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八章 假誠以情
玉翼公主沒有料到,赫連瀛徹會替妹妹嬋娟公主向自己道歉。
玉翼公主輕哼一聲,歎道:“我怎麽竟然有些聽不出來,新帝說這些話的意思,究竟是為了向我證明在新帝的眼裏,嬋娟是一個多麽率真的人,還是說,是站在我這邊,相信這件事,並非是我所為?”
玉翼公主說話間,輾轉來到了赫連瀛徹的身側,將纖纖玉手輕輕的搭在了赫連瀛徹的肩膀上,上身傾倒,貼靠在赫連瀛徹的懷裏。
玉翼公主突如其來的親近的舉動,赫連瀛徹並沒有表現出抵觸或者是厭惡。但是同樣的,也沒有表現出怎樣的喜歡。
隻是,仍舊筆直的站在原,翹起唇角,勾勒一抹猜不透的笑意。
“我當然是幫裏不幫親。”
赫連瀛徹隨手覆上玉翼公主的搭在他肩膀的手上,帶著玉翼公主的手,向下滑動。直到將玉翼公主的手退了下來。
“原來,在新帝的心裏,嬋娟才是新帝的親人?!”
玉翼公主置氣的一句話,不鹹不淡,不疾不徐,卻讓人印象深刻。
同樣令人印象深刻的,還有玉翼公主此時此刻,慍意含嗔,又楚楚柔情的,凝視著赫連瀛徹的眼眸。
“如果玉翼公主非要這麽說的話,也沒有什麽錯。嬋娟公主是我的妻子,也自然是我的親人。但是同樣的,玉翼公主亦是如此。你們就像是我的左右手,哪裏有親疏厚薄的道理。”
玉翼公主沒有聽出來赫連瀛徹物化她和妹妹嬋娟。反而,當赫連瀛徹說出,她也是他的親人的時候,玉翼公主卻心有感觸,情感再起波瀾。
可是,轉瞬間,卻又再一次,被玉翼公主腦海中的理智打斷。
“新帝不必哄我。我知道自己在新帝心裏麵的位置,遠遠比不上我的妹妹嬋娟在新帝心裏麵的位置。否則,新帝也不會在寧平芷走後,獨寵我的妹妹嬋娟,而幾乎很少踏入我的房門半步。”
赫連瀛徹原本想要用對付嬋娟公主一樣的法子,來迷惑玉翼公主。
但是,玉翼公主卻比嬋娟世故有城府的多。也比嬋娟公主清醒冷靜的多。
如果說,嬋娟公主是一個溫言軟語,甜言蜜語就能哄騙的女人,那麽,同樣的招數,作用在玉翼公主身上,弄不好卻會適得其反。
但是,赫連瀛徹不後悔,自己先拿玉翼公主開刀。
畢竟,隻有聯合嬋娟公主,先擊垮為人更加城府,心機頗深的玉翼公主,才能有機會,將“娥皇女英”,一網打盡,為淑妃寧平芷報仇。
甜言蜜語不好使,那麽,赫連瀛徹也隻能拿出自己的殺手鐧,用“真誠”,來換真情。
“其實我的心裏麵,一直很在意玉翼公主你。不過,之前因為嬋娟公主跟我說,寧平芷是因為玉翼公主你的嫉妒之心,故意被你挑撥離間趕出去的。所以,就影響和動搖了,玉翼公主你在我心目當中的印象。這次,在嬋娟公主的房間裏,又突然之間發現了巫蠱娃娃,嬋娟公主還企圖說服我,將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安在玉翼公主你的頭上。差點影響了我的判斷。”
赫連瀛徹說的沒有錯,之前寧平芷被玉翼公主設計攆走之後,赫連瀛徹就一直留在了嬋娟公主的房間裏,一直沒有和玉翼公主親近過。即便今日赫連瀛徹不說,玉翼公主也能夠猜想的到,這其中一定是自己的妹妹嬋娟公主起到了不好的作用,才會讓原本對玉翼公主不錯的赫連瀛徹,突然間變得對她如此冷淡。
而今日巫蠱娃娃的事,雖然確實是玉翼公主所為,但是,嬋娟公主卻在絲毫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懷疑她的姐姐玉翼公主就是幕後栽贓陷害她的人,這讓玉翼公主原本與嬋娟公主之間的姐妹情深,蕩然無存。
嬋娟公主根本就不信任玉翼公主。並且很有可能為了爭寵,而故意也在沒有絲毫的證據的情況下,指認玉翼公主就是暗藏巫蠱娃娃,陷害嬋娟公主的凶手。
你對我不仁,我便對你不義。即便是兄弟姐妹,親人手足又如何?!
玉翼公主本來還念及一點姐妹之情,也曾後悔,自己放巫蠱娃娃,陷害嬋娟。
但是,今日嬋娟當著下人和新帝赫連瀛徹的麵,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指認玉翼公主是始作俑者的時候,玉翼公主曾經對妹妹嬋娟公主的不忍,變成了殘忍。心中的柔軟,變成了堅硬而鋒利的武器。
玉翼公主唇角斜挑,對赫連瀛徹所說的話,將信將疑。
“這麽說來,新帝的判斷是什麽?是判斷這件事就是我做的,是我故意陷害的嬋娟,還是說是嬋娟她誤會了我,因為我是清白的,無辜的?!”
玉翼公主一步一步的試探,被赫連瀛徹看穿。
赫連瀛徹依舊保持著中立的態度。
“我之前已經說過了,在這件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有可能,但是任何人都有可能是無辜的。我不會妄加判斷,更不會輕易而草率的,下了定論,誣蔑了別人。”
玉翼公主霽顏粲齒。
“說到底,這整個騰蛟宮,還是新帝處事最為公道,也是最冷靜和睿智的。單憑一個小小的,寫上了名字和八字的娃娃,又能夠證明得了什麽呢?萬一這隻是騰蛟宮裏麵,有一些好事的小丫頭的惡作劇,豈不是被人隨隨便便地耍戲了去!”
玉翼公主知道,赫連瀛徹並不好騙。赫連瀛徹竟然沒有因為巫蠱娃娃的事,而直接懷疑嬋娟公主,就說明,赫連瀛徹還有他自己的想法和猜測。隻是,赫連瀛徹現在不願意透露罷了。
“其實今天的這件事,我本來可以不必和嬋娟理論的。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會知道嬋娟她的脾氣。她如果真的發起瘋來的話,可是誰都敢咬。隻不過今天這個場合,當時還有下人們在。嬋娟就完全不給我這個做姐姐的麵子。隨意的汙蔑我。我自然也不能夠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