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太丟人了
計雪風輕咳一聲實話實說:“王爺,這不是覺不覺得的問題,而是事實。”
玉景修:“……”
有那麽誇張嗎?
計雪風見他臉色很難看,心裏想到另一種可能:“王爺讓王妃管家,該不會是想借機將她從正妃之位拉下來,給趙姑娘讓位吧?”
玉景修隨手抄起桌上的一本書砸到計雪風的臉上:“滾!”
計雪風抱著那本書便走了,他家王爺的脾氣真的是越來越難捉摸了。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隨手打開那本書翻了一下,然後眼睛都直了:書上的男女以極為曖一昧的姿勢糾纏在一起,且畫工粗妙,纖毫畢現,看一眼就能讓人血脈賁張。
在計雪風的心裏,玉景修一直都凜凜如高山白雪,看黃冊子這種事情和他的形象實在是不搭。
卻又讓計雪風覺得玉景修一下子就有了幾分煙火氣,果然,男人嘛,還是都好這一口的,這可真是一個了不得的秘密。
玉景修的聲音在屋子裏響起:“計雪風,回來!”
計雪風抱著書笑嗬嗬地走了進去,把書放到玉景修桌上:“王爺若是對這事感興趣,我們可以一起討論。”
“我雖未娶妻,但是對這事略有研究,其中不乏妙處……”
玉景修的臉瞬間就紅到了耳朵根,瞪了他一眼:“出去!”
計雪風知道他有時候性子有些別扭,忙應了一聲。
隻是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扭頭朝玉景修看過來:“王爺,這事以屬下的經驗是不能憋著,憋著容易憋壞。”
“你若是不喜王妃,趙姑娘又病弱,我可以去給你找幾個合意的。”
他覺得他是一個非常合格的王府長史,急主子之所急,不但能管王府內外事務,還能為玉景修疏導內心。
玉景修原本就有些窘,聽到他這拿起桌上的蘋果就朝他砸了過去:“今天事情不許告訴別人。”
計雪風伸手接過蘋果,笑了一聲:“都是男人,這事並不丟人。”
玉景修淩厲的眼刀甩了過來,計雪風抱著蘋果就跑了出去,他怕被打。
鬼影在房梁上全程目睹了整體事情的經過,問玉景修:“王爺,你的那些書需要替你藏起來……”
他還沒問完,就有一個蘋果砸到了他的腦袋上,直接就將他從房梁上砸了下來。
他有些委屈,為什麽王爺砸他砸得那麽狠,砸計雪風時卻手下留情?
計雪風拿著玉景修砸過來的那個蘋果咬了一口,卻覺得事情有些不對。
以前玉景修是不太近女色的,現在卻看起這種書來,他再想起今天玉景修想讓寧妙薇掌管中饋的事情。
一個猜想冒進他的腦中,嚇得他把手裏的蘋果都掉在了地上。
不是吧!他家王爺喜歡他家王妃?
這可能是年度最可怕的猜測了!
他想起寧妙薇嫁進王府之後玉景修對她做下的事情,玉景修對師星河的敵意,以及今天寧妙薇死活不肯掌管中饋的事。
他咂了一下嘴,如果他的猜測是對的話,那麽玉景修很可能是會成為史上追妻火葬場的代表性人物了。
他想進去告訴玉景修這麽隱晦的討好寧妙薇不但沒用,反倒有可能適得其反。
他想了想玉景修別扭的性格,覺得還是算了,免得被一腳踢飛。
玉景修心裏有些煩悶,他伸手按了一下眉心。
玉向晚說天底下的女子都喜歡掌管中饋,這樣既能表示他對她的重視,也能表示他的尊重,可是,她為什麽不願意?
他想了一圈,卻想不出答案來,便決定過去親自問她。
他到暢意閣的時候,寧妙薇正帶著暢意閣裏的所有的人一起在嗑瓜子。
因為嗑的人太多,他在門口就聽到裏麵的動靜,不由得皺起眉頭,冷聲問:“你們這是在做什麽?”
寧妙薇回答:“我在給姑姑做治病的藥。”
“治病的藥?”玉景修掃了一眼放在簸箕裏的一大堆瓜子殼,頓時就想起她曾經的傑作五神湯,額前的青筋就跳了跳。
他的聲音冷了好幾度:“寧妙薇,姑姑已經病了好幾個月了,可經不起你這樣瞎折騰!”
寧妙薇知道他誤會了,便解釋道:“我這一次真的沒有瞎折騰,而是用這些瓜子殼堆積發黴,然後提取青黴素。”
“青黴素?”玉景修的眉頭擰成一團:“什麽東西?本王從來沒有聽說過!”
寧妙薇想說,你要是聽說過那才叫怪了!
她知道青黴素這種東西很難跟他解釋清楚,便道:“姑姑的病正常的中藥是治不好的,到目前為止,效果最好的就是青黴素。”
“至於青黴素是什麽東西,我一時間半會也解釋不清楚,王爺到時候看效果就知道了。”
定下用瓜子殼堆積提取青黴素的方案,是她根據最近的氣候做出的最為合適的材料。
玉景修看著她的樣子,怎麽看怎麽不靠譜,用瓜子殼治病,簡直就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他的聲音冷若寒霜:“姑姑是這個世上對我最好的人,你如果治不好她,就不要攬這事。”
“若是姑姑被你治出個三長兩短來,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寧妙薇早就習慣了他的懷疑和惡聲惡氣的態度,她隻是一笑:“光用這些瓜子殼肯定是治不了姑姑的病。”
“王爺來得正好,我要采買一些東西回來,還請王爺允準。”
玉景修盯著她看:“你需要什麽?”
寧妙薇從一旁的抽屜裏拿一張她畫好的圖紙:“還需要圖紙上的這些器皿。”
玉景修看到圖紙上怪模怪樣的東西,眉頭得更加厲害了:“這些也是夢裏的白胡子老頭教你的?”
寧妙薇的眸光閃了閃,然後滿臉鎮定地回答:“是的,王爺有沒有覺得我是老天爺的天命真女?”
“否則哪能做這樣的夢?學會醫術,和常人不懂的新鮮事物。”
玉景修:“……”
他信她才有鬼!
自從她上次給趙半煙下毒之後,他就覺得她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他知道她身上有秘密,但是她卻像防賊一樣防他,從不在他的麵前吐露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