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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丟車保帥

  “皇上即日要接哥哥入帝城休養之事,我已經聽說了。我這次前來找侯爺,就是要與侯爺共同商議,如何穩妥地救下哥哥,保住平西侯府。”綴兒心中泛著漣漪,可是臉上還是一副冰冰冷冷的樣子。


  公良奧知道,綴兒還是不肯原諒自己,即使綴兒認了公良耀這個哥哥,但對他這個親生父親,卻依舊改不了口。


  “綴兒打算如何救下耀兒?”公良奧明知要想保住公良耀,就必須犧牲綴兒,痛心酸楚,卻有別無他法。


  綴兒的嘴角輕抹一絲不鹹不淡地笑容。


  “自然是將我獻出去,以我代替哥哥,去帝城做質子。”綴兒言辭冷漠,沒有一絲溫度。


  公良奧聽聞綴兒此話,知道綴兒已經答應李代桃僵,替公良耀去做質子,心中感慨,聲音哽咽道:“是我這個做爹爹地無能,無法同時保全我的一雙兒女,還讓你代替耀兒到帝城去犯險,我真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爹爹我對孩子你有愧啊!”


  公良奧說著,不禁老淚縱橫,抹了幾滴眼淚。


  “侯爺這是何必呢!我一個侯府的過客,何勞侯爺為我難過?!”


  綴兒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刺痛了公良奧的心。


  公良奧和邵氏的臉上都掛不住,慚愧羞麵。


  綴兒又道:“想李代桃僵就要想一個萬全的法子,倘若我真的冒名頂替了哥哥,雖說外貌上一時間,看不出來,但是日後,難保不露出破綻,牽扯出平西侯府上下。”


  邵氏為了保全侯府,保住公良耀,不得不厚著臉皮問道:“那你的意思是?”


  綴兒凝神想了想,轉而問公良奧和邵氏道:“除了侯府之人以外,朝廷上下可知侯爺家中緊有獨子?”


  公良奧掩住悲傷,答道:“我戍守邊西二十餘載,私下少與朝中眾臣有所來往,家嗣之詳情,也未曾透露,他們隻知道,我平西侯人丁稀少,子嗣單薄。”


  綴兒又道:“那皇上的聖旨中,可有明確地指名道姓,務必讓哥哥送去帝城?”


  “這個……”公良奧仔細回顧了一下,答道:“皇上的聖旨中隻是提到要讓家中幼子移居到帝城天子腳下,並沒有明確提到耀兒的名字。”


  綴兒點頭道:“那就好!我既與哥哥是孿生兄妹,相貌相仿,倒是可以不必頂替哥哥的名姓到帝城做質子。我倒是有一個更好的法子,既可以避免欺君之名,又可以在萬不得已之時,最大限度的保全平西侯府。”


  綴兒絞盡腦汁,想了一個棄車保帥的法子。


  “綴兒有何法子,不妨說來聽聽!”公良奧道。


  “我以哥哥的孿生兄弟的名義,女扮男裝,送去帝城做質子,到時候,即使被人發現,我身份有假,他們也隻能拿我女扮男裝之事說辭,我大可以以保護哥哥,不宜暴露女子身份去做質子為由,博得皇上的同情。就算是真給我定下個欺君之罪,也都由我一人承擔,不會連累哥哥和整個平西侯府。此事一舉兩得,再好不過。”綴兒娓娓道來。


  邵氏有一點不明,問道:“若真是這樣甚好,隻是我不明白,你既然想以公良家族次子身份去帝城,埋下他日欺君之風險,何不直截了當,以女兒身前往,省得日後出了什麽差池。”


  綴兒解釋道:“此去路途遙遠,不知何時能回來,我若以喬扮男子示人,更安全妥當一些,更何況,聖旨中提到的是讓家中幼子前往,若送去的不是男丁,隻恐忤逆了聖意,得不償失。”


  綴兒這番說辭,無非是給公良奧和邵氏聽的。綴兒要以男裝示人,其中一個最大的原因就是不想讓皇上赫連瀛徹和後宮之人認出自己,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公良奧道:“綴兒說的有理!隻是此去,苦了孩子你了。”


  公良奧心中難舍,暗自傷懷。


  綴兒麵無懼色,波瀾不驚,幽幽說道:“隻是我還有幾個條件,不知道侯爺可否答應?”


  “你有什麽要求,盡管說,隻要我做到!”公良奧表態道。


  “想讓我以公良家子嗣的身份去帝城做質子,就必須答應我的兩個條件:其一,允許我生母的靈牌入祠堂;其二,我走之後,還望侯爺和夫人好生善待我的哥哥。”


  綴兒的兩個要求,並不過分,但是對公良奧來講,讓公良耀和綴兒的生母蓮兒入公良家的祠堂,卻不是小事。


  公良奧心中斟酌了再三,還是勉強答應了下來。


  綴兒在女管家阿四的陪伴下,來到郊外祭拜自己的生母。在娘親的墳前,綴兒上了一炷香,磕了三個響頭,心中默默傾訴了自己對母親的思念之情。


  阿四守在綴兒身旁,也不禁淚灑衣襟。


  祭拜完母親的墓碑之後,綴兒有來到東廂房看望仍臥病在床的哥哥公良耀。


  公良耀從書童竹幽的口中,得知綴兒要代替自己去帝城做質子之事,心中千萬個不同意。再三要求父母,留下綴兒,送自己去帝城。


  奈何,公良奧和邵氏早已做好了打算,公良耀自己又臥床不起,無法自行,隻等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唯一的妹妹代替自己去帝城犯險。


  病榻上的公良耀看到妹妹綴兒來看望自己的那一霎那,不輕彈的眼淚,還是止不住滾落下來。


  綴兒緊忙上前,握住公良耀的手,勸慰道:“哥哥還未康複,當心哭壞了身子!”


  公良耀伸手捶了捶胸口,仰天長歎道:“偏偏我這一身病,連個廢人都不如,拖累了雙親不說,還害得妹妹為我去虎口冒險,我真是死不足惜!”


  綴兒攔住公良耀捶打胸口的手,輕聲道:“哥哥是公良家單傳的男丁,隻要有哥哥在,公良家才不會垮掉。妹妹此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隻希望哥哥能好生養病,他日能重振平西侯府,也不枉妹妹的一番苦心。”


  “綴兒……”公良耀無語凝咽,默默垂淚,蒼白的臉上更顯得憔悴。


  公良耀一時間急火攻心,竟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綴兒緊忙拿出手帕為公良耀擦拭血跡。


  竹幽見狀嚇得半死,急忙跑出去,去叫大夫。


  又過了片刻,大夫診治過,公良耀服了藥,人才稍見好些。


  綴兒握著哥哥公良耀骨瘦嶙峋的手,哽咽道:“哥哥若是如此,妹妹又怎能放心離開。就算哥哥不是為了綴兒,也要為了平西侯府上上下下幾十口人考慮,保重身體,才最要緊。”


  綴兒在公良耀的床邊勸慰了許久,公良耀才點下頭來,允諾綴兒,一定會按時吃藥,早日養好病,去帝城接妹妹綴兒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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