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你還要見他嗎
風輕輕地吹著，妍若身上的血腥氣在不知不覺之間在他們之間飄蕩。
澈聞到血腥味之後，緊緊地皺著眉頭，不自覺地把頭看向了季九歌的身上，以為他受了傷，可是，季九歌疑惑地看著其他人，他的力量雖然在冥界有所壓製，但是他還是很有自信搞定那幾個小嘍囉，並且全身而退的。
妍若毫無預兆地倒在澈的懷裏，澈摸著她的後背，血淋淋，仔細摸了很久才發現她身上的鱗片似乎是被掀掉了幾個。
她緊張地為她檢查傷口，但又回頭一想，人魚族一直都把自己的身體看得很重要，她直接扶著妍若走進去。
“怎麽回事？你的傷……”澈沒有遵從妍若的想法，而是直接把她那一塊衣服直接撕掉，澈看著傷口根本就不是之前的，而是剛剛才弄上去的，“妍若，為什麽？”
澈不明白，為什麽妍若要這樣子做，她都見到自己了，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嗎？
“你真的想去見那個男人嗎？”妍若抬起頭，無比哀傷地看著她，靜靜地看著她。
澈看著她，不明白她究竟要做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如果我去見他，你還會通過傷害自己的方法來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嗎？”
“是的。”
她眼神是那麽堅定，那麽不容置疑，澈看著她，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麽做才能讓所有人都滿意。
“為什麽？”澈無奈地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想盡方法想要自己平靜下來，可是，澈怎麽也平靜不下自己的心情。
妍若雙手緊握，看著澈的眼睛，猶豫了很久很久，才粗略地說道：“你如果去見他，你就會落進你師父們的陷阱，從此以後身不由己痛苦一生。”
澈閉著眼睛，苦笑著，她不是早就落進了師父們的陷阱了嗎，她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現在唯一讓她選擇的就是她現在的決定。
妍若開始慌張起來，拉著澈的手，急著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她，但是她卻發現自己的喉嚨裏突然發不出聲音了，她猛烈地搖著頭，推著澈的肩膀。
澈根本就不知道她要表達什麽，皺著眉頭不理會她那麽多，況且她已經決定了要去看看。
妍若慌張地拽著澈脖子裏的透明王鱗與自己身上的紫色王鱗合在一起，兩片王鱗竟然發出強烈的光芒把她們兩個籠罩在一起。
妍若僵硬地扯出一絲微笑，看著澈，用手指在她的麵前寫下一行字跡：“別抗拒，王鱗會帶你進入我的記憶。”
澈相信王鱗不會在此刻背叛她，也閉上了眼睛，讓王鱗的光直接滲入自己的身體。
轉眼間她們就來到了一個雪白色的樹林，那裏，一片雪原，她環顧四周，發現這個樹林她來過，是那次她逃亡的時候，隻不過這不是同一個時間，她在隱約了聽到了自己的咆哮聲。
澈轉頭看了一眼在自己身邊的妍若，她笑著，向澈炫耀：“看，我也來過你的家鄉了，你的家鄉也很美。”妍若眼睛裏突然顯出一絲憂傷，她繼續說著：“可是我沒有在這裏見到你。”她的眼睛看向遠方的雪原，那是聖水池的方向。
“抱歉，我當時在療傷。”
“我知道。”妍若搶著話，不讓澈開口，讓她繼續看下去。
不多時，記憶裏的妍若身著破破爛爛地，身上還帶著各種各樣的傷痕出現，她被一群魔冰族的男人追著。
汙穢的場麵漸漸映入她的眼裏，她不可思議地看向自己身邊的妍若，她心裏十分清楚，人魚族一般麵臨這種事情的時候，他們都會自盡的，可是，妍若竟然還走到了自己的麵前，這中間到底經曆了什麽？
“你們快看，這個女人竟然是條人魚！”一個男人指著妍若的身體驚呼，引得其他男人的爭相觀看。
妍若咬著嘴唇，嘴角漏出一絲血液。
澈看的出來，她是準備咬舌自盡，免得見到了自己心愛的人也不敢說出這個事實。
“嘿嘿，你們說，我們要是把她獻給澈公主，她會不會很高興呢？”
“對啊對啊，聽說人魚肉很補身子的。魔冰王一直都在為澈公主尋求名醫，若是我們……”
幾個男人你說一句我說一句，想著自己的美夢。
站在澈身邊的妍若看著那樣狼狽的自己，痛苦地解釋著：“當時的我聽到他們所說的，自以為這樣就能見到你，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我就離開，可是，可是一切都不在我的預料之中。”
那幾個男人帶著妍若等於說是帶上了一個負累，在茫茫雪原沒有任何食物，給他們自己也帶來了極大的阻力，也麵臨了一次英雄救美。
一天傍晚，流雲經過，看到被欺辱的妍若一時心軟，竟然出手救了她。
妍若也未必改變了自己的想法，決定自己去魔冰族找澈。
可是就在那天晚上，遺棄之島的人竟然找上了流雲，雖說那時妍若已經睡著了，但是又被遺棄之島那惡心的味道給熏醒。
她眯縫著眼睛看著他們，不出一聲。
“女人，你可知道你救的是什麽人？”
聽到聲音，流雲立即轉身查看，可是她還是沒有看到任何人的存在。
澈眯著眼睛看著，她看到那個人也在看自己，對著她笑。
“誰？你是誰？”流雲慌慌張張地在原地打轉，她甚至懷疑是妍若，還用腳在她的身上踢了兩腳。
妍若並沒有蘇醒，但是遺棄之島的來人卻心疼了，提醒著她：“你可別把她弄壞了，她是你唯一的籌碼！”
“唯一的籌碼？你什麽意思？”流雲突然低下了頭，眼神變得深沉了起來，她已經猜到了，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目的，但是還是想讓他親口告訴自己。
空氣中傳來一絲冷笑，輕蔑地看著澈，像是對澈說，也像是對流雲說。“你來的目的不就是你的男人嗎？他在意澈，你想殺了澈。”空氣突然沉默了下來，也不吭聲，但是他卻伸出了一隻手，引誘著流雲，“我有更好的方法折磨澈，你願意和我聯手嗎？”
流雲警惕地向後退了一步，表示不怎麽相信這個人的話，可是他的話又是那麽的又誘惑力。“為……為什麽你要幫我？”
“敵人的敵人不都是朋友嗎？”
“你說吧，怎麽做。”流雲咬著嘴唇，她也知道這件事她沒有任何勝算，隻能找人幫忙，但是她還是想要澄清一點：“敵人的敵人不一定都是朋友。”
那人收回了手，輕笑著看著地上昏睡的妍若，對流雲介紹道：“她是人魚公主妍若，也是澈的好朋友，你說如果讓她在兩人之間選一個，她會選擇自己的好朋友還是一個素不相識的人？”
流雲有點蒙，什麽叫做素不相識的人，她還沒有搞清楚；那個人繼續說著：“在她八歲的時候，我封印了澈所有的記憶，把她變成了一個我想象中完美的人，她不會記得你愛人的存在的。”
他從空氣裏遞出一把匕首：“把這個交給澈，她會認識的。”
流雲毫不猶豫地接下了匕首，還沒來得及說謝謝，他已經離開了。
澈看到這一幕不禁覺得好笑，她一直以為自己是恢複了一點記憶原來這一切都在她師父的控製之中，她的每一個決定、每一個動作那些人都會猜到。
澈吸了一下鼻子，安慰地抱了一下妍若：“對不起，謝謝你。”
妍若閉著眼睛，她一直都以為她沒有幫上澈的忙，反而還給她帶來了一係列的麻煩，她從何而來的對不起呢！
“去找零吧，他不會嫌棄你的。”澈微笑著，堅定地看著妍若，雖然經曆了不美好的事情，但是她相信，零會堅持著自己的那份感情的。
妍若苦笑著低下了頭，無奈地看著澈，反問道：“你知道了一切，還要去嗎？”
澈深深歎了一口氣，想了許久才真正下決定：“是的，我想知道我以前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我想記起跟我有關的所有人。”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固執。”妍若搖了搖頭，她曾以為當她再次站在澈的麵前的時候，澈一定會跟自己炫耀自己這些年的有趣事情，可是令她失望了。
“你呢？還不去找他嗎？”澈擔心地再次問到，她認真地摁著妍若的雙肩，衷心地希望她能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妍若再次搖了搖頭，她已經決定了，他們暫時還是不要相見了吧，一是她真的有些自卑，二來她也聽說了零的一些傳言，她怕自己的出來會給零帶來困擾。
澈理解她的心情，就像當初的自己不願去打擾季九歌一樣，她讓自己看起來很開心，拍了拍她的肩膀，像個大姐大一樣：“走，我帶你去看你的小侄子去！”
“什麽？你的孩子嗎？”
“對啊，我跟季九歌的孩子，已經四五歲了。”澈幸福地笑著，雖然她以前和季九歌有所誤會，該把自己的怨氣帶給了孩子，但是她看到自己的孩子長了這麽大也很開心。
“那……我可以抱抱他嗎？”
“當然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