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被發現了
安琪嚇得魂飛魄散,瞬間寒毛卓豎,差點將手中薩摩小妹丟掉。
“比賽暫停!!”
灰袍法老一個憤怒的巴掌拍在實木桌上,四個字從他單薄的嘴唇爆裂而出,那一刻,暫停的,不隻是比賽。
“法老,您這是什麽意思……”
北宮摸不清楚狀況,見法老突然發怒,他瞟了一眼東方,見他也是滿臉的茫然不解,便主動上前詢問。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抬頭看向憤怒的獅子,東方又被震懾出一身冷汗來,因為他明顯感覺到法老的目光正不偏不倚的看向身後的安琪!
“完了,被發現了!!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都要淡定,淡定!”
東方雙手握拳,汗流至踵。
他大腦飛速轉動著,表麵強裝鎮定,臉上的肌肉卻忍不住微微顫抖,“是啊,法老,您這是什麽意思啊?”
法老的臉龐再次變得緊繃,如同沉睡中被驚醒的雄獅,怒不可遏,他那眼光如萬年冰錐,刺的東方好像正在經曆絕望而灰暗的世界末日。
“賭注變了!我要的是你們這兩個人的雙眼!!”灰袍法老厲聲再道。
庭院裏鮮活的飛鳥蟲魚好像都被法老的怒聲捂住了喉嚨,萬籟俱寂,死一般的沉重再次籠罩著整個庭院。
北宮心頭一顫,“兩個人?您是不是說錯了?我……隻是路過來幫忙的啊……”
此時的安琪還抱有僥幸心理,希望法老沒有發現自己,她冷汗直流,一動也不敢動,心髒卻跳著踢踏舞,感覺隨時會破膛而出。
“是啊,北宮隻是來幫忙的……”東方也站起身來,驚恐之下,聲音卻虛的很。
法老一副臭臉,完全不想搭理他們。
他狠狠甩開長袍,一陣狂風在耳邊獵獵作響,暫停的時針被撥動,安琪……顯於人前。
好似一陣強光直射過來,現身的安琪本能的伸出手臂擋住雙眼。
隻聞見“咻”的一聲,薩摩小妹也非常智能的選擇了消失,呃……那膽怯的樣子,更準備的形容,應該是逃跑。
墨菲定律!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還好還好……少主的薩摩沒被發現,不然該怎麽解釋啊?”
東方提著一口氣,立即一個遁身到安琪麵前,一麵朝她眨眼示意,一麵強裝鎮定的臨場發揮道:
“哎呀,小安安啊,表哥說了有正事要辦,讓你別跟過來,你非要跟過來,你看,這樣惹法老不高興了吧?”
安琪瞬間get,怕說多錯多,她幹脆把頭埋進胸口,一副“知道錯了”的表情。
“法老,真是不好意思,這是我的表妹,一時貪玩,非要偷偷跟著我,無意冒犯,見她還小,您就不要跟她這小孩子一般見識了,我回去一定會好好教訓她的。”
“表妹?我怎麽不知道東方還有這麽一位表妹……”
此時的北宮倒是鬆了一口氣,雖然常年伴身在法老們左右,但每一天都是伴君如伴虎的日子,見情勢如此,他倒是後退了幾步,選擇靜觀其變,遠離戰場,珍愛生命。
“還不快滾回去!”東方立即借勢吼道。
安琪將將要轉身離去,頓覺眼前一黑,雙腳離地,隨即身體被什麽東西猛然拖走,失重感強烈,至半空而後落地,安琪覺得腰間好似被什麽東西折斷了一般,痛極難忍。
再一睜眼,頭暈目眩。
安琪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灰袍法老的近身之處!
腰間裹著法老的斷袖之袍,身體如同被封印在蛹的繭,動彈不得絲毫。
“法老!”東方欲衝上前去。
法老伸掌製止,“你要怎麽教訓他是你的事,在我這裏,就得守我這裏的規矩!如今,賭注多她一雙眼睛!比賽,繼續吧!”
長袍一揮,灰袍法老已經坐了下來,木桌上已經涼透了的茶再次斟滿,熱氣嫋嫋,飄著淡淡的茶香。
北宮繼續原位站定,雙手自然的在身前交叉,表情輕鬆,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
從小便隨著族中這九位法老長大的他,自有一套自己的生存法則。
安琪自然是驚惶萬狀,薩摩小妹也不知道逃到哪裏去了。
“真的是,不就是一把破掃把嘛,別的沒看見有什麽用,逃跑的速度倒是比誰都快啊……
誒,不對,我這雙無與倫比,舉世無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都快沒得了,還有心情管那破掃把……老天啊,我上輩子是造了什麽孽啊……”
東方落座,已不止牽連到自己一人,他反而變得更加堅毅了起來。
他端起茶杯,親抿一口,靈力聚集,茶水剛入喉,便瞬間化為水汽蒸騰而發。
“這老頭性子果然難以捉摸,怕要是真的贏了他,也未必能有個公平的說法啊……”東方和安琪不約而同的如此想。
安琪也突然明白為何慕容讓東方不要急於求勝,隻是誰都沒有料到,拿著慕容加固結界後的薩摩居然也會被他發現……
一陣涼風吹來,東方壓了壓被吹起的袖袍,不緊不慢的說道:
“法老,我仍敬您一聲長輩,這局棋,我誓必陪您下完,若我勝,翻譯和石頭我要,若您勝出,東方家百年靈力我雙手奉上,還有我和表妹這兩雙眼睛,絕無反悔。也希望您,遵守您親自定下的規則。”
“我這人向來不喜歡被監視!既然是我的規則,不用你來告訴我,自然也隨我的心情而變,別囉嗦了,壞了我下棋的興致,就都不好說了!”
東方吃了這一鱉,也不好在做聲。
“這老頭,軟硬不吃啊……”安琪被捆綁著,再焦急已然無用。
庭院再次陷入了可怕的寂靜,灰袍一直在思索著加棋子,看樣子他從未想過這局棋是滿溢之局,需要做的是減棋。
單單從比賽來看,東方自然是勝券在握的。
可如今這局勢,贏了未必就是真的贏了,輸,卻可能是法老突然的不悅,隻是一眨眼的功夫。
“慕容啊,你什麽時候睡覺不好,偏偏這個時候睡得這麽死,你再不醒過來,就要領著兩個瞎子回去,供養一生了,哇哇哇啊啊……”
緊張又壓抑的情緒加重了安琪的不安感,她強忍著淚水,脆弱的小心髒早已碎成了渣渣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