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悲催的翟生厚
在南門策的精心治療下,夏思威的重病在慢慢的康複中。夏冰比以前更加珍惜親情,她覺得能陪父親說幾句話,感覺他無微不至的關懷就十分幸福。
可是,夏思威終究有病在身,聊天時間一長,就咳嗽連連。夏冰喂父親喝了藥,依依不舍的告退。
這時,小護士的電話響了。她先是掛斷,可電話馬上又響了起來,如此反複兩次,隻得按下接聽鍵。
“嗯……對,在的……”
掛掉電話後,小護士麵帶為難的表情看著南門策,說:“先生,不好意思。翟主任找你,說是有緊急情況。”
南門策淡淡的問道:“是翟生厚那個胖子麽?”
“對。”小護士焦急的說:“他說發生了急救事件,需要你過去幫忙,您有沒有時間。”
南門策問明白位置後,告別夏先生。跟夏冰約好在樓下會合。帶著張福寶趕往位於十樓的主任辦公室。
辦公室外麵的排椅已經坐滿了人。還有麵帶焦急的病人,在走廊內來回踱步,等候著會診。
主任辦公室門口站著個擁有殺馬特發型的混混,穿著帶金屬裝飾品的皮夾克,十分晃眼。
“這是翟主任辦公室?”南門策衝著門口的混混問了句。
“對。”混混懶洋洋的抬了抬頭,當他看清南門策的相貌後,嚇得猛一哆嗦,道:“是你?”
混混在紅河酒吧內見過南門策,對於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誰等著急救?”南門策感覺情況有些不對勁,至於哪不對勁,他一時半會又想不出來。側耳聽了聽辦公室內吵鬧的聲音,隨手轉動門把手。
門是鎖著的……
門縫微微張開,隱隱有淒厲的慘叫聲從裏麵傳來。
辦公室的隔音效果簡直比KTV包廂還要好,如果不是南門策距離很近,根本就聽不到什麽聲音。
“饒命啊……”
聽聲音,就能聯想到中年男子痛苦的表情。
“裏麵發生了什麽事?”南門策朝混混問道。
“不,不知道。”混混目光閃躲。
“踹開它。”南門策退回身,朝張福寶看了一眼。
張福寶猛地衝刺,勢大力沉的一腳踹在門上。
“嘭!”
木門震顫,張福寶被彈了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奶奶的,我還不信邪了。”張福寶爬起身,提了提褲腰帶,大喝一聲,拚足全力,狠狠踹在房門上。
“嘭!”這一聲更響。
整扇門承受不住這一腳的衝擊,轟然倒地,發出“哐啷”一聲巨大的響聲。隨著塵土飛揚,脫位的門框帶著碎屑簌簌直落。
辦公室裏麵,求救聲,驚呼聲不約而同傳出。
走廊內,眾人愕然,驚訝的扭過頭來。
隻見翟生厚正趴在辦工作下麵,被青眼豹一腳踩著後背。說多狼狽有多狼狽,剛才的求救聲,正是他嘴裏喊出去的。
南門策和青眼豹目光碰撞在一處,兩人同時一愣。
翟生厚一眼看到南門策,伸手指著他大叫道:“來了,他來了!”目光中帶著仇恨和怨怒,沒有絲毫求助的模樣。
說實話,翟生厚心裏早恨死了南門策。
原本,身為正和醫院的內科主任,眾人對他都十分尊敬。
自從南門策來了之後,自己的生活開始發生了重大的逆轉。
跟南門策爭執時的話語傳到不少醫師口中,他們都在背後談論自己腎虛的問題,這讓他顏麵掃地。電話中母親介紹他相親,翟生厚心情不佳,又跟母親吵了一架,弄的心裏又糾結,又自責。
回到醫院後,那口氣還沒有緩過來。陳亞光點名讓自己醫治他的侄子陳思衡。
手術的時候,翟生厚非常認真,將破碎的骨片取出,又把鼻子縫合好。雖說不會留下什麽後遺症,但是容貌徹底的毀了。
淩晨兩點鍾,忙完手術的他精疲力盡,連家也沒有回,就近找了個賓館休息。今天九點多才遲遲來到醫院上班。
剛到辦公室的翟生厚依然身心疲憊,正打算泡杯咖啡提提神,門就被推開了。
青眼豹帶著人走上門來,將一萬塊現金拍在桌麵上,說是三爺給他的紅包,務必收下。
錢剛揣在懷裏還沒焐熱,新的問題就來了。青眼豹命令翟生厚,必須再手術,將陳思衡的容貌恢複如初,或者鼻梁在原來的基礎上,弄的更加硬挺一些。
混混們在一旁罵罵咧咧,說要砍了南門策,因為他把陳公子打成重傷。
翟生厚心中這才明白,這次事情又是南門策導致的。他無奈的攤開手,道:“正和醫院不是整形醫院,我的特長也不在這方麵。你們要想給陳思衡恢複相貌,最好辦理護照去高麗國。但是……”
青眼豹陰黑著臉:“但是什麽?”
“但是,陳思衡鼻梁根基已經壞掉,神經也有部分損傷。再想整容的話,載體也不好安置。”翟生厚搖了搖頭:“估計陳思衡,以後隻能做沒有鼻子的人了。”
就因為這句話,青眼豹讓人關上門,把翟生厚暴打了一頓。
翟生厚被打怕了,求饒之中將南門策名字拋出來,大叫道:“他可以,南門策有辦法。”
南門策的爺爺是活閻王,醫術高的沒有邊。如果連南門策都醫治不好陳思衡,估計也就沒人有這能力了。
翟生厚沒有南門策的聯係方式,他也隻是抱著僥幸的心態,聯係上了照顧夏思威的小護士。
慶幸的是,南門策真的在……
翟生厚害怕南門策不願幫助自己,所以對小護士說了謊,稱旁邊病人有生命危險,急需救治。
不幸的是,電話打出去了,南門策也同意過來了。但青眼豹還是對他一陣拳打腳踢。
“別打了,別打了。”翟生厚抱著腦袋,哭嚎不斷:“人都叫來了……還打什麽。疼啊!”
“我生氣。”青眼豹哼道:“你可能不知道,我對南門策很反感!這世上第一個不想見的人就是他,你竟然叫他來,一想到他要出現在眼前,老子心裏就火大。沒別的,你就怪自己倒黴吧!”
翟生厚恨不得都要哭出來。
有這麽欺負醫生的麽?
房門轟然倒塌,塵埃飛舞……
翟生厚暫時從痛苦中解脫出來,他將自身痛苦的根源都歸咎在南門策身上,所以目光中才會帶著幾分屈辱中的憤怒,甚至還有滿腔的仇恨。
南門策音調調侃的說道:“咦?這兒還趴著一條……一條翟主任啊!”
翟主任氣的差點吐血,本想發兩句狠話,可傷痛刺激著神經,他咬緊了牙,鼻腔和嘴巴縫裏傳出連綿的呻吟聲。
張福寶一瘸一拐的走進房間,站在南門策身後,嘴角一抽一抽的。沒辦法,剛才用力過猛,整條右腿酸麻刺痛各種滋味。
“南門策……”青眼豹沒了囂張的神態,語氣平和帶有祈求的問道:“你可不可以救一下陳少爺。”
“哦?”南門策問道:“它怎麽了?”
沒錯,說話時,南門策想的是它,而不是他。隻不過礙於語言製約,不能將心中的鄙意如數表達出來。
“毀容了,鼻梁骨都碎掉了。”青眼豹心裏嘟噥著:還不是你的傑作?你這不是明知故問麽?
青眼豹見南門策有些猶豫,勸道:“那個啥,冤家宜解不宜結。您傷害了陳少爺,就高抬貴手,幫他恢複容貌,我在這兒代表三爺,謝謝你了。”
翟生厚瞪大眼睛,心中一萬隻羊駝飛奔而過。
憑啥!
你們對一個沒有行醫執照的人這麽客氣,對我就這麽凶殘!
有幾名好事的病人站在門口,好奇的張望。他們心裏同樣困惑不已。
青眼豹是陳亞光的手下悍將,囂張跋扈那是出了名的。別管遇到啥事,都好憑拳頭說話,將人打到屈服,幾時用這種語氣對別人說過話啊。
今天的太陽究竟從哪邊出來?這青眼豹態度咋這麽慫了呢。
換做其他人,自然不敢拂了青眼豹的麵子。可南門策搖了搖頭,笑道:“大青眼,我是中醫。無論推拿、接骨、治療腑髒疾患,你見到有幾個中醫動刀的。大多都是針灸疏通經絡,藥物滋養腑髒。調理身體、恢複元氣,激發自身的免疫力產生抗體,從而解除病患。像解刨、截肢、肝髒移植這些手術一直都是西醫的內容。整容同樣如此,你們放著翟主任這西醫大師不用,反過頭來求我,實在是有些可笑啊。”
“呃……”青眼豹喉結滾動,半晌沒說出一句話。
南門策歎道:“你們也清楚現在的社會,沒錢寸步難行。想要別人拿出真本事,錢這方麵一定要給夠。為什麽醫療成本上升,藥物價格上調,都是因為錢啊。”
青眼豹似乎想通了什麽,低下頭,惡狠狠的盯著翟生厚,道:“你想要多少錢?”
“錢?我不要錢啊!”翟生厚真的欲哭無淚,原想著把這棘手的問題轉交給南門策,借著青眼豹收拾一下他,哪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最後倒黴的還是自己。
南門策笑了笑:“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擾了。福寶,把門關上。”說完,轉身瀟灑離開。
張福寶彎腰抬起門,湊合著關上。
辦公室內,又是陣陣淒厲的慘叫,聽的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