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他的關心
因為寧妙薇能感覺到這些,所以她能清晰地感覺到和鮮血做對的毒。
那毒她從未見過,卻能看得出來,那毒極為霸道凶猛,竟能和她的血液戰成平手。
她見鮮血一時間消滅不了那些毒素,幹脆調集鮮血將那毒素逼到一處,包圍起來,不讓他們亂竄。
寧妙薇做完這些後覺得累得不行,直接就沉沉睡去,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她看著屋子裏燃著有如嬰兒手臂般粗的巨燭有些迷蒙。
她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聽見玉景修的聲音傳來:“命真大,這樣都死不了。”
她朝他看去,他就坐在一旁的桌前,此時手裏拿著一個白玉杯盞把玩,燈影籠在他的身上,華貴中又透著幾分邪魅。
寧妙薇頓時就想起事情的前因後果了,如果不是他把她扔在屋頂凍了一夜,她也不會生病。
她不生病趙半煙也就不可能讓張大夫給她開不對症的藥。
他為了弄死她,也真的是煞費苦心。
她嘻嘻一笑,卻發現因為燒得久了,嗓子又幹又癢,一發聲更是痛得厲害。
她忍著痛勉強道:“剛才去地府逛了一圈,閻王爺說我陽壽未盡不收我,讓我好好活著。”
“我這一次沒能死成,讓王爺失望了,真不好意思。”
玉景修緩緩站起來,走到她的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眸光卻有些意味不明。
寧妙薇被他看得心裏發毛的時候,他終是疏冷道:“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
“像你這樣的禍害,又哪那麽容易死?畢竟蠢到你這樣的人真不多。”
他聲線低沉,表情清冷,隻有他自己能察覺到內心的懊惱。
他有些後悔昨夜將她一個人丟在屋頂,本以為她肯定能想辦法從上麵下來的,卻沒料到她竟真的在屋頂呆了一夜。
寧妙薇聽他這話總覺得他想要變著法子弄死她,她看著他的眼裏多了三分警惕。
玉景修看到她的表情冷笑一聲:“就你現在這樣子,本王要弄死你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容易。”
寧妙薇聽到他的話雖然心裏很不爽,卻也知道他說的基本屬實。
她自穿越過來後不是受傷,就是在受傷的路上,最可怕是還中了毒。
她一直在努力改變自己的處境,卻依舊朝不保夕,到現在連寧溫書都沒有辦法救出來。
她深吸一口氣:“王爺說的是,不過就算是我再弱小,也得王爺迂尊降貴的來捏。”
“把我捏死後還得絞盡腦汁到我父親那裏圓謊,並不劃算,還不如將我留著。”
“看著我想盡各種辦法尋求活路,為王爺沉悶的生活做一些點綴,豈不更有意思?”
玉景修聽到她的話在她的床前坐下,不緊不慢地道:“聽起來似乎有點道理。”
“不過本王從來不養無用之人,你之前在本王麵前吹牛說你能治得好半煙的病……”
寧妙薇接過他的話:“治是能治,就怕王爺不相信我。”
玉景修將手中把玩的白玉茶盞扣在她床畔的小幾上,眼睛半垂,長睫輕遮住了他眸底的情緒。
他幽幽地道:“是信不過你,不過你和寧溫書的命都捏在本王的手裏。”
“本王知道你不怕死,卻不覺得你舍得寧溫書死。”
“但凡半煙被你治得有個什麽閃失,本王就先殺了寧溫書。”
寧妙薇的手下意識地握成了拳,這渣男總有辦法激起她心裏的怒意。
她身上的氣息一動,忍不住就輕咳出聲,玉景修拿起小幾上的茶壺為她倒了一杯茶。
她實在是不想喝他倒的茶,隻是這會咳得實在是難受,便努力撐著坐了起來,接過他手裏的茶盞一口氣把茶給喝了。
她喝完後覺得舒服了一些,咬牙朝他一笑:“王爺思慮的真是周全,你為了趙姑娘也真是煞費苦心。”
玉景修見她氣得麵色發紅卻還對著他假笑,便道:“剛才你喝的那個茶盞裏本王之前吐了一口口水。”
寧妙薇的表情一僵,玉景修湊到她身邊,不緊不慢地替她將剛才掀開的被子蓋好。
他看到她如被雷劈了一下樣的表情心裏有些想笑,卻冷著臉道:“你之前不就想喝本王的口水嗎?”
“本王現在圓了你的心願,你有沒有很開心?”
開心你大爺!寧妙薇在心裏瘋狂的暴粗口。
她發現了,這個男人不是一般的記仇,之前她給他製藥丸的時候戲弄過他一回,他竟記到現在!
玉景修看到她動怒的樣子卻覺得她整個人都鮮活了起來,眉眼裏更添了三分嬌媚之色,養眼至極。
他原本有些壞的心情頓時就好了不少,他淡定起身:“等你的身體再好一些,就去給半煙治病。”
寧妙薇這會一點都不想跟他說話!
他麵無表情地朝門口走了幾步,然後又停下來道:“杯裏有本王口水的事是逗你玩的。”
“像你這種惡劣的女人想吃到本王的口水,那是不可能的事!”
寧妙薇現在是病得全身沒力氣,要不然她怎麽也得把枕頭扔出去狠狠地砸他一下,以表達她的憤怒之情!
她忍不住低罵:“玉景修,你這個王八蛋!”
玉景修聽到她這記謾罵不但不生氣,嘴角反而不自覺地微微上揚。
他第一次發現氣她竟這麽好玩!
他出去後,計雪風在外候著。
他一看到計雪風嘴角微微揚起的弧度立即就恢複成原形,整個人如冰雕就:“孔大夫怎麽說?”
計雪風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後道:“孔大夫說趙小姐雖然脈像紊亂,但是整體的身體情況卻比王妃經好上一些。”
他話說得委婉,但是意思玉景修卻聽懂了:趙半煙的身體沒有她表現出來的那麽壞,她在裝病。
玉景修的眸光刹那間更冷了幾分。
計雪風輕聲道:“從某種程度來講,趙小姐的身體好一些,王爺也更放心一些,這是好事。”
玉景修也不知道想起了什麽,整個人身上多了幾分暮氣,聲音冰冷:“那她為什麽要裝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