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脂粉香氣
沈天棟剛一說下課,餘靈均和穆星塵二人就飛也似的跑出了學堂外麵玩鬧。藍亦安和墨子衿原本要約公良綴兒一起到營內看尚卓尚教頭和弗隱弗少俠切磋武功,被一心想要去訓練場練習騎馬射箭的公良綴兒婉言回絕。
見藍亦安和墨子衿二人走後,公良綴兒獨自出了學堂,要前往訓練場練習騎射,卻見身後秦無恙追上來,攔住了公良綴兒的去路。
公良綴兒以為秦無恙又要找茬,便停在原地,瞥眼冷漠地瞧看著麵前正對著自己嬉皮笑臉的秦無恙。
秦無恙滿臉賠笑道:“公良二公子這是要到哪兒去?”
公良綴兒冷聲笑道:“秦世子不與高公子飲酒吃茶,怎麽有興趣關心起我的動向來了?”
公良綴兒說完起身又要往前走。秦無恙又跟了上來,和顏悅色道:“我猜公良二公子這是要去訓練場練習騎射?”
公良綴兒掃了秦無恙一眼,徑直走著,未做回答。
秦無恙繞到公良綴兒身旁,笑道:“其實,我是來向公良二公子賠罪的!”
公良綴兒停下腳步,冷眼看著一臉誠懇之態的秦無恙,反問道:“秦世子做了什麽,需要向我賠罪?!”
秦無恙道:“我之前有很多出言冒犯的地方,上次圍場狩獵之時,還不小心一箭射穿了公良二公子束發的緞帶,我還以為公良二公子會在皇上麵前奏我一本,沒想到公良二公子大人不記小人過,竟然會為我向皇上求情。我秦無恙感動萬分,自知有愧,總想著當麵向公良二公子賠罪,可又臉皮薄,之前好幾次碰麵,我都沒好意思開口。今日,不論怎樣我都要主動開口向公良二公子賠罪,希望公良二公子能原諒我之前的諸多冒犯之處,不會記恨於我。”
公良綴兒笑道:“秦世子的話,我本就沒有放在心上,秦世子也無需向我賠罪,我公良綴沒有那麽小氣,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秦無恙見公良綴兒抬腿要走,於是疾聲說道:“公良二公子要去訓練場,正好我也要去那裏練習騎射,不如我們一起吧。”
秦無恙主動拋出了橄欖枝,邀請公良綴兒一同前往。
公良綴兒沒言語,徑自向前走著。秦無恙屁顛屁顛地跟在公良綴兒身後,一路上像是打開了話匣子,嘰嘰喳喳地向公良綴兒說個不停。
公良綴兒心中畫魂,她不知道秦無恙是真心有意要賠罪悔改,還是另有其他不為人知的企圖。公良綴兒對秦無恙還是放不下那顆時刻提防的心,怕自己上了秦無恙的當。
秦無恙一路上跟隨公良綴兒來到了訓練場,公良綴兒轉身問道:“秦世子的騎射之術不錯,不像我底子薄,又何必給自己增加壓力,抽出休息的時間來到訓練場上練習呢?”
秦無恙笑道:“公良二公子又不是不知道,論騎射,我尚且比公良二公子稍好一些,但是在七人之中也僅僅保持一個居中的水平。而且,餘靈均聰明機靈,穆星塵又穩重刻苦,我好歹也比他二人年長幾歲,這過些時日,他們要是比我精進了,我秦無恙輸給了兩個娃娃,豈不是令人笑話。”
以秦無恙生性自傲的性格,他說出這些話來,公良綴兒一點也不意外。
公良綴兒又道:“秦世子想要練習騎射,為何不與高公子同往,畢竟高公子的騎射技藝在我等七人之中首屈一指。”
秦無恙歎了口氣,道:“高狄哪有這心性陪我來這練習!他方才一聽說尚教頭和弗隱少俠相約今日傍晚在營內比武,眼睛都直了,直接拋下我,跟著藍亦安他們去觀看比武了!可憐我命苦,若不是恰好遇到公良二公子也過來訓練場練習,我秦無恙可就要孤家寡人了!”
公良綴兒細看秦無恙的表情,倒也看不出一絲做作的痕跡。
二人來到訓練場練習射箭。秦無恙連續射出三支箭,一箭落空,一箭射中靶心,一箭射中了外環。秦無恙射箭本就不甚精準,這次為了能跟著公良綴兒一同練習,又故意在公良綴兒麵前放水,降低了自己射箭的準度。
公良綴兒一心練習射箭,根本沒有心思去考慮和觀察秦無恙射箭。雖然公良綴兒對秦無恙是否會在練習時,對自己不利,有所顧慮,但公良綴兒掃視了一下四周的環境,訓練場四周盡是侍衛守衛,就算秦無恙在這裏真的對公良綴兒做了什麽手腳,周圍有這麽多雙眼睛盯著,秦無恙也脫不了幹係。
公良綴兒練習了一會兒,竟也隻是射中了箭靶的外環。隻是練習了一盞茶的時間,公良綴兒就覺得手臂酸痛,因為手臂乏力,手中的弓箭更是抬不到位,射箭的精準度直線下降。
秦無恙本就沒有心思在射箭上,他無非是找個機會,接近公良綴兒,緩和二人關係,方便觀察公良綴兒的一舉一動。
秦無恙見公良綴兒手臂力道不足,根本握不穩弓箭,心中不免有暗嘲一番。可是表麵上卻表示關心,湊過來詢問。
“公良二公子的手臂乏力,不如休息一下,等緩一緩歇一歇,再練習,以免拉傷肌肉,就得不償失了。”秦無恙假意關心道。
公良綴兒沒有答話,依舊聚精會神,投入練習,可是卻屢屢射偏。
秦無恙心中巴不得看著公良綴兒練習過度,肌肉拉傷,好讓公良綴兒知難而退,提前出局。
但現在的公良綴兒畢竟是皇上關心和維護的人。秦無恙又不得不做做樣子,關心一下。
秦無恙來到公良綴兒身後,伸出手臂,托住公良綴兒拉弓顫抖的手臂。
秦無恙剛來到公良綴兒身後,就聞到了公良綴兒身上隱隱散發出的女兒香氣,這香氣中既有香草的味道,有隱隱夾雜著淡淡地脂粉氣味。
若是換做其他質子,定然不會聞出這些氣味之間的不同,可是秦無恙自幼泡在女人堆裏長大,近些年又時常醉臥溫柔鄉,所以對女人身上的脂粉氣尤其敏感。
秦無恙敢斷定,公良綴兒身上不是沾惹了女人的脂粉,就是公良綴兒本身就有塗胭脂的習慣。秦無恙更加覺得眼前陰柔的公良綴兒越看越像是一個姑娘家。
秦無恙正在心中想著,秦無恙的手臂剛搭到公良綴兒手臂上的那一刻,公良綴兒竟下意識的側身躲開了。
公良綴兒的警覺更加引起了秦無恙的懷疑。
秦無恙假裝無辜地笑道:“我剛才是不是嚇到公良二公子了?我隻是看著公良二公子的手臂端不穩,想過來幫忙,沒有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