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我罩著你
林閣老更覺得,玉景修才一回來,就生出那麽多的事,還連累了前途一片光明的四皇子,實在是該死!
玉景修難道不知道他已經無望問鼎帝位,不襄助最親的弟弟也就算了,竟還想要害他!
林閣老看著玉景修道:“你好自為之!”
他說完就放下了車簾,寧妙薇大聲喊:“老頭,你跑來認親戚,還沒給見麵禮!”
“你這樣來認親戚,相當於是白嫖,你知道嗎?”
玉景修原本有些失落的心在聽到了她的話後嘴角抽了抽,白嫖?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他知道今天若不是她從中攪和,他和林閣老的見麵會更加不愉快。
他輕握著她的手道:“不必理會他。”
寧妙薇扭頭看他,見他嘴角隱有笑意,心裏對他生出了些許佩服。
他遇到這種壞親戚,竟還笑得出來,心態真好!
她問他:“他真是你外公?”
玉景修的語氣平淡:“我母妃隻是我父皇的一個妾罷了,他算不得上是正兒八經的親戚。”
大戶人家裏一妻多妾,隻有正妻娘家人才算是正經親戚,妾室的娘家人,根本就不能算是親戚。
在玉景修去過一次林府之後,就已經認清楚了林府眾人的態度,雖有些失望,卻因為沒有感情,也不會傷心。
寧妙薇看到他的樣子難得生出了一分同情:“你身邊就沒有疼你的親人嗎?”
玉景修淡聲回答:“原本我以為姑姑應該是疼我的,但是今天看到你和她相處的樣子,我就又懷疑了。”
寧妙薇覺得自己聽了一個冷笑話,卻又能感覺到他內心的孤寂的悲涼。
她心裏一軟,便道:“往後隻要你不欺負我,我便對你好,不讓人欺負你!”
她說完後又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前後矛盾,從本質上來講,他比她強大得多。
他不欺負她已經謝天謝地,她又哪裏有能力保護他?
她以為就他那毒舌又不知好歹的性子,估計得狠狠嘲弄她一回。
沒料到他竟滿有些意外地朝她看了過來,他眉眼裏的冰霜化去,隻餘下溫暖,那張往日淬滿冰雪的臉上,有笑意漾開。
他看著她:“寧妙薇,記住你此時的許諾。”
寧妙薇覺得對著他這張帥得掉渣還對她笑的臉,她幾乎守不住內心的清明。
她輕咳了一聲:“我能反悔嗎?”
玉景修低笑了一聲,然後板著一張臉道:“不能,我這人一向板正,你說的我便信了。”
寧妙薇看了他一眼,此時夕陽的光華照在他的臉上,為那張臉籠了一層金光。
此時的他,看起來美好如畫,再沒有之前對著她凶巴巴的樣子。
在這一刻,她心裏莫名生出一個念頭,覺得和他過一生也不是什麽壞事。
他拉著她的手上了馬車,她想要掙開,他卻握得緊緊的,不會弄疼她,卻又不讓她的手從他的掌心抽出來。
寧妙薇就有些後悔今天幫他出頭,卻又覺得如果再來一次的話,她還是會跳出來去懟林閣老。
她也終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玉景修比她還要可憐,她至少還有寧溫書相依為命,而他的兄弟們,卻一個個恨不得他去死。
她偷偷地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今天的玉景修終於有了幾分人氣,再不像以前那樣冷得如高山上的雪。
馬車駛到一半停了下來,車夫的聲音傳來:“王爺,是長駙馬。”
玉景修的眉頭微微一擰,將簾子拉開,便看見崔元白站在路中間。
他極度不待見崔元白,下意識就要去拿劍。
寧妙薇看到他的舉動嘴角抽了抽,這位果然不是一般的暴力,這是想要去劈了崔元白嗎?
崔元白的聲音傳來:“王妃,我能和你單獨說幾句話嗎?”
玉景修的臉色就更難看了,崔元白又道:“我知道這個請求有些無禮,但是還望成全!”
寧妙薇極度鄙視崔元白,不覺得跟他有什麽好說的,隻是他這樣攔在這裏,要是不下去,明天還不知道會有什麽傳聞。
她便從馬車上跳下來道:“長駙馬有什麽事請直說,這裏沒有有外人,想來你的話都聽得。”
崔元白看了車夫一眼,車夫識趣地走遠了點。
他向寧妙薇輕拱了一下手,算是謝她願意隻他的說話。
寧妙薇卻隻是看了他一眼,有些好奇他想要說什麽。
他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她:“勞請王妃幫我把這封信交給玉晚。”
寧妙薇一點都不想摻合他們夫妻之間的事:“你可自己交給姑姑的。”
崔元白慘然一笑:“她已經不會再見我了,自也不會收我的信。”
“隻是有些話,我若是不跟她說明白,心裏終究有些不甘。”
寧妙薇接過那封信,發現信很厚,她看了他一眼:“京中這麽多人,為什麽挑我去給姑姑送信?”
崔元白幽幽一歎:“京中的人雖然很多,向晚的朋友卻不算多,王妃是真心待向晚好的人。”
“這些年來,我也隻見到向晚和王妃說話的時候會那般自在,她已將王妃視為知已。”
寧妙薇聽到這話表示嗬嗬噠,這人求她辦事,彩虹屁放起來簡直不要太流暢。
她想了想後問:“這信我能先偷看嗎?”
崔元白:“……”
哪有人偷看別人的信還問得如此坦蕩?
寧妙薇淡聲道:“要是不能看的話,這信我就不敢代送。”
“萬一你在信裏說了什麽了不得的話,惹姑姑生氣,到時候她把氣撒我身上,那就虧大了!”
崔元白看著她的目光實在是有些一言難盡,也終於明白她為什麽和玉向晚的走得那麽近了。
從本質上來講,這兩人就是同類,看似大大咧咧,其實心細如塵。
他輕輕一笑:“信裏並無不可見人的東西,王妃想要看,那便可以看。”
寧妙薇聽到這話才算是放心了些,能讓她看的東西,想來不會太過火。
她看了他一眼:“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她真的覺得這個男人挺賤的,之前那樣對玉向晚,現在玉向晚不要他了,他又巴巴地找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