是這樣的感覺,從來沒有錯過。難道這個人才是真正的下毒嫌疑人?
除了上麵這幾種猜想以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手法呢?
符咒?
南門策想到了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