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鼠友
薑柳兒無緣無故被判處了死刑,雖然他是被冤枉的,但是又能怎麽樣呢?自己深知此地衙門黑暗,現在麻煩已經找上身來,能活著出去是不可能的,他萬念俱灰,身死之心有之。
“大人,冤枉呀”
不管薑柳兒怎麽喊,如何叫,都沒有人搭理他,一個人躺在死刑牢房中,混日等死,雖然不為吃喝發愁,但是難免寂寥無助,每吃糠喝粥勉強填飽肚子能夠維持生命。
日複一日,很快,秋季來臨了,監獄外麵的樹葉,稀疏凋零,整個世界瞬間沐浴在死亡的氣息之中。
薑柳兒知道自己的時日已不多,末日即將來臨。
某日晚上,薑柳兒的夥食突然變得豐盛了起來,看著這麽豐盛的夥食,薑柳兒自知時日無多,他無心下咽,將飯菜擱在了一邊,憩想了一會兒。
不知不覺睡著了,也不知睡到了什麽時候,突然聽到一陣悉悉嗦嗦的聲音,他躺著恍恍惚惚的睜開眼,借著窗外的月光一看,不禁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隻見自己聲旁臥著一隻碩大無比的金色紅鼻老鼠,足有成年家貓一般大,正在津津有味的偷吃他的飯菜。
薑柳兒暗暗想了想,然後輕聲叫道:“是周倉仙人嗎?”
金色紅鼻老鼠立在原地,一雙鼠眼如同黑寶石一般,不動聲色的瞪了薑柳兒一眼,似乎一點都不害怕。
吃了一陣,碗裏的飯菜被它啃食的幹幹淨淨,薑柳兒一直呆在原地,沒有打擾老鼠進食,也沒驅趕它,在薑柳兒心裏,這隻家貓般大的老鼠就是周倉仙人轉世投胎而來。
薑柳兒跪地朝著老鼠磕了幾個頭。
“仙人保佑,我是被冤枉的!”
老鼠又看了薑柳兒一眼,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久久駐立看著眼前的少年。
第二一早,薑柳兒就被押到了斬首台前,跪倒在地的薑柳兒大聲喊道:“冤枉呐!大人。”
劊子手已經將手裏的大刀磨的鐵亮光滑,陽光下,反射出一陣陣耀眼的光線來,一個袒胸露乳的大漢將薑柳兒的頭卡在了斬首台上。
午時三刻剛到,監斬官就丟出一塊令牌,一聲令下。
“午時三刻已到,斬!”
劊子手剛要揮起鬼頭刀,突然平地刮起了一陣賊風,吹的是塵土飛揚,一粒沙子偏巧吹進了劊子手的眼睛中,劊子手睜不開眼睛。
與此同時,原本的大好晴頓時變得烏雲密布,色陡然暗了下來。
監斬官一見情況不妙,怕會出現什麽不好的事情,連忙下令將薑柳兒暫時收押死牢,擇日再斬。
薑柳兒本來已經萬念俱灰了,以為今日必死無疑,誰曾想呀!上卻偏偏救了他,他不禁捏了一把冷汗,暗自慶幸。
回到死牢,老鼠依然在,薑柳兒認為這陣怪風是老鼠引來救自己的,他又跪地朝著老鼠磕了幾個頭。
“如果這次我能逢凶化吉,大難不死的話,來日必將好酒好菜供著您老。”
老鼠似乎聽懂了少年的意思,點了點頭。
薑柳兒一愣,還不確定眼前的老鼠是不是真的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他用懷疑的眼神望著眼前的老鼠,然後又道:“如果大仙聽懂了我的意思,請再,點頭三下。”
老鼠吱吱的叫了幾聲,它望著少年,點了三下頭。
確定了老鼠能夠聽懂自己的話後,薑柳兒突然心中靈光一閃。
常言道,老鼠生來會打洞,既然這麽大隻老鼠能夠進入這監牢裏,就必定有洞口通到外麵啊!
於是他扒開草埔仔細的翻看,果然在一處不起眼的鋪草陳雜之處,居然有一個碗口大的鼠洞,薑柳兒計上心來指著老鼠洞:“大仙這個洞口如果能夠再大點,我就能出去了。”
這隻金色紅鼻的大老鼠,若有所悟,猶豫片刻之後,回身看了看少年一眼,然後鑽入了洞中。
薑柳兒左等右等,直到牢窗外色漸暗,也不見老鼠出來,以為老鼠再也不回來了。
走來走去之際,又過了很久,似乎到了二更。
正在此時,忽聽的一陣聲響,薑柳兒立刻緊張了起來,隻見那老鼠雙爪血肉模糊,鑽出洞來,原來碗口般大的洞口,竟然有三個碗口粗細了。
薑柳兒身子本來就跟麻杆似的瘦,剛好能鑽進去,幾分鍾時間便鑽出了大牢,薑柳兒一看才發現,洞外原來是一處偏僻的巷。
借著黑夜的掩護,薑柳兒偷偷摸摸逃走了,逃走之時,也不忘感恩,他一把抱著雙抓血肉模糊的老鼠,就這樣一人一鼠就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薑柳兒連家都沒回,師兄薛仲良都沒去看一眼,匆匆就逃向了甬城的方向。
過了幾,老鼠的傷勢明顯好了很多,已經可以下地爬行了,薑柳兒放下手中的老鼠,讓它自己行走,也奇怪,這隻老鼠不但不跑,而且它就跟在薑柳兒身邊,似乎打算吃定他了。
薑柳兒道:“大仙呀!我這條命都是你給的,隻是我薑柳兒此時無家可歸,一時半夥無法兌付諾言,希望你給我些時日,我是不會忘記死牢中發過的誓言的,你先回去,等我發達了,我會回來找你的。”
老鼠點了點頭,同意了薑柳兒的法。
薑柳兒逃到了甬城,這可是江南一帶最繁華的城鎮了,除了蘇杭就屬此地最有名。
薑柳兒投奔了一戶生意人家,剛開始隻是一名下人,薑柳兒做事勤快認真,自從逃走以後,整個人似乎變得精明多了。
他不僅做事兢兢業業,而且就連柴米油鹽這種細微的事,隻要經過他的手,就不會出現任何紕漏。
家主看在眼裏,認為此人是個經商的好苗子,慢慢地開始提拔薑柳兒並私下派人教他識字,再後來又教他做生意,兩年下來,薑柳兒跟著家主一起經商,竟也賺了不少銀兩。
世事變幻無常,轉眼之間,舊朝滅亡,新朝皇帝登基,大赦下,薑柳兒幾經輾轉這才敢回到故裏。
薑柳兒靠著賺來的金錢鋪路,能會道,竟然捐了一個七品縣令,被派往鄞縣赴任,在鄞縣任職兩年有餘,薑柳兒那是勤政愛民啊!從不拿百姓一針一線,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好官,在他曆任的這幾年中,整個鄞縣已經沒有一個乞丐了,此地簡直富的流油。
有一,薑柳兒正在後花園和鼠友喝悶酒,隻見師爺氣喘籲籲跑過來。
“大人呐!吏部尚書賈大人要來了。”
薑柳兒問道:“賈大人來鄞縣有何公幹呢?”
師爺答道:“這賈大人是辦差路過本縣。”
接著話鋒一轉道:“賈大人乃吏部重任,官員提拔之事全由他和皇上做主,不過此人是個大貪,而且嗜好是尋花問柳,大人要提前做好安排呀!不然烏沙難保。”
薑柳兒聽師爺這麽一分析。
這個賈大人路過本縣肯定要在此地稍歇幾日,如果不能把他服侍好了,就像師爺所的一樣,肯定是烏沙難保。
薑柳兒立刻吩咐師爺準備下去。
黃昏時分,幾十名官兵簇擁著一頂官轎,緩緩到達了鄞縣縣衙,薑柳兒早已在縣衙門口等候多時了,行過官場之禮寒暄一番之後,薑柳兒在鄞縣最豪華的杏春酒樓擺宴為賈大人接風洗塵。
酒過三巡,賈大人笑著問道:“薑大人上任不滿三年,我在路上聽聞百姓口碑可是極佳呀!實在難得!”
薑柳兒心中暗自慶幸。
然後連忙起身躬身一禮道:“下官隻是盡了自己的職責而已,您太過獎了。”
賈大人連連擺手。
“哪裏!哪裏!”
薑柳兒起身又敬了一杯酒。
酒後,賈大人話鋒一轉接著問道:“聽鄞縣美女眾多,今夜可否讓本大人嚐嚐新鮮?”
此時,薑柳兒眉頭一緊。
“大人這是要讓下官陷於不仁不義?”
沒得辦法,薑柳兒隻能為其安排,但他早已想出了應對之策。
賈大人看著眼前的薑大人道:“孺子可教也!等我差事辦完,回到聖都,麵見皇上定會如實推舉大人。”
薑柳兒一聽,頓時受寵若驚,連連道謝!
等到酒足飯飽之後,薑柳兒為了顯示恭敬之意,執意要讓賈大人住在自己家中,賈大人推辭不過,隻能答應了。
聽師爺了,這個賈大人是當今聖上身邊的大紅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沒人敢得罪他。
夜晚,賈大人房間裏已經安排了一個女子,此人是薑柳兒從怡紅院租來的,薑柳兒保證過了,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委屈。
賈大人猴急一般來到自己的房間裏,房間裏點著蠟燭,光亮無比,他很快脫了掉了上衣,油膩的脂肪,肥肉橫飛,讓人覺得很惡心。
就在賈大人吹滅蠟燭,撲向女子的時候。
突然,悉悉嗦嗦,吱吱聲不絕於耳。
“什麽情況?是誰在那邊?”賈大人怒道。
沒得辦法,賈大人點燃了一根蠟燭,拿著燃燒的蠟燭,他四處照了一下,沒看到任何東西,當他吹滅蠟燭後,打算繼續做壞事的時候,那聲音又響了起來。
“臥槽!你有完沒完了?耽誤了我的好事,你是不想活了嗎?”
賈大人再次點燃蠟燭,隻見一隻碩大的老鼠,坐在房梁上,正抱著一塊石頭,磨牙呢?
“啊!妖怪,賈大人立刻被嚇的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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