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自食其果
侍女依瑪哪裏肯承認樂安郡主體內的毒,是單蠕公主所為。
依瑪矢口否認,魏威苦苦相逼無果。
而格外安靜的赫連雲玦,卻一反常態,若有所思。
親生母親會對自己的孩子下毒手,這件事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對於大多數母親來說,孩子與母親十指連心。對於絕大多數的母親,在麵臨危險的時候,都會第一個衝出來保護孩子,哪怕是犧牲掉自己的性命。然而,單蠕公主並不是一個普通的母親,對於行事果決,不擇手段的單蠕公主來說,為了大局考慮,反其道而行之,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下毒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事。
隻是赫連雲玦想不明白,單蠕公主為何對幼小的女兒如此殘忍,她又怎麽下的去手?!
即使赫連雲玦懷疑到了單蠕公主,但是當著炎軍的麵前,赫連雲玦必須和單蠕公主夫婦二人統一戰線,一致對外,同仇敵愾。即便赫連雲玦明明知道單蠕公主有很大的作案嫌疑,但事已至此,赫連雲玦絕不能給炎軍任何撇清責任的機會。
“笑話!這些天,我的女兒都在你們的手上,一直由你們的人來照顧。現在孩子出了事,你們卻將責任推的一幹二淨,甚至還汙蔑公主,說是公主毒害了自己的孩子!你們如此汙蔑和詆毀一個母親,你們這樣說,真是天理難容!”赫連雲玦厲聲質問,作為一個父親,眼看著自己的孩子被傷害的那種痛徹心扉,早已無法克製。
赫連雲玦和侍女依瑪三兩句話的挑唆和刻意渲染鼓動,使得絕大部分的柔夷軍聽信了他二人的話,將樂安郡主突發的怪病,全都歸咎於敵軍炎軍的頭上。
柔夷軍義憤填膺,紛紛站出來向炎軍討要說法。
副將魏威知道,蠱惑人心,造聲勢,扇動柔夷軍敵對的情緒,扭曲是非曲直,顛倒黑白,這才是單蠕公主和赫連雲玦他們兩個人的最終目的。
然而,炎軍這邊早就已經看柔夷軍不順眼,若不是上一次,柔夷軍跑得快,說不定,炎軍早已告捷,打的他落花流水!
這次柔夷軍率先挑釁,顛倒黑白,汙蔑炎軍的將士,使得所有大炎兵將都極為憤慨,紛紛想要衝到前麵與敵人生死對決。
而魏威和赫連雲玦二人的默許,致使雙方唇槍舌戰,愈演愈烈,直到矛盾升級,兵戈相向。
兩軍交戰之中,赫連雲玦搶先一步,將樂安郡主從炎軍的手裏搶奪回來,即刻交到了侍女依瑪的手上。
依瑪立即抱著樂安郡主趕回柔夷營內,請單蠕公主及時施救。
然而,還是來遲了一步。原本就臉色鐵青,嘴唇發紫的樂安郡主,趕回柔夷營內時,突然再次抽搐,單蠕公主雖然給她服用了解藥,但是沒過多久,解藥又被樂安郡主吐出來。反複喂了兩三次都沒有喂成,直到一個多時辰之後,樂安郡主因為呼吸困難,全身抽搐,而停止了心跳。
單蠕公主後悔不迭,抱著樂安郡主的逐漸冰涼的身體,痛哭流涕,聲淚俱下。
單蠕公主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單蠕公主給樂安郡主調製的毒香,竟然引發了樂安郡主的癇症。
而方才在兩軍交戰之時的你爭我奪,幾經顛簸之中,樂安郡主的癇症再次發作,就算喂給她解藥,也已經無其事。
“天啊,我究竟做了些什麽?!我竟然親手害死了我的女兒?!”因為自己的過失而失去了女兒的單蠕公主,後悔不已,自責萬分,恨不能將這一切重新來過。
然而,世間並沒有什麽後悔藥。單蠕公主的作繭自縛,咎由自取,最終自食其果,親手葬送了自己孩子的性命。
單蠕公主淚如雨下,淚水模糊了雙眼,心中一片痛苦的陰霾,久久揮之不去。
“公主節哀啊!這一切並不是公主的錯!公主也並不希望會造成這樣的結果。小郡主既然已經去了,活著的人,還得要好好的活下去。駙馬爺不能沒有公主,柔夷。更加不能沒有公主!公主要多多保重好身體,節哀順變。”
侍女依瑪從旁安慰,卻絲毫不能減輕單蠕公主喪女的痛苦和自責。
好不容易漸漸從悲痛中緩過神來的單蠕公主,想到赫連雲玦因為女兒樂安郡主的事,已經同炎軍交戰了兩個多時辰,仍舊毫無消息,於是立即傳令,加派人手前去增援。
另一方麵,赫連瀛徹在炎營,也聽說了兩軍因言語不合,交戰動手的消息。赫連瀛徹急忙命弗隱帶隊增援。
關押在柔夷營內的杜妙兒見帳外的兵卒,已經被單蠕公主抽調出去了不少。此時帳外隻剩下兩個看守。
杜妙兒壯大了膽子,下定了決心,打算趁亂帶著兒子赫連瀛晰逃出柔夷戎營。
杜妙兒趁帳外的兩個看守不注意,倒著拿起桌案上的燭台,用燭台上的針尖刺穿了兩位看守的心髒。
杜妙兒成功的解決掉了帳外的兩個麻煩之後,立即帶著兒子赫連瀛晰向營外奔逃。
可是兩個人卻因為迷路,耽擱了不少的時間。直到前來交接班的看守發現了杜妙兒母子潛逃,立即匯報給了單蠕公主,單蠕公主即刻帶兵去追。
杜妙兒母子還沒有走遠,就被追兵追上,母子二人被包圍擒拿,捉回了營內。
再次被五花大綁的杜妙兒母子二人,被柔夷兵卒推搡著,被押解到了單蠕公主的寢帳內。
剛剛經曆了喪女之痛的單蠕公主,本來心中就悲憤難當,一時間找不到可以令她宣泄的出口。
剛好杜妙兒母子趁亂出逃,撞倒了單蠕公主的槍口上。早已經失去了理智的單蠕公主,將手無縛雞之力的杜妙兒和赫連瀛晰當做了她瘋狂嫉妒和報複的對象。
單蠕公主手裏拿著她的九節鞭,坐在杜妙兒和赫連瀛晰的麵前,似笑非笑,毫無波瀾的眸子像一潭死水,空洞得可怕。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你以為就憑你們母子兩個就能從我的手心裏逃出去嗎?!”單蠕公主嘴角扯笑,“不過我倒是沒有想到,你杜妙兒倒是挺有勇氣的。用一支小小的燭台,就放到了我兩個看守。有勇有謀,長得又如此標誌,怪不得駙馬和大炎先帝赫連雲璜二人都曾被你迷得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