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章,粉身碎骨
邪火軍械庫的高塔內,留在地面上的工匠們正在焦急的等待著斯派得的歸來。
陰暗的角落裡,一道悄無聲息的身影慢慢退出這個狹小的空間,而隨著陰影的退去,坐在地上的一位工匠也隨之昏倒在地上。
大門突然被砸碎,發出巨大的聲響,沉重的腳步聲隨之而來:「按照阿克蒙德大人的命令,立即對你們這些囚犯處以死刑!」
「大人!我們為艾文先生工作,你不能這麼做!」最前面的工匠驚恐的說道,他感覺到一絲陰謀的味道。
惡魔衛兵的身後出現一道魅影,那是隱藏在暗處的魅魔:「也許,親愛的艾文先生會比你們死的更快哦~」
更多的惡魔衛兵湧入邪能高塔內,將裡面的工匠們團團圍住:「你們這些爬蟲這一陣子消耗了軍械庫不少材料,現在應該還債了!」
「把所有人抓起來,帶到邪能熔爐那裡——咱們的靈魂最近消耗的可夠多!」
……
另一邊,艾文和斯派得在狹小的控制室內小心翼翼的操縱著這個巨大的裝置,發生器龐大的身軀內充滿了經過固化處理的邪能結晶,如果操作不慎帶來的災難將會是毀滅性的!
斯派得將操作台上的投影地圖打開:距離預定的位置還有一小段距離。
從空中向下看去,黑色的物質已經將地表覆蓋,不時有粗長的觸鬚從地下伸出。
「這正是令人難以想象……」將裝置的懸浮高度又向上調整一些,斯派得回頭坐在椅子上嘆道。
「所以這也將是我們最後一次努力。」艾文皺著眉說。
兩個人靜靜地看著發生器緩慢向前移動,操縱室內只有裝置工作的嗡鳴聲。
「你覺得阿克蒙德這麼容易就答應了這個計劃,會不會有預謀在裡面?」斯派得突然打破了安靜的氛圍說道。
沉思了片刻,艾文回答道:「如果我們真的成功了,那麼對於整個阿古斯來說都有好處,阿克蒙德沒有理由破壞這個方案的實施。」
「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再檢查一遍各項模塊的工作狀況吧!」斯派得作為老牌工匠大師,不斷檢查是他無數年以來寶貴的工作經驗。
重新又複檢了一遍系統工作情況,一切都處於正常工作狀態。
「也許是我想的太多了,但是阿克蒙德絕對不是一個這麼簡單的人。」
又經過一段時間的航行,操縱室內傳來一陣蜂鳴聲。
「我們到了!」斯派得將發生器固定在既定位置:「下面的事情得麻煩你來做。」
艾文從窗口向下看去,這裡確實是黑暗力量最為濃郁的地方。
「需要我做什麼?」
「這次讓你做的可不是體力活!」斯派得哈哈大笑:「你只需要在設備啟動的時候注入一定的邪能就行,就像是一個人造的點火裝置!」
「去吧,把左手邊的小門拉開,裡面就是你要呆的地方,等我啟動程序后,你就開始注入邪能。」
看著艾文進入小隔間,斯派得便著手啟動這個龐大的邪能潮汐發生器,如此巨大的能量驅動裝置單單是啟動就需要不少時間,在工匠大師有條不紊的操作下,操縱室內的溫度越來越高,那是能量逸散時帶來的副作用。
能量共振核心慢慢泛起淡淡的綠色光芒,斯派得緊緊盯著操作台上的指示水晶,等核心到達預定溫度后立即命令艾文進行邪能注入。
關鍵時刻沒有掉鏈子,隨著來自艾文的能量注入,能量共振核心的顏色慢慢加深,最終變成深綠色,這代表發生器已經處於激活狀態,隨時可以運轉。
斯派得毫不猶豫的按下啟動開關,整個發生器陡然一震,粗壯的邪能光柱猛的射向漆黑的大地——轟……地表上的虛空能量一瞬間被融化殆盡!
能量潮汐發生器,顧名思義會像潮汐一樣波動著能量,四散的邪能就像高壓水槍一樣將地面上的污染清除。
「我們成功了!」通過觀察窗斯派得確認了這個裝置的效果,大面積的虛空侵蝕正在被邪能燃燒。
「初步實驗完成,現在即將開啟最大功率!」工匠大師隨後把調整功率的開關扭動到最大化……
那一天,整個阿古斯星球上的生物都目睹了一場如同末日降臨的邪能爆炸,這個星球的大部分虛空入侵都被混亂的邪能毀滅,而代價則是阿古斯大部分地區都化為無邊烈焰!
「我很欣賞這個年輕的外鄉人,在他身上我看到一些關於理想的奢侈品。」在奧秘學宮的禮堂內,阿克蒙德如是說道。
「所以,艾文死在了那次爆炸中?」聽到消息的薩洛拉絲和奧蕾塞絲驚訝道,她們不敢相信這位運氣一向很好的外鄉人就這麼灰飛煙滅。
「或許,我們下的注再也要不回來了!」薩洛拉絲低聲說道,她將依舊擺放在桌上的那個銀色酒瓶拿了起來:「就把這個當做紀念品吧!」
「阿克蒙德從我手裡搶回那個外鄉人,現在又親手將他毀滅……這真是令人驚訝的事情。」基爾加丹看著斥候發來的消息邪笑道:「再加派人手追捕維倫,我要讓他的那個愛人早點與其團聚。」
劇烈的邪能爆炸持續了三天,沒有人相信會有倖存者,事實上阿克蒙德和基爾加丹也沒有再派人去尋找殘骸。
……
墨綠色的大地上,一個渾身赤裸的人靜靜躺在地上,不遠處是一個破碎的金屬艙,從它表面凌亂的痕迹與拖出的金屬線來看,這似乎是從某個地方脫落下來的,並且經歷了包括能量沖刷,碎片切割,空間扭曲在內的一系列蹂躪,而在打開的艙門上緊緊嵌入一雙金色的武器,顯然擁有這把武器的主人經歷了許多災難場景。
不遠處的斜坡露出了一個醜陋無比的腦袋,如果有見多識廣的人在這裡一定能認出來這是一隻年幼的邪犬。
觀察了一段時間,這隻邪犬慢慢的走進地上躺著的那個人,尖利的牙齒拖著他的胳膊,一隻破碎的眼罩被風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