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登頂
風刮過來，滿是無情。
劍殤身形顫抖，憋屈感和失落感齊齊彌漫而來，讓他發出了不甘的怒吼。
“我不服！”
“我不服啊！”
從小，劍殤就被人稱為天才。
不管走到哪裏，都是頂著主角光環。
這一點，就算是換在人才輩出的武修學院，也是如此。
當年新生考核，他從幾萬人中，奪得第一，煥發出無限光芒，同輩中，無人可及，任何天才，都在他的光輝下，失去光彩，黯淡無芒。
進入武修學院後，他更是年度新人王，新老生交流會上，他數次上台，擊敗無數老生，引得全體新生為之歡呼。
哪怕是老生中的種子天才選手，也頂多和他打成平手，到現在，他已經完全超越了這些人。
可是，天才並不是靠著別人的吹捧行走，而是混雜著汗水和淚水，在無人的角落重複著痛苦的事情。
他付出了比別人千百倍的努力才達到今天的成就，三年磨一劍，這新生訓導員考核乃他走出自由帝國的第一步。
然而，原本屬於自己的榮譽，卻被一個人無情奪走。
而這個人，在這之前毫無聲望！
莫大的嫉妒讓劍殤眼中噴出一團火，脖子上的經脈因憤怒甚至抖抖的立了起來。
“我不會就這麽認輸的！”
他狠狠一咬牙，雙手掐訣，啟用了秘術。
頃刻間，一股恐怖的氣息從他周身溢出，睥睨天下，俯視萬生，好似處於萬人之上。
隻見劍殤渾身被一團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輝包裹，整個人的實力和境界竟都往上硬生生提了一個台階。
他一腳踩在地麵上，四周立馬崩裂出蛛蜘網般的龜裂痕跡，恐怖如斯。
“咻！”
借著反彈之力，劍殤整個人直接略過數個台階，直衝段咫所在的第九百三十個台階而去。
前方，段咫正握拳如卷餅，出掌如瓦楞，左右把靴臥，練腿又使腰。
猛然間，他身形突然模糊，有如星馳電閃，幾乎看不清他的所在。
再出現時，他一動無有不動，一靜無有不靜，內固精神，外示安逸，全身意在精神，不在氣。
隱約之間，仿佛能聽見他身體中血液流動的聲音，浩浩蕩蕩，強而有力。
從第三視角來看，他整個人好似忘去自身，身與物化，呼吸由緩慢細柔逐漸達到深長，若有若無，一似龜息。
從他本身來看，猶若和拳渾然成為一體，可謂是乾坤自在，神與拳遊，施展拳法得心應手。
良久，他吐出一口濁氣，眼中精光閃爍，甚是逼人。
“係統獎勵的拳法就是好，修煉過程都已經傳輸到了腦子裏，隻要跟著依葫蘆畫瓢即可，比起拿起一本秘籍邊看邊記邊學而言，可謂是強上十倍不止。”
段咫聳了聳肩，似乎想起了什麽，皺眉自語。
“奇怪，怎麽沒聽見係統的提示聲，我在這裏練拳了近兩分鍾，畫麵透過武修大廣場的虛擬大熒幕，怎麽也得引起一陣震動才對。”
“咻！”
驀然，一道破風聲傳出。
段咫一愣，這才注意到有一個人影急速衝來。
那狂暴的氣勢，引得狂風亂作，台階麵都在隱隱顫抖。
他定神一看，隻見得一道咄咄逼人的光芒射來，速度之快，猶若驚鴻一瞥，刺眼的光芒強度根本讓他看看不清來者是誰。
“段你太美，第一是我的！”劍殤目眥欲裂，雙眼猩紅，大吼一聲，欲要出手將段咫製裁。
可突然間，他的身影一滯，似乎感受到了從成才山頂湧來的駭然力量。
“什麽？居然還有第三波山浪？”
劍殤麵色劇變，連忙落在第九百二十九個台階處，進行抵禦。
無奈，因為前麵消耗太大，且身處第九百台階區，重力和山浪齊齊壓製之下，他根本扛不住。
“我……我怎麽會被……”
山浪轟擊在劍殤身上，讓其吐出一口鮮血，於半空墜落，似繁星隕落一般。
急速下落時，他的目光，穿過雲霧，落在第九百三十個台階處。
一眼之下，劍殤麵色死灰，露出一抹慘笑。
那麽強的山浪衝擊，段咫的身子，竟然沒有半步動彈。
就如同泰山一般，於原地巋然不動，仿佛沒有任何力量可以將其移動絲毫。
在劍殤掉落到下方的台階過程中，第二輪考核的時間.……悄然而至！
前一百名考核者麵前，當即浮現出記錄石。
和第一輪考核一樣，大家都相繼複核了一下身份，確認後才開始提交。
第九百三十個台階處，段咫撇了雲霧下方一眼，一頭霧水。
剛剛什麽情況？
好像有一個人要來爭第一，緊接著……被山浪衝下去了？
嗚呼！
悲哉！
段咫心中表示很同情！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他發現哪怕是到了考核結束，獲得天秀值的係統提示聲仍舊沒有傳來。
什麽情況？
難道他練拳的一幕沒有被成才山的觀看者們看見？
叮，恭喜宿主完成一個你沒有猜錯之確實沒被人看見之賺錢計劃泡湯秀，天秀值+250，餘額為37185。
“.……”
段咫有點想打人。
這尼瑪搞了半天，結果虛擬大熒幕沒有將他這裏的畫麵投屏出去？
搞毛線啊！
麻蛋，把負責轉播畫麵的人拖出去糟蹋一萬遍！
“白搞一場，醉了。”段咫歎息一聲，有些無奈。
看著不知何時浮現在眼前的記錄石，他頓了頓，有氣無力的將手放在上麵，照舊複核身份，確認提交後，準備等待陣法圈的傳送，離開成才山。
可就在這時，一股強烈的欲望突然從係統儲存空間中湧出。
“嗯？”段咫眯起眼睛，用意念一查，發現竟然是那爆屁股的猥瑣鏡子。
“這貨想幹什麽？”
沉吟片刻，他將猥瑣鏡拿了出來。
剛現身，它便對著山頂發出了非常渴望的姿態，而後猛然衝去。
“喂喂喂，別亂來啊！”
段咫麵色一變，顧不上陣法圈的傳送，跨出傳送圈子，邁開步伐，追捕而去。
成才山內，各個考核者在進行完身份複核後，通過陣法圈傳送到了武修大廣場。
每離開一個考核員，虛擬大熒幕上便會消失一個光點。
一分鍾內，虛擬大熒幕上的光點幾乎全部落空。
“嗚哇！”
人群之中，劍殤披頭散發，一口鮮血噴出，狼狽至極。
一些女追求者見此，連忙上前，拿出手絹，為其溫柔擦拭。
“那不是劍殤麽？他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一個地級學員驚愕的道。
“難不成，衝在最前麵的那個光點就是他？”
旁邊一位地級學員點頭附和：“估計是了，看他這個樣子，恐怕是為了強行登山用了秘術！”
“真是可怕，若是我的話，衝到第一就立馬停下來，幹嘛非得要還往上攀爬呢？”
“你懂個毛線，人家這是追求極限！”同伴嗤之以鼻，望向劍殤的目光中滿是敬佩：“不愧是天才，居然能衝到那麽高的台階，誒，九百多少台階來著？”
言語間，他摸了摸頭，竟忘記了，隻得尷尬的撇向虛擬大熒幕，想要看光點記錄。
就是這一眼，他整個人如同被雷擊中了似的，雙目一縮，身子一顫，露出見了鬼的神情。
“這這這.……這不可能！”
其餘人見此，都是下意識看向虛擬大熒幕。
一時間，全場鴉雀無聲。
第二輪考核結束了。
但在虛擬大熒幕上，還有一個光點。
而且，這個光點，正不斷往上移動中。
“開……開什麽玩笑？！”一人吞了吞口水，眼神中盡顯驚恐。
移動的光點，已經到達了九百五十個台階處。
可怕的是，它還在往上移動。
速度，極快！
“他……他是誰？！”
“妖孽，這絕對是個妖孽！”
“劍殤竟然再次和第一失之交臂？！”
……
震撼聲在武修大廣場衝天而起，所有人在這一刻都是盯著虛擬大熒幕。
就連高台上的東長老等人，也是訝異無比，飛快的讓負責人切換畫麵。
光點不斷移動，終於在一分鍾後，達到了第一千個台階。
氣氛，沉寂了幾秒。
緊接著，一股山鳴之聲前所未有的爆炸而出，沉悶深遠，席卷八方，響徹整個成才山，回蕩在所有人的耳邊，幾乎如同天雷一般，震耳欲聾。
花草樹木盡皆俯首，成才海的海浪四處掀起，仿佛在迎接王的降臨。
所有人都感覺一股強烈的壓迫感蔓延全身，一些修為不高的人，雙腿打哆嗦，彎曲時好似在迎接著帝王的到來。
與此同時，虛擬大熒幕上，出現了一個人影。
由於此人攀登到了山頂，記錄石的畫麵采納的並不清楚，顯得很模糊，隻能看見一個背影。
繞是如此，在耳邊的山鳴聲的渲染下，這個背影卻顯得如泰山般拔高無比，使得所有人仍舊久久無法平靜內心的心情。
因為，這個人創造了不可能完成的奇跡。
他登頂山峰，化為了所有人眼中的.……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