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撇清擇淨
兵卒過來取單蠕公主手上的契據,卻見單蠕公主媚然一笑,隨手撥弄了一下自己左耳的流光耳環,但見山穀兩側突然冒出了兩名弓箭手,張弓搭箭,箭指車輿中的公良綴兒,不由分說,嗖嗖射出了兩箭,直奔公良綴兒左胸膛的死穴而來。
公良綴兒暗道不好,急忙按下車輿兩側扶手上的按鈕,車輿上的鐵盾立即彈出,擋在了公良綴兒的麵前。
炎軍將士們趕緊護在公良綴兒的車輿近前,保護公良綴兒的安全。
隻聽見單蠕公主齒牙春色,高聲笑道:“看來堂堂平西侯公良奧之後人,也不過如此!”
單蠕公主說話間早已將手中的立下的那份字據撕了個一幹二淨,“想要我單蠕公主認輸,主動撤軍,做夢去吧!我不管你是真正的公良耀,還是他的替身,任憑你是誰,今日就算你向天借奇兵,也已經插翅難飛!”
單蠕公主說罷,一抬手,隻見山穀四處盡是事先埋伏好的柔夷大軍。
魏威將軍見事不妙,立即傳令撤回營地。
但單蠕公主哪裏能饒,率領柔夷軍在其後緊追不舍。
炎軍為前後夾擊,將軍廝殺之際,單蠕公主更是帶著數百名鐵騎,將公良綴兒所乘的車輿團團圍住。
魏威將軍為了救公良綴兒,手臂受了刀傷,其餘負責保護公良綴兒的大炎將士也一個個倒下。
公良綴兒看著眼前這些因自己而死的將士們心痛不已。
眼看著前方的炎軍已經殺出了一條生路。而腹背受敵的公良綴兒,卻被單蠕和柔夷軍困在了當中,逃脫不得。
眼看著原本能成功撤離的將士們,卻因為趕回來救自己而做無畏的犧牲,公良綴兒心有不忍,打算與單蠕公主拚個你死我活。
然而,公良綴兒哪裏是單蠕公主的對手。兩人交手不過三五個會合,公良綴兒就被單蠕公主和柔夷軍生擒活捉。
魏威要拚命營救,卻被公良綴兒喝令其不必管自己的安危,帶領炎軍即可撤離,不得有誤。
炎軍中了柔夷軍的埋伏,公良綴兒有落到了單蠕公主的手上。為了避免更多無畏的犧牲,魏威將軍隻好先帶領炎軍撤離,從長計議,等待時機,營救公良綴兒。
安全被單蠕公主救下的赫連雲玦,擔心公良綴兒落在單蠕公主的手裏,單蠕會其不利,於是即可請求,希望自己可以親自處置公良綴兒。
然而,單蠕公主卻從赫連雲玦稍顯緊張的神色中,察覺出了赫連雲玦對公良綴兒的不同。
此時的單蠕公主心裏可以百分百地肯定,麵前的這個與平夷大將軍公良耀擁有同一張臉的替身,就是公良耀的孿生妹妹——赫連雲玦的舊愛——公良綴兒。
單蠕公主將公良綴兒押回營內,故意當著被俘獲的公良綴兒的麵,質問赫連雲玦:“駙馬似乎很在意她?”
赫連雲玦故作淡定的回答:“公主懷有身孕,處置審問公良耀的事,還是交由我來就好。”
“公良耀?!”單蠕公主回首,將公良綴兒臉上的麵具撕扯下來,詭異一笑,“難道駙馬真的以為,被我們擒獲的這個人就是平夷大將軍公良耀?!”
單蠕公主說話間,又將公良綴兒的發冠扯下。公良綴兒堆雲般的長發瞬間傾瀉下來,披落在肩上。
單蠕公主單手捏起公良綴兒的臉,滿懷妒意地,對身側的赫連雲玦說道:“駙馬好好看看,這張令駙馬魂牽夢繞,勾人攝魄的臉,究竟是誰?!”
單蠕公主不得不承認,公良綴兒這張傾國傾城的臉,是上蒼精心雕琢過的美胚,即便單蠕公主將這張臉捏到了變形,也仍然保留著難以言表的美感。尤其是那雙雙瞳剪水,含情脈脈的眸子,令誰見了,都會覺得楚楚可憐。
赫連雲玦拉過單蠕公主的手,擋在公良綴兒麵前,柔聲一笑:“不管她是不是公良耀的替身,教訓她,萬不用髒了公主的手。請公主放心將她交由我處置。我一定會勸說她,下令讓炎軍開道讓路,為我們柔夷軍通關。”
“駙馬爺是真的看不來,還是在裝傻?麵前這個與公良耀張著同一張臉的,分明就是駙馬曾經的舊相識,駙馬曾經的舊愛——雲綴兒。不過,現在應該改叫她公良綴兒了。”單蠕公主不願意與赫連雲玦打啞謎,直接將公良綴兒的身份挑明了。
“她是公良綴兒也好,不是也罷,說到底,她現在我們柔夷軍的俘虜,是我們柔夷可以暢通無阻的通關的最大籌碼。有了她,我想即便是用她來要挾大炎皇帝赫連瀛徹,都不是絕無可能。”
為了能保住公良綴兒的性命,阻止單蠕公主傷害她,赫連雲玦隻好當著單蠕公主的麵如此說。
赫連雲玦的冷血言語,讓被綁在椅子上的公良綴兒感到一絲絲惡心。
公良綴兒沒有想到,赫連雲玦如今的嘴臉,竟然是如此的陰險和醜陋。他與單蠕公主就是一丘之貉。
單蠕公主斜唇抹笑,眼睛緊緊盯著赫連雲玦,“我看是駙馬爺看到了自己的舊愛被俘,擔心我會對她不利,所以不忍心,舍不得了吧?”
單蠕公主如此了解赫連雲玦怎會不知道他的心思。
公良綴兒漸漸聽出來,單蠕公主之所以要擒住自己,之所以對自己有如此深惡痛絕的仇恨,其中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赫連雲玦對自己舊情未了的妒恨。
嫉妒會使女人瘋狂,尤其是從小到大從來不曾遇到什麽挫折,也不曾輸給他人的單蠕公主。
赫連雲玦心裏清楚,此時一定不能逆著單蠕公主的意思來,不能惹怒了她,以免單蠕對公良綴兒下了狠手,做出更加不利的事來。
赫連雲玦隻得在單蠕公主身旁做做樣子。
“公主誤會了。現在即便這個女人真的是雲綴兒,也與我赫連雲玦毫無關係。更何況,雲綴兒曾經背叛過我,投入赫連瀛徹的懷抱,我又怎麽會對水性楊花的女人心存惻隱和憐憫呢?”
公良綴兒聽到赫連雲玦無恥一言,說得好像自己曾經與他赫連雲玦有過什麽似的,不禁心頭暴怒。
奈何公良綴兒的嘴被堵住,否則公良綴兒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赫連雲玦紅嘴白牙的用一些毫無邊際的謊話,侮辱自己的聲譽。
單蠕公主凝眸注視言之鑿鑿的赫連雲玦,又回眸瞧了瞧怒視著赫連雲玦的公良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