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並不恩愛
寧妙薇在心裏歎氣,如果兩人真是恩愛夫妻的話,他這樣做她覺得是妥當的,心裏還會有些感激,可惜兩人不是。
她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
玉景修卻已經拉著她上了馬車,再不給她反抗的機會。
玉景修和寧妙薇去威遠候府的時候,元語悠正送寧致遠出府。
寧致遠此時的麵色並不算好,眼裏有了幾分陰冷。
這一次威遠候雖然重罰了寧溫書,但是也狠狠地嗬斥了他一番。
威遠候並不蠢,他知道寧溫書不成才,也知道寧致遠想要得到候府的世子之位。
但是寧致遠卻用那種卑劣的手段去算計寧溫書,就算那天回來的時候元語悠把事岔開了,卻並不表示那件事情就揭了過去。
威遠候是暴打了寧溫書一頓,並將他關進了祠堂,卻也重罰了寧致遠,罰他抄了一百遍家規,十篇佛經。
在寧溫書在祠堂裏跪著的時候,寧致遠的手也快要抄斷了。
直到今天早上,寧致遠才剛剛把威遠候的處罰抄完。
元語悠見四下無人,便輕聲道:“這一次的事情,被寧妙薇拿來大做文章,對你會有一些影響。”
“但是你也不必太過在意,往後行事小心一些,不要再親自出麵就好。”
“我會在你父親的麵前為你多說些好話,時間一長,他自然就把這事給忘了。”
“你也爭氣一點,好好考試,爭取在這一次的通考考個好的成績。”
“因為隻有你優秀了,才會襯得寧溫書更加不堪,你父親才會把世子之位給你。”
這些事情元語悠一向都看得清楚明白,隻是之前寧溫書和寧妙薇都不堪一擊,所以她才大意了。
這一次她知道兩個狼崽子已經長大了,寧妙薇又和陳王感情極好,她需要加倍小心。
寧致遠輕哼一聲:“寧溫書那個廢物拿什麽跟我比!這一次我一定讓父親看看我和他的差距就有多大!”
“他就算進了國子監,也依舊還是之前的那個廢物!”
他雖然並沒有將寧溫書放在眼裏,但是同在國子監他也打聽過一些關於寧溫書的事。
寧溫書的底子實在是太差,剛進國子監的時候夫子課上講的內容都聽不懂。
而後寧溫書就天天抱著本書念念有詞,卻被夫子發現他居然在書上亂塗亂畫,被夫子罰了好了幾回。
寧溫書進國子監的唯一一次月考,他更是考的一塌糊塗,這樣的成績,說出來都丟人現眼!
而他現在已經升到甲班,雖然他甲班的成績不算特別突出,但是他卻是甲班的學生中年紀最小的一個。
元語悠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兒子聰明,是她的希望,對於他的學習成績,她從不擔心。
她輕笑了一聲:“那是自然,我的致遠是最好的!”
母子倆人說了一番話後,寧致遠便上了馬車。
沒過一會,威遠候便下朝回府,她忙迎上去為他換外麵的衣袍,他卻伸手一把將她拂開,自己去解衣袍的帶子。
元語悠和威遠候成親多年,因為威遠候常年不在府裏,便覺得對她多有虧欠,所以在家的時候都會給她足夠的尊重。
像這樣拂開她的事,還是第一回。
元語悠有些委屈地問:“候爺可是還在生致遠的氣?”
威遠候冷冷地看著她:“當初娶你的時候,你曾答應過我,會好好待溫書和妙薇。”
“可是你看看你自己做的是什麽事?今天禦史當著文武百官的百彈駭我,說我治家不嚴!”
他一想起這件事情就有些惱火。
上次林閣老的彈核他還能化解,這一次禦史拿出來卻是他無法辯解的事實。
繼室生的兒子設計害正室生的兒子,這事在朝堂上一擺,他真的是臉都沒地方擱。
元語悠在心裏暗恨那些禦史吃飽了撐著,不管國家大事卻盯著別人家裏的小事!
她輕抹著淚道:“這事是我的不是,隻是候爺不知,我這繼母難當啊!管多了溫書和妙薇嫌我煩,管少了又是不夠慈愛。”
“且溫書和妙薇的性子候爺也是知道,就不是那種服管教的,這些年來我為了他們伏低做小,給人賠了多少的不是!”
“致遠這一次的事情是他做得不對,但是他今年也不過隻有十二歲,年紀小一時被人挑唆著一時想岔了。”
“但是他本性極為善良,也知道自己錯了,這幾天一直在跟我說,是他對不起溫書,要當眾給溫書賠禮道歉。”
威遠候是堂堂正正的國將軍,最怕看見女人哭。
他有些煩躁地擺了擺手:“行了,這些事情我知道了,溫書也罰得差不多了,你讓他過來一趟。”
元語悠麵有難色:“候爺有所不知,昨夜溫書爬牆跑了。”
威遠候怒道:“他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跑!”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寧溫書居然這麽不服管教,居然敢自己爬牆跑了!
元語悠忙趁機給寧溫書上眼藥:“溫書這孩子現在大了,一向不服管教,當歸妾身不想管他,而是根本就管不住。”
“候爺現在回來了也好,好好扳一扳他的性子,否則再這樣下去,隻怕會釀成大禍!”
威遠候黑著臉道:“來人,去把寧溫書給我抓回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他做事一向簡單粗暴,更覺得孩子不聽話,打一頓就老實了。
要是打一頓還不老實的話,那就兩頓,直到打到他老實為止。
元語悠忙在旁阻止:“溫書爬牆走了之後,我便讓人跟著,他去了陳王府。”
“有妙薇看著他,想來他也不會再闖出什麽禍來,我們這樣上門找陳王要人,隻怕陳王的麵上也不好看,不如讓溫書在陳王府裏多住幾天。”
威遠候瞪了她一眼:“你就是太心軟了!他這樣不服管教,那就得狠狠收拾!”
“妙薇比溫書還皮,溫書跑去陳王府裏,她怕是得帶著他上天,更沒法管了!不行,我現在就去把他給拎回來!”
他將解到一半的衣袍再次係上,準備親自去陳王府抓寧溫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