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金屋藏郎
返回別墅的途中,南門策不斷按揉沈凝的印堂穴和神庭穴。
這兩處穴位能夠提神醒腦,消除昏迷。不過沈凝嬌軀扭動,不時傳出醉人的呻吟,讓他很難下手。
再說,手指按摩穴位,效果簡直連針灸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就算精氣外放,沒有銀針作為載體,恐怕也隻會傷害到沈凝的穴位。
沈凝滿臉通紅,斷斷續續不知喃喃的說著什麽,南門策急的滿頭冒汗,卻也無計可施。
終於回到軒鏡別墅。
南門策想喊張福寶搭把手,發現沈凝纏在自己身上不鬆手,緊張的直喊道:“沈小姐,你醒一醒,快醒醒啊。”
回答南門策的隻有幾聲嬌喘。
“快去開門。”南門策無奈,抱著沈凝下車時,發現夏冰已經在門口等候。還沒開口,就看見夏冰在那撇嘴,道:“又喝這麽醉……喂,你沒揩油吧?”
南門策根本沒有心情搭理夏冰,二話不說抱著人跑入客廳,將沈凝放在沙發上,轉身又跑回臥室。
張德寶下車後,叫了聲大小姐,回自己房間休息去了。
夏冰返回客廳,滿肚子疑惑,嘀嘀咕咕著說:“這麽大人了,還這麽緊張害羞麽?”
“水,給我水……”一個酥軟無力的聲音傳入夏冰耳中。
夏冰看著沙發上的沈凝細眉微皺,微合的眼眸流露出絲絲媚意,短裙下修長的美腿交疊平伸,顯得格外惹眼。
“別亂動。”夏冰趕緊倒了一杯水,扶起她上半身時,感覺她後背都是汗液。
沈凝喝了幾口水,悠悠長歎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說:“你什麽時候跟個小帥哥合租了?”聲音中帶著股戲謔的味道。
“你醒了?”
沈凝笑了笑,又閉上眼睛:“我的酒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你身上怎麽這麽多汗?”夏冰聲音一頓,接著道:“還讓他把你抱回來。”
沈凝張開眼撇了撇夏冰,道:“夏大小姐,你該不會是吃醋了吧?古時候皇帝金屋藏嬌,你搞現代版的金屋藏郎?你說說這個金屋裏什麽時候藏了這麽個小帥哥,快快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夏冰眼神故意流露出一絲不屑,冷哼道:“金屋藏郎?我還金屋藏大頭狼呢!吃醋?我怎麽會吃他的!你沒看他抱你進來臉紅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個男人!”
沈凝搖著頭,風情萬種的笑道:“嗬嗬,隻有色狼才算男人嗎?知道臉紅害羞的男人才正經呢。況且,我還沒見過比他更帥的!”
夏冰鼓了鼓腮幫子,道:“你才剛見他,你怎麽知道他像不像男人?”
沈凝優雅的抬起手,衝夏冰勾了勾食指,等她俯身靠近,懶洋洋的說:“我告訴你啊,他身上的肉可結實著呢……”
“呃……”夏冰眼神呆滯了幾秒鍾,忽然麵色通紅的跺腳道:“下流!”
沈凝身子一軟,重新躺在沙發上,原本平緩的呼吸又開始慢慢急促起來,她閉上眼睛,心中暗罵:“可惡的王八蛋……砸了我的店不說……竟然還敢用這樣下賤的手段……等著瞧。”
她今天剛回明州市,蛋糕店無辜被砸,她便想找短刀幫討要說法。跟他們事先約定好在湛藍酒吧碰麵。
湛藍酒吧是明州市最大的酒吧之一,沈凝去過不少次。因為檔次比較高,基本上見不到鬧事的流氓和痞子。她以為短刀幫不敢在湛藍酒吧鬧事。
在酒吧找到約好的位置後,見到的不是短刀幫的小頭目,而是西裝革履的青年,看上去彬彬有禮、一表人才。
那青年自我介紹說是陳亞光的侄子陳思衡,所有的事情他都能幫忙擺平。
沈凝剛開始對他印象還不錯,喝了兩杯之後感覺情況有些不對。她的酒量很好,不可能喝兩杯就感覺頭暈。借著上廁所的功夫給夏冰打了電話。她並沒有借著這個機會逃走,因為短刀幫勢力很大,在酒吧內他們或許有些畏懼,不敢在眾人麵前胡來,可出了門未必安全。
回到酒桌後,沈凝開始使勁拖延時間,有兩次實在推脫不過,就喝了幾杯。終於全身無力癱軟在沙發上,幸好南門策及時趕到。
“你們在聊什麽?”南門策從臥房出來,手上拿著針灸包。
“聊什麽,你自己問她好嘍。”夏冰甩著胳膊,奔二樓走出。剛走到樓梯一半,衝著沙發上的沈凝調侃道:“小凝,樓上樓下都還有房間,看你願意睡哪嘍。”
沈凝裝作睡著了,一聲不吭。她眯著眼睛偷偷打量著南門策,見他坐在旁邊沙發上,拿出一根銀針時,吃力的翻了下身,問:“你,幹什麽?”
“躺好,別動。”南門策按住她的額頭,道:“頭上穴位很重要,針錯了會很麻煩。”
“啊?別啊,我怕針!”沈凝可憐兮兮的看著南門策,全身乏力的她根本無法扭動身軀躲避,眼睛驚懼的快要流出淚來。
“很快就好。”南門策表情認真而專注,臉上哪還有絲毫羞澀。
這會在南門策眼中,沈凝已經不再是個嫵媚多姿的女人,而是患者。所有患者在他心目中都一樣,沒有什麽高低貴賤,男人女人。
沈凝感到銀針刺入,叫她意外的是沒有絲毫疼痛,反而脹脹的,酸酸的,有點難受,過後卻很舒服。
不過一會的功夫,沈凝身體難受的感覺已經消失了大半,神智已完全清醒。她睜大眼睛,看著南門策關切的眼眸,一時間竟然癡住了。
這雙眼眸十分清澈和純潔,她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麽迷人的眸子。就連李家大少李隱昊,素來以俊俏出名,那眼神也絕對不及他一半清澈陽光。
南門策和她對視了幾秒鍾,馬上有些不知所措的移開視線。
沈凝輕笑道:“謝謝你。”聲音有些帶著鼻音,聽起來讓人心神蕩漾,配合著她嫵媚的樣子,更顯迷人。
南門策收起銀針,淡淡的說:“不客氣,我是個醫生,總不能看你難受吧。”
沈凝聽到後一愣,不過她很快伸出剛有力氣的右手,道:“我叫沈凝,你呢?”
南門策蜻蜓點水般輕輕握了握沈凝的手,低聲到:“我叫南門策。”頓了頓,將針灸包收好,問道:“你現在好些了沒?”
“我沒事了。”沈凝挪了挪身子,讓自己依著扶手躺下。她身軀嬌弱,可身姿卻很優美,動作過程像是提前經過形體老師設計塑造好的。
“既然這樣,那你就好好休息。”南門策看了沈凝一眼,見她表情有些古怪,趕緊回房去了。
“晚安嘍,有空我請你吃鬆子蛋糕。”沈凝衝著南門策的後背嬌聲喊了一句,話音剛落,就聽到什麽東西撞門的聲音,接著傳來南門策揉著鼻子探出頭來,道:“好……好的。”
關門聲過後,整個大廳內安靜下來。
……
正和醫院門口,一輛救護車急急停下,和以往不同的是,救護車後麵還跟隨著四輛摩托車。
摩托車車主並沒有將車停靠在車位上的打算,保安想上前勸說兩句,直接被摩托車主用短刀架在脖子上,氣焰囂張的罵了幾句。
五十多歲的保安隻有低聲下氣的連連道歉,耷拉著頭灰溜溜的離開。
這年頭也奇怪,好人越來越謙虛謹慎,混混和混蛋越來越跋扈囂張!
從摩托車上跳下來的八名混混守在急救車跟前,催促著醫護人員。
“哎,快點,快點。衡哥有個好歹,全扒了你們的皮。”
“哎呀,你笨啊,慢點!慢點!擔架晃來晃去,陳哥怎麽受得了!”
“醫師聯係了沒有,誰給做手術?”
“我記得翟生厚是你們這最厲害的手術專家,就讓他做!”
混混們七嘴八舌叫嚷個不停,原本有幾個想過來看熱鬧的,也被他們狠狠瞪了幾眼,嚇得躲遠了。
四名醫護人員焦頭爛額,被混混嚷嚷的頭皮都麻了。七魂六魄像是在外麵飄著,導致一名醫護人員從救護車下來時,差點沒被絆倒。
醫護人員嚇得心髒一突,緊接著就是右耳的劇痛。
“你屬豬的啊,怎麽那麽笨?!”頭發染得五顏六色的混混使勁揪著醫護人員耳朵,罵道:“再這麽不小心,我把你的腿跺下來。”
那醫護人員連連道歉,混混才鬆開手。
其實這根本不怪他們,這都是些訓練有素醫護人員,平日裏遇到車禍重傷、急救病人,緊急之中完全做得有條不紊。今天之所以忙中出錯,全是被混混威脅恐嚇出來的。
“混賬東西,你敢在醫院撒野!”一個蒼老的聲音從急救室入口傳來。
“老頭,你半截身子都入土了,在這瞎嘟噥什麽?!”染發混混快步上前,從後腰掏出一把刀子。
其餘的混混也分別亮出武器。
混混們現在心急如焚,陳思衡喜歡自己泡妞,不願混混跟著打擾他的好事,誰能想到他今天被人打殘了,陳三爺如果怪罪下來,這幾名暗中保護陳思衡的混混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正和醫院的林院長。他下班正打算回家,聽到這邊一陣吵嚷聲,忍不住過來看看。
麵對著短刀,林院長眼神變的十分厭惡,上前一步,訓斥道:“把刀子給我拿開!我是本院的院長,再敢到醫院囂張,驚擾了其他的病人,你們的病人醫院一概不治。”
“你敢不治。”混混色厲內荏的說:“他可是陳三爺的侄子。”
“沒有陳三爺和陳四爺!”林院長冷道:“他們晚上加班,治療病患,得到的不是應該有的尊重,反而由著你們吆五喝六。你們吆五喝六能治病麽?!那醫院還開他做什麽,病人還要醫生救他做什麽?還不把刀給我扔下!”
混混被林院長的氣勢震懾,先後丟下短刀。
幾名醫護人員感激的看了看林院長,分別叫了幾聲院長好。他們感覺腰杆終於能夠挺起來了。
林院長點點頭,揮手讓醫護人員趕緊將病人送進去,又衝著混混說:“把車停好,不要阻礙交通,妨礙其他患者就診。醫治病人是醫師的職責,他們會盡心盡責全力醫治,你們再著急也無濟於事。”說完,昂頭挺胸離開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