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再到雪域
很快，他已經把位麵商會的火晶石收購一空，再次乘坐虛空梭回到洛蘭領。
一去一回，也不過幾分鍾罷了。
“阿拉德位麵，實在太小了……”林凡心中感慨，落在自己的小院。
“嗯？”他忽然一怔，發現房門開著，房間內的魔法燈還亮著。
精神力一掃，林凡臉上頓時露出笑意，叫道：“父親！”
他加快腳步，進入房內。
“回來了？”一個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嗯。”林凡點頭，打量著眼前的中年男子，不由得心中激動，忙壓製下來。
“父親，恭喜你，一下子年輕了幾十歲。”林凡說道。
“哈哈！”林嶽大笑一聲，接著又歎道，“可惜啊，你母親她沒趕上。”
“……”林凡黯然，卻忙道，“父親，無論如何，這些年我都陪著你，陪著家人。”
“別，你有事便去忙，我有什麽可陪的。”林嶽擺了擺手，道，“生老病死，早晚的事，連神靈都逃不掉，看開了也就沒什麽了，重要的是活過這一生的意義。”
林凡點了點頭，心中多少有些不甘，雖然他距離衰老還很遠很遠。而父親說的最後一句，也讓他若有所思，微微有些出神。
“對了，冷先生剛來找過你，似乎有什麽事。”林嶽道。
“冷城？”林凡反應過來，“我去看看。”
“也好。”林嶽起身，道，“那我去休息了，你回來也早點歇著。”
“嗯，我送你。”林凡也起身，陪著父親出了小院，看著他高大的身影回到自己院子，這才微微沉吟，朝後山而去。
冷城喜歡清靜，一向都是呆在後山森林靜修，很少與其他人打交道。維莫婭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除非有重要的事，一直都很少去打擾他。
星漢燦爛，為小道兩旁的霜雪披上銀光，林凡踏雪而行，很快便到了山林中。
精神力掃過，整個小山都籠罩在探查範圍內，那一身黑袍的身影感應到，自然也睜眼看了過來。
“嗡~~”
空間微微波動，林凡出現在他的身前，隨意盤坐在地。
“主人。”冷城正要起身，卻被林凡微微一壓，重新落在地麵。
“當初說是十年，我實在沒想到會耽擱這麽久。”林凡搖了搖頭，道，“我這就解除心靈種子的心神印記。”
冷城聞言，長長舒了口氣，這些年來，他一直在等這個主人，正是為了真正的自由之身。還好，林凡隻是被事情耽擱了，而不是欺騙他。
很快，一枚七彩光點從林凡的胸口飛了出來，沒入他的胸口。與此同時，冷城也感覺心靈中束縛消失，一種極度自由的感覺彌漫開來，從心靈一直彌漫向全身，乃至靈魂意識。
那是一種極為舒暢的感覺，就像是擱淺在海岸的魚兒重新回到水裏，籠中的鳥兒重新飛向天空。那種暢快與自在的美妙體悟，甚至令他的心靈更加通透，對天地本源的感悟更深了一層。
良久，冷城才舒了口氣，睜開了眼。隻是，他的眼中還有些遺憾，他並沒有借此機會踏入神級。
“接下來，你有什麽打算？”林凡倒了兩杯酒，道，“當然，你現在是自由之身了，想做什麽都與我無關。”
“自然是返回神域。”冷城道，“離開這麽久，也不知故鄉和家族怎麽樣了……”
“神域浩瀚無盡，你……”林凡不由得道。
“當初我就說過，就算回不去，也要死在回去的路上。”冷城神色平和，飲下杯中酒，輕歎道，“隻是不知道，她有沒有踏入神級……”
……
當夜，冷城便離開了，朝著北方永久凍土盡頭的位麵傳送陣飛去。他的壽命不多了，不想耽擱一點時間。而林凡身上的神兵寶物都不適合他，隻能贈出一萬神石供路上花銷。
冷城的存在沒有多少人知道，離去也一樣，回到房內，林凡隻是將消息傳給家人，便歇息了。
盤膝坐在床上，林凡緩緩閉上了眼：“明天……雪域。”
他也想看看，如今的萬年雪山是什麽樣子，心中也在暗暗祈禱，希望老大波倫的部落沒有出事。
次日天色未亮，納伯森的精神力便延伸而來，與此同時，林凡自然也醒了過來。
很快，林凡兄弟三人，再加上維莫婭，便穿過茫茫黑夜，朝著斯頓雪域的方向飛去。
雲層上，狂風冰寒肅殺，夜空中，群星粲然閃爍。四人穿過公國北部，大地上隱約亮起點點燈火，又逐漸變得稀疏，很快便徹底消失——他們已經出了公國地界。
很快，四人便到了一片綿延的山嶺上空。
俯視著下方的山嶺，林凡不由得回想起當初遊曆大陸時，跟隨火翼冒險團前往雪域的場景。
“也不知道羅蘭、布萊恩和老洛克大叔怎麽樣了。”林凡心道。
隻是他也知道，羅蘭和布萊恩或許還活著，但老洛克大叔，恐怕也老去了吧……
心念轉動間，兩座巍峨的巨嶺陰影已經映入眼簾，正是前往雪域的門戶——天之嶺。
林凡還清晰記得，當初在火翼冒險團做斥候，第一次見到天之嶺時心中升起的震撼。那如蒼龍昂首的巍峨山嶺聳入雲層，散發的威壓令當時的他都感覺壓抑。而雪域寒風匯入山嶺，那滄桑低沉的聲音，也如同神獸的怒吟，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
“當時我隻是高階天空，想登上山嶺都難，這次正好前去看看。”林凡心道。
很快，四人便到了山嶺不遠處。隻是到了這裏，林凡卻驚疑起來，天之嶺蒼茫巍峨的氣勢消散了，隻有一種奇異的悲愴、蒼涼彌漫開來。
“天之嶺，倒塌了。”維莫婭道。
說話間，林凡四人劃過一道曲線，落在天之嶺頂端。這裏並沒有風雪長年打磨的圓潤，反而淩亂不堪，顯然是斷裂的痕跡。而事實上，林凡也確實感覺到，這天之嶺並沒有他當初看到的那麽高大。
借著粲然的星光俯視下方，無盡綿延的山嶺盡收眼底，如一頭頭匍匐在大地的魔獸，一直延伸到視線盡頭。轉身看向北方，斯特裏高原起伏不定，被一層茫茫的白雪覆蓋。在那更遙遠的地方，斯頓雪域籠罩在茫茫灰暗的陰雲中，也更顯得陰冷壓抑。
“不對啊，斯特裏高原都下這麽大的雪？”白池羽疑惑道。
“應該是萬年雪山倒塌的影響。”林凡道，“萬年雪山積蓄的無盡冰寒釋放出來，再加上正值冬季，斯特裏高原受到影響也很正常。”
“若不是天之嶺與這群嶺阻擋了寒流，恐怕公國北部都會受到影響。”維莫婭也道。
“說的也是。”白池羽點頭，也有些焦慮起來，“我們快趕路吧。”
四人沒有再耽擱時間，更是加快速度，穿越茫茫冰原，一路朝著鳴涯部落而去。
……
待天色漸亮，林凡四人終於趕到了原鳴涯部落所在的區域。隻是如今，這裏寒風呼嘯，雪片如席，自空中一眼望去，大地上隻有茫茫冰雪，哪有什麽部落的影子？
“什麽情況？”白池羽眯著眼看向下方，不由得問道。
林凡三人沒有開口，緩緩飛行在空中，精神力彌漫開來，仔細掃過每一寸區域。
“這裏。”林凡心神一動，落在一個雪堆上。
“嗡~”
虛空之力彌漫開來，籠罩方圓十裏，將堆積的十多米厚的積雪清理開來。
“咦？”白池羽指著下方，“那是雪域搭建的棚屋棚頂。”
隻是如今，那棚屋早已被積雪壓塌，若是裏麵有人，這麽多天過去，生還的幾率也很小了。
隨著不斷清理，一處處倒塌的棚屋映入眼中，白池羽三人神色也沉重起來。這積雪下不僅有倒塌的棚屋，還有破碎的冰塊與巨石，甚至有一些凍僵的屍體，有人類，家畜卻更多。
鳴涯部落背靠雪山，雖然平時可以抵擋風寒，但這次卻倒了大黴，崩塌的雪山也給部落帶來了滅頂之災。
……
天灰蒙蒙的，仿佛無盡陰雲覆壓而來，大雪如席，在呼嘯的寒風中不斷斬擊而來。
林凡四人淩空而立，任風雪侵襲，卻難掩心中的悲意與歎息。
雖然多少料到了這種情況，但真見到這一幕，他們還是難以釋懷。老大波倫很早之前就逝去了，四十年不到，他們卻連他的部落都沒有照顧好，這讓他們的內心被無盡的愧疚淹沒。
就在這時，“況鏘”一聲，下方的一個獸皮帳篷忽然鼓脹了一下。
“嗯？”林凡等人忙凝目看去，精神力自然也探查了過去。
“有人！”納伯森脫口道，“還有人活著！”
“呼~”
林凡一步邁出，落在地上，衣袖一揮，將那凍的僵硬如鐵的獸皮帳篷掀開，頓時，一塊方正的黑色鋼板映入眼中。
“鏘”的一聲，黑色鋼板被往外推開，一個包裹著獸皮大衣的壯漢探頭探腦地冒了出來，接著便看到了散發著淡淡光暈的林凡。
那一瞬間，他還以為是雪山的神靈顯靈了，雖然對於傳說中的冰雪女神是男的比較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