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翟生厚的威脅
翟生厚眉心擰出個疙瘩,這都什麽跟什麽啊,亂七八糟,沒見過比這更不靠譜的比喻了。
“還有……”南門策神態認真起來:“醫理源自易理,四季五行對應四肢五髒,‘陰陽’是中醫的核心,根本就不用分物理治療和影像診療……,對了,這影像診療怎麽和拍照片差不多?”
幾位大夫聽他講的前半句,不由得點頭。可話到結尾,味道就不對了,搞不明白這小子真明白還是裝糊塗,或者有意調侃他們這些醫師。
“看到沒有,這家夥什麽都不懂!”翟生厚抓住了南門策的小辮子,笑起來顯得有些癲狂。
南門策漠視的掃了翟生厚一眼,隨後落在中分頭男子身上:“你說我是外人,看病可以用外麵藥廠送來的藥,能用這些穿著德仁醫院、中心醫院的大夫,為什麽連我這小小的窮小子,都用不了!”
“這,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中分頭男子舌頭打結,不知說什麽應對。
南門策朗朗道:“大醫院麽,就應該有大氣魄。我不敝帚自珍,你們也別拿架子了。”
“對對對。”林院長趕緊點頭,十分汗顏,像南門策這老學究語氣的窮小子,自己幾十年沒見過一個,以後也不想再見。
“好了。”南門策拍拍手,道:“話說已經耽誤太長時間,你們討論這麽久,對穩定病情、治療病症沒什麽效果,關注醫院利益卻做的很到位。這樣無謂的討論,更會耽誤夏思威先生的病情,我去現場看看一下先生的症狀。免得打擾你們繼續開會。”
他這一番話,把不少醫師說的麵紅耳赤,有的羞怒,有的慚愧。
“不,不能讓他去。”翟生厚張開胳膊,攔在南門策前麵,歇斯底裏的吼道:“你們讓他去,我就退出這次治療。”
他是醫院最出色的內科手術醫師,退出這次治療,對於夏思威病情絕對是雪上加霜。
林院長深知其中利害,可對麵是夏家請來的人,也不好得罪,隻有板著臉道:“翟生厚可不能意氣用事。”
翟生厚高昂著下巴,擺明了不給院長麵子。
這時候,夏崇岩緩緩站起來,走到林院長身前,麵對眾人說道:“犬子怪病,院方盡心盡力,我也看在眼裏。將近一個月,收效甚微。我想請院長安排一下,讓南門小友看看犬子的病勢,誰再反對,可是跟我夏家過不去了。”
翟生厚聽出來,這句話擺明是對自己說的。他咬著牙,將一口悶氣吞進肚子裏,畢竟得罪夏崇岩是很不明智的。
林院長當即表態:“今天的會診就暫時這裏吧。大家可留在醫院休息,做好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
幾名醫師起身,分別向院長和夏崇岩告別後,離開會議室。
夏冰趕緊走到林院長身邊,請求見一眼自己的父親。
林院長麵帶難色,拒絕了她的請求。畢竟家屬情緒很容易失控,到時對病人說不定會有壞的影響。
夏冰也沒有多做堅持,隻是隨著林院長帶著一行人來到二十四樓,重症監護室。
南門策換過消毒服,隨護士進入到特殊病房內。兩名護士圍在病床前,絲毫不敢鬆懈。
南門策看到床上男子身上插著各種電線和輸液管,鼻子上帶著輸氧管。
翟生厚不懷好意的笑道:“你可以先看看,夏先生是什麽病症。看出什麽,就跟我們說說,看不出來麽……哼哼……”
南門策掏了掏耳朵,念叨著:“怎麽病房裏有蒼蠅,嗡嗡的叫個沒完。”說著,不理會暴跳抓狂的翟生厚,舉步靠近病床。
隻見夏思威麵色蠟黃,氣如懸絲,嘴唇呈紫色紅。
南門策坐在病床上,抓住夏思威的左手手腕,很燙,體溫估計有三十八九度。
林院長目光始終盯在南門策身上,他注意到這年輕人,從進入會議室到病房號脈,一直都沉穩自若,這份定力著實了得。
“脈相艱澀不暢,如輕刀刮竹。是氣血淤滯、容易引發心髒衰竭。”
幾位醫師眼睛一亮,翟生厚冷笑道:“說點有用的,別念叨心電圖的數據。”
南門策根本不會看心電圖,他之所以判定夏先生心髒衰竭,不僅依靠脈象,還因為夏先生嘴唇的顏色。
他自幼熟讀醫書,能從麵相上看出五髒六腑的毛病,嘴唇發黑,消化係統可能異常、顏色發紫,有可能貧血、中風或血液循環不佳,唇色呈深紅色,則可能是心髒衰竭或罹患肺病。
翟生厚是西醫,自然不懂中醫裏麵深厚的學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