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回村拜訪恩師
雨後清晨，一輛外市車牌的的普拉多駛入了“雷村”大隊，汽車穩穩的停在賣部門口，呂白打開車門走下車，合上厚重的車門。
聞著比城區清新的空氣，一股歸鄉之情湧上心頭，多少年沒見過的家鄉，多少次在腦海中回憶的景象。
賣部還是原先的那樣，一群大人在牌桌上搓著牌，孩圍在一起嬉鬧，學老校長倚靠在教學樓二樓的辦公室抽著旱煙。
賣部的外牆，還寫著“計劃生育好……”等字樣，透出一股熟悉的味道。
目光看向老校長，呂白咧嘴一笑。
老校長是呂白最尊敬的人之一，從他父親那一輩起，老校長就拿著尺子揍到了他們這一輩，他們村大隊十幾個組的中年以下，都是在這位可敬的老人尺子下成長。
呂白從車後箱提出兩條芙蓉王，又取出一瓶陳釀老酒，還有些許人參鹿茸等珍品，朝著學校二樓走去。
倒不是呂白吝嗇，煙這玩意兒，送貴了老校長未必會收，隻要禮到了，表現出尊師重道，老校長就會老懷大慰。
提著大包包的，來到二樓，呂白十分忐忑。
他生怕老校長會拒絕他的一番心意，他最怕的就是不好意思收人禮物，和勸解別人收下禮物，這種廢口舌的事情，他實在不在行。
老校長抽著旱煙，笑眯眯的看向呂白，等呂白走近，他用煙杆指了指地麵，示意他把東西放下，出乎意料的，校長並未拒絕。
呂白放下東西，有些拘束地站在老校長麵前。
別看呂白打架時無所畏懼，但真正麵對自己尊敬的人時，就會顯得拘謹、無措，或許這就是每個人內心裏真實的一麵。
不管一個人多麽強大，終究有一些東西不能跨越，也不願意去跨越，有時候更願意去展現出自己的童真的一麵。
老校長指了指旁邊一個教室，道：“自己搬凳子去呀，還要老師我給你搬呐？”他笑罵著。
“噢，好的。”呂白乖寶寶一般朝教室走去，恰好是周末，教室空蕩蕩的，隨手拉出一張椅子，隻聽“啪”的一聲，一隻椅子腿跌落在地。
看著搖搖欲墜的椅子，和那隻摔在地上的椅子腿，呂白眼睛幾乎要濕潤了，感覺鼻子發酸。
之所以是幾乎，是因為呂白忍住了。
這張椅子，輕輕一碰剩下的三條腿都會傾斜一下，呂白半隻屁股都不敢粘下去，他尚且如此，身體還沒發育的孩，坐著這樣的椅子上課該怎樣辛苦？
呂白想到了自己，當初他上課又何嚐不是如此？每上課都要用兩腳固定，然後尋找著力點，就那麽保持一個姿勢堅持到下課，有時候走神了，椅子會“啪嗒”一下，四條腿罷工，隻能尷尬的爬起來修。
又抽出幾張凳子，基本都是一樣。
呂白和老校長打了聲招呼，就又下樓去了，到了賣部，買了一大包釘子，帶著錘子直接開幹。
忙活了一上午，把損壞的課桌椅修了一遍，呂白才和老校長去了廚房吃午飯。
很簡單的飯菜，一盆炒鹹菜，一盆煎豆腐，一碟花生米。
老校長一直都是那麽樸素，除了酌幾杯，基本不花什麽錢。
呂白把陳釀開封，倒了兩杯，道：“老師，孩子們成績怎麽樣？”
“唉……”老校長歎了口氣，“民風彪悍。”
言簡意賅，雖沒有直接明，但呂白也聽出了老校長的無奈。
知識易教，品德難傳。
呂白也頗為無奈，道：“真是辛苦老師了。”
俗話窮鄉僻壤出刁民，這話在呂白看來並非是嘲諷，而是窮鄉僻壤逼出來的，雖然目前生活水平已經提高，但日積月累的習氣，不是改就能改的。
村民們已經習慣了用拳頭講道理，孩子們雖然時刻被老師品德教育熏陶，但中和之下，收效甚微。
老師教孩子要有禮貌，回去被父母一句“他媽的”打回原形，一些不吃虧的父母，孩子被欺負了，還會傳導一些“你打不過不會喊人”的思想。
老校長搖了搖頭，“沒有辛不辛苦，為人師表，最痛心的還是學生在外頑劣，事實上這是老師的問題所在，這些問題如果攻克了，社會風氣會大大改善。”
可以看到老校長言語中深深的自責。
老校長深深的酌了一口，烈酒入喉，臉色微微泛紅。
喝完一杯，老校長又道：“那些凳子，都是被那些調皮的社會少年砸壞的，國家雖然經常換新，但也經不起折騰，隻是苦了那些無辜的孩子。”
之後呂白才了解到，那些調皮社會少年，大多都是學業不成輟學，整遊手好閑跑到學校興風作浪，破壞了不少的教學設施。
老校長以及老師們雖然時常斥責，但那些孩子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第二繼續跑來鬧事。
呂白道：“老師，這問題也許我能解決。”
老校長詫異地看向呂白，“話白，你最近出去做了什麽？我看你那車，不下幾十萬吧？”
呂白尷尬地撓撓頭，道：“做些生意，賺了一些錢。”
呂白自然不願意在老校長麵前炫耀，老校長時常“高調做事，低調做人”，呂白雖不一定覺得如此，但他也知道老校長討厭鋒芒畢露的人。
老校長點頭，道：“呂青山也賺了不少錢，前些我還見到他了，我問他他沒搭理，嗬嗬，可能是老頭子以前揍得多了吧。”
呂白笑了笑，沒有話。
對於別人，他沒權去點評。
老校長舉起酒杯，道：“白啊，雖然你學習成績不行，但是你做事沉穩，不急不緩，以前人家你沒出息，但我不那麽認為，我覺得你一定會比青山做得大，你不要泄氣，當初你和青山的事我也聽了，聽你自己出去闖蕩，我心裏也不好受，現在看你過得不錯，我也放心了。”。
呂白一愣。
他沒想到老校長居然這麽看重他，呂青山的產業可不，老校長居然覺得自己能超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