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 章
種藥草, 四舍五入也是種地了,在這方麵大約隻有養綠蘿經驗的紀墨不敢說自己都是對的,如今既然紀桑這樣說, 係統的知識點也隨之增長了, 那麽,就是對的?
罷了,且先記下, 以後了解了再慢慢思考, 現在連那種藥草是什麽,特性如何都不知道, 就知道一個喜陰,憑什麽說人家分株就對了?
且把紀桑所說當做課本所書,至於南轅北轍理論上繞一圈兒是不是還能到目的地,都不影響這個詞本身的含義其實是貶義詞。
還沒掌握多少知識就處處質疑, 豈不是半瓶水晃蕩?
再有, 也許在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道理呐!文明什麽的都不一樣,憑什麽說還是一樣的地球?也許是不一樣的星球不一樣的標準要求呢?
度量衡還沒統一呐, 憑什麽要求不同的世界都是同樣的科學?
紀墨在心裏說服了自己, 那種別扭感覺總算是減去了很多, 跟紀桑告辭回去之後很快就睡了。
次日一早,他起來就去找紀桑,沒找到,碰到了正要出門的紀明:“桑叔叔去地裏了, 他帶回來一些種子,今日是要試種的。”
這是紀墨並不知道的消息, 昨日裏紀桑也沒跟他說, 明明是自己師父, 卻被外人轉告對方的消息,競爭激烈啊!
聽出小少年紀明話語之中對紀桑的好感,紀墨哪裏還敢耽擱,問明白了在哪片地,就準備過去看看。
紀明倒是愛操心,還沒發現紀墨在暗暗提防他爭寵,笑著說:“那邊兒你應該沒去過,我帶你去看看吧,就在我家那塊兒地的旁邊兒,我正好要過去。”
真的是熱心少年了。
紀墨很禮貌地道了謝,心中卻在嘀咕,住著紀明家的房子就算了,怎麽新開的地也在人家旁邊兒,這不是太近了些嗎?
近水樓台,近水樓台,天天這樣相見,可真是… …紀墨以前還沒碰到過這種情況,獨生子變大寶,可不是誰都能接受的,尤其紀桑這兩日對他的表現不算熱絡,便是有係統顯示的“已完成”,也讓人有點兒不放心。
那片地有點兒遠,過去的路上紀明還跟紀墨說話,他口無遮攔,說著自家的地原來不是這麽遠,這是後來被換過去的雲雲,紀墨覺得他是不是隱晦在表示族中欺負他們孤兒寡母,再看他臉上毫無陰霾的樣子,又像是單純在抱怨路遠了。
“走得累不累,若是累了就休息一會兒,我小時候可走不了這麽遠的路,小五真厲害!”
紀明還不忘鼓勵大法,路上還笑著誇讚紀墨,紀墨隻覺耳熱,他的心中已經惡意揣測好多了,結果人家就是開朗陽光少年郎,他這裏倒像是個奸邪小人,心中已經被迫害幾輪了。
等到走到那片地方,實話實說,確實比紀墨那塊兒地遠了些,卻也不算完全出圈,還在裏圈範圍之內,算不得真正被排擠。
還沒到地方就看到蹲在那裏的紀桑,人群之中他絕對不是最顯眼的那個,紀墨卻最先注意到他,加快了腳步往前跑,一定要在紀明之前趕過去!
紀明發現身邊兒的小孩兒越過自己跑過去的時候,也沒在意笑了一下,保持著之前的步速走在了後麵,紀墨快要靠近的時候反而停下來了,他不認識這邊兒種植的是什麽藥草,不敢隨便亂踩,小心地走在行距之間,慢慢靠近紀桑。
一個小孩子跑過來這樣的動靜大家都注意到了,紀桑也掀起眼皮看了一眼,說話的聲音頓了一下,沒有回避,繼續跟他們說著自己帶回來的舊烏藤的好處,因跟現在種植的藥草錯了季節,又是藤蔓植物,便是生長在同一處地方,彼此也能做到互不幹涉,若是配合得好,互相促進也不是不可能的。
這個時節已經過了春來播種的時候,大部分的地都種上了,為了一種新的藥草重新種植,顯然是有些不合適的,紀家對藥草從不輕忽,不可能把長得好好的沒到時候的藥草都拔了,但種子又是要種的,是不是能長,長得好不好,都需要慢慢試驗,紀桑就提出了可以先種舊烏藤,這個不是太挑地,但就如所有的藤蔓植物一樣,它未必要纏繞什麽,但若是周圍什麽都沒有,單單有它,反而會長不好,如此,跟藥草混種也就沒什麽了。
紀桑帶回來的種子也不多,用不到多大的地方,倒是不必擔心地不夠用的問題。
他一邊說著舊烏藤的種植要點,一邊身體力行地拿著小巧的藥鋤挖坑,還會伸手指進去看看濕潤度,顆粒度之類的具體問題,做這些的時候,他會對著周圍的人解釋一二,說明舊烏藤的生長環境是如何的,作為藤蔓植物的通病,舊烏藤的根係不會特別發達,需要的土壤就是比較鬆散容易紮根的那種,除此之外,還有需要的水量是怎樣的… …
口述過程中,他不時會側頭看一眼蹲在自己身邊兒滿臉認真的紀墨,對方聽得恨不得拿個筆記錄下來,這種適合總結的知識要點什麽的,到底還是讓紀墨有種慣性記錄的衝動。
然而,手邊兒沒有紙,同樣沒有筆,另外更悲催的是,這個世界的文字語言其實是又變了的。
從嬰兒時期學一門語言對紀墨來說不算是很難的事情,他覺得係統給自己的外掛可能是記憶力好,讓他學起語言來頗為輕鬆,但要是僅憑著記憶力好,就能無師自通文字的話,那就是癡人說夢了。
如紀家這樣的人家,也會記錄一些東西,但更多是憑腦子記錄,而不是文字,所以家中日常出現的文字不是沒有,而是太少,少到就算是用足了心思,識字量也不會超過二十。
如年畫門神那種風俗畫像是存在的,但上麵的文字也不會超過五個,更多還是沒有文字的,理由很簡單,價錢相差太大。
寫封信都要讓人代筆,另外給錢的時代,憑什麽覺得多一個字不會多收一份錢呢?
不知道雕版印刷有沒有,反正紀墨還沒見過正經的書籍,唯一寫滿字的就是族譜和祠堂之中的祖宗牌位了。
然而,他能夠拿著族譜隨便翻閱,或者指著祖宗牌位問那是什麽字嗎?祭祖的時候隻能排在後麵,連大門門檻都摸不著的紀墨視力也沒好到那麽遠的距離都能看清最裏麵牌位上的文字的程度。
剩下的就是墓碑上麵會有刻字了,但多數也極為簡單,不可能給小孩子解釋都是什麽,沒有自家後輩直說長輩名字的,所以紀墨現在也算是個不折不扣的文盲,筆記什麽的,還是不要想了。
他當然可以用自己認識的字記錄,但那種不是真正的鬼畫符,畢竟還是有規律的,若是讓人看出來問起來,該怎麽解釋呢?
紀墨一點兒也不想去親身挑戰古代的封建迷信到底迷信到什麽程度,會不會連親情都不顧。
遺憾了一下不能記筆記之後,紀墨就更加用心地聽講,看著知識點一點一點地增加,這個幅度還真是有點兒讓人絕望。
主線任務:藥植師。
當前任務:專業知識學習——(5/100)
最開始應該是最容易增長專業知識的,通常一晃眼,就是十位數了,這還真是第一次看到個位數這麽難突破了。
聽完舊烏藤的種種,專業知識點也沒再多給一點,紀墨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會說自己要學幾十種,甚至上百種藥植的種植方法,一種一點吧?不會吧,應該不會那麽慘吧。
強迫症一樣整除了一下,也許二十種就夠了?
“小五,你亂跑什麽,你的地不管了?今天要施肥,你就跑了!”
紀奎很有點兒同甘同苦的心,肥料那麽臭的味道,他才不要幫弟弟去弄,喘著氣把人找到了,拽著衣領就往後拖。
紀墨沒防備差點兒又被拖倒,有個動手比動嘴快的哥哥,還真是讓人苦惱,“知道,知道,我這就去了,我就是先過來跟師父打個招呼就去的,馬上,你別拽我,我要摔倒了,旁邊兒還有藥草呐!”
不敢看紀桑是怎樣的眼神兒,昨天才被批評教育了一頓,讓端正態度,今天就逃避勞動,師父不會很失望吧,然而,他真的不是逃避勞動啊,誰知道就打個招呼的事兒就能耽誤這麽久,但,下午也來得及的吧,應該吧。
“好了,我這邊兒沒事兒,你先去忙吧。”
紀桑之前說話幾乎都沒怎麽停,這會兒被迫停下來,沒覺得不悅,看著那兄弟兩個,倒是有幾分好笑,想到了自己小時候,經常一下地就是一天,也是被兄長拖回去的,跟拖去地裏勞動是不一樣的,但那種姿態,卻有種既視感。
“好,師父,那我就先過去了,我中午再去找你!”
紀墨已經被拖出了這片地,他在田壟邊兒擺擺手,跟著紀奎走了,落在紀奎背上的目光怨念深重,他不就是晚了一會兒嗎?至於這樣敗壞自己名聲嗎?坑弟啊!不知道師父會不會又要給他端正態度?
無論什麽年代的思想教育課,總是恥度頗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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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1
好不容易維持住這個“1”,有存稿就愛偷懶星人今天也是努力碼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