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6章 奇葩愛好
雙兒在旁握著拳頭比了下:“往後我們都跟著王妃,不管是誰想要欺負王妃,都得先問過我和雙兒。”
寧妙薇笑著問:“若是你家王爺欺負我,你們又該怎麽辦?”
桔兒一本正經地道:“除了王妃心甘情願讓王爺欺負之外,其他時候我們就算是拚了命,也會護著王妃。”
寧妙薇輕笑了一聲,她對這話執有保留意見,畢竟她們都是玉景修的人。
她現在有理由懷疑玉景修是把她們放過來監視她的,怕她給他戴綠帽子。
她雖然覺得玉景修有點小肚雞腸,但是她現在一個人住這麽大的宅子也不安全,有雙兒和桔兒在,她也安心些。
他是這樣的心理,她也就懶得矯情。
她一手摟著雙兒一手摟著桔兒:“既然如此,那你們趕緊進來幹活!”
雙兒和桔兒都抿著唇笑了起來,她這副樣子實在是沒有一點主子的派頭,卻讓她們覺得格外親切。
寧妙薇現在已經知道師星河對她的心思,她覺得還是要把界限劃清得好,否則的話對他也不公平。
於是當天下午,她就帶著雙兒和桔兒去國師府還他之前加盟的銀子。
這是寧妙薇第一次來到國師府,國師府比她預期的要荒涼得多。
園子裏草木繁盛,卻沒有修剪的痕跡,任由草木自由生長,以至於野草漫道,荊棘叢生。
雖看不到破敗之象,卻又透著極致的懶散和不羈。
寧妙薇如果沒有看到府裏精巧的亭台,怕是都要以為自己到了某座荒山的山頭。
就這園子而言,和師星河平素示於人前的儒雅溫和完全不同。
寧妙薇問引路的道童:“你們怎麽不將這雜草清理一下?這樣實在是太雜亂了!”
道童回答:“國師大人說了,萬物皆有長成自己想要的形態的資格,我們不能強行去改變。”
“所以園子裏的花草樹木,國師都不讓修剪,都讓保持著最原始的狀態。”
寧妙薇:“……”
她深深地覺得師星河的這個觀點也是夠奇葩的。
好好的一個園子愣是讓他折騰的跟荒郊野外一般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到此時,寧妙薇也有些明白師星河為何在京中沒有朋友了,就他這樣的品味,估計京中真沒有人敢跟他交朋友。
說話間道童已引著寧妙薇到了師星河的書房。
說是書房,卻是一間透著原始風貌的屋舍,四周長滿了各色荊棘,隻餘一條彎彎曲曲的小路進去。
道童對寧妙薇比了個請的動作:“國師已經在裏麵等王妃了。”
寧妙薇抬腳往裏走,雙兒桔兒要跟著進去卻被道童攔下:“國師說了,隻見王妃一人,兩位姑娘在外麵等著吧!”
雙兒不放心寧妙薇,還想往裏闖,桔兒將她攔下來道:“國師身份尊貴,是赫赫有名的正人君子,王妃不會有事。”
她說完對道童拱了一下手:“有勞了!”
道童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將她們請到一旁的亭子裏候著。
雙兒卻看著書房的方向磨著牙,師星河之前到王府教寧妙薇的時候,她在旁看得清楚,師星河就不懷好意!
她等道童離開後輕聲對桔兒道:“師星河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王妃會不會有事?”
桔兒看這些事情看得明白:“他是身份顯赫的國師,這裏是他的府第,我們除了聽他的安排外再沒有其他的選擇。”
她看了一眼書房的方向,半掩了眸光:“王妃是聰明人,知道分寸,師星河其人以溫雅名揚京城。”
“他雖高深莫測,卻從未有逾矩行為,所以你不要擔心,安心在這裏等著吧!”
雙兒知道桔兒的話有道理,但是她卻又怎麽可能不擔心?
桔兒能在那裏淡定喝茶,她卻像熱窩上的螞蟻,在亭子裏轉來轉去。
其實雙兒的擔心有些多餘。
寧妙薇一進到書房裏麵,便發現和外麵完全不同,那些疏狂的粗野之氣盡散。
她一進去,便覺得極為舒適。
外麵的天有些熱了,裏麵卻很是清涼,卻又不是那種滲人骨髓的陰冷,而是令人愉悅剛剛好的溫度。
屋子很大,架子上擺滿了各色書籍,有的一看就是古書,帶著蒼桑的味道。
屋頂上也不知道是擺了陣法還是什麽,此時竟能看得到浩瀚天空,一進到裏麵,整個人的心似乎都靜了下來。
寧妙薇在屋子裏轉了小半圈並沒有看見人,正準備喊人的時候一聲極為清雅的琴音傳來。
她便循著聲走了過去,掀開居中的紗幔,她看見師星河坐在一扇軒窗前彈著琴。
他盤膝而坐,輕袍緩帶,平日裏高束的發冠已經取下,滿頭的墨發隻用了根雪色的緞帶半束。
此時陽光微微自窗欞透了進來,半照在他的身上,映得他整個人清新脫俗,似乎下一刻就要羽化登仙。
寧妙薇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他,微有些意外。
琴音淙淙,音色是極致的空靈溫柔,卻又夾了些許難以言說的哀傷。
寧妙薇雖然覺得自己是個粗人,在這一刻受他的琴音所感,心頭便也有羽毛拂過,撩得她的心間生出了幾分淡淡的無奈和傷感。
一曲終罷,她還沒能從琴音裏走出來。
他已經輕聲道:“這首曲子是我在見到你後為你所作,可喜歡?”
寧妙薇此時也已經回過神來了,輕咳一聲:“我沒聽懂。”
師星河微微側首朝她看了過來,如星海般的眸子裏似有光華流轉,含了幾分嘲弄,又有些許無奈。
他和玉景修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若玉景修是千年的寒冰,那他就是不熱不冰的溫水。
哪怕他是在生氣,也依舊不會讓人心生不適和害怕,反而能讓人檢討是不是自己做錯什麽,以至於惹他生氣。
寧妙薇輕咬了一下唇,他將手中的琴放下,緩緩站起來,走到她的麵前:“你若聽不懂,那便是我彈得不好。”
寧妙薇聽他這樣說心裏倒更加有些過意不去,隻道:“我雖然跟著國師學了段日子的琴,但是天分實在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