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他的新娘不是我
魔焰族王宮裏麵張燈結彩了幾天,完全避開了澈所住的地方,可是結婚當天的喧鬧聲無法避免的傳到澈的耳朵裏。
昏昏沉沉的她在房間裏窩了幾天,終於緩慢走出房間,卻發現已經是黃昏了,宴會快要開始了。
出於禮節,魔焰王還是派人前來請澈。
她淡然一笑,換上血紅色的衣裙緩慢地從自己的房間走向宴會場地。
從宴會的門口,到中央,她緩慢地走著。
其他賓客無疑不看著她,一片片閑言碎語不時地傳進她的耳中。她聳了聳肩,深吸一口氣微笑著走向季九歌:“恭喜你,季九歌。”
她瀟灑地轉身,走向一臉憂愁的麵具,她開心的搖了搖頭,坐在麵具身邊,端起酒壺一杯一杯的酒灌進自己的嘴裏。
季九歌知道她不爽,不開心,快步走到她的麵前,一把奪過她的酒杯,把酒喝完。
可是澈卻拿起了另外的酒杯,繼續喝著。
“你要喝,我陪你。”兩個人爭相往自己嘴裏灌酒,魔焰王臭著瞪著季九歌,浣熊族族長也不例外,正在敬酒中竟然扔下新娘去跟其他女子喝酒。
“九歌,你在幹什麽?”魔焰王終於忍不住喊他,可是季九歌跟沒聽見一樣,繼續陪她喝。
浣妍強顏歡笑一番,向自己的父親和魔焰王行禮,為季九歌辯解:“父親,季伯父,九歌隻是想跟自己的紅顏辭別而已,讓他喝吧。”
澈深吸一口氣,冷漠地看了一眼穿著大紅嫁衣的浣妍,對著她微微一笑,眼睛眯成一輪彎月。
“季九歌,你去陪你的新娘吧。”她牽起季九歌的手,將他好好地送還給浣妍,“浣妍公主,我把他交給你了,你要抓緊他。”
澈毫不留戀鬆開手就走,沒想到季九歌竟然一手拉著浣妍,一手拉著澈,閉著眼睛,他實在想不出什麽方法能讓她開心了,隻好直接問她,“澈,要怎樣你才能開心?”
浣熊族族長要衝下去殺了澈的心都有了,誰知魔焰王竟然拉住他,在他耳邊輕聲說著,她是麵具的寶貝疙瘩。
澈也不含蓄,腳下冒出來冰冷的氣息,一層層潔白無瑕的冰在她腳下隆起,到達她臀部的高度後,她從上邊跳下來,無所謂地看著他:“陪我喝三杯酒吧。”
澈從珞矢麵前拿起一個酒壺和六個酒杯,每個杯子都倒得滿滿的。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才說規則:“一次一杯,我再你的被子裏下毒,你在我的杯子裏下毒,不能不下毒。”
她揉了揉鼻子,眼睛朦朧地看著他。
“澈,你太過分了!”
“麵具前輩,你再不管你的愛徒,我就不客氣了。”浣熊族族長氣得直接站了起來跟麵具叫囂。
可是他太小看麵具了。麵具和珞矢同時站了起來,異口同聲道:“澈敢少一根毫毛我讓在座的所有人陪葬。”
“請!”澈對季九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示意他先下毒。
“斷腸草。”季九歌伸了一下手,把一棵斷腸草的汁液滴到澈的酒杯裏。
斷腸,相思到斷腸。
澈什麽也沒有說,直接將一株草扔進他的酒杯,順手端起自己的酒杯吞了下去。季九歌同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情花。”
澈依舊沒有說什麽,隻是在酒杯裏扔了一根枯草。
等兩人都喝下了,季叁幸急得要命,這個傻弟弟,他衝到季九歌身邊在他耳邊輕聲說到合歡和當歸的藥名。
他不敢相信,趕緊檢查澈的身體,僵硬冰冷。
“蠢女人,你幹嘛這樣?”他當著所有賓客的麵竟然抱起了澈,想要喊太醫救她,卻發現澈已經推開了他。
“最後一杯,我下我的血液。”她劃開自己的手,將一滴血滴在酒杯裏。
季九歌一時無措,這要讓他如何下毒,她一直都在騙他,她隻想要他親手殺了她。
他最後還是將一顆丹藥仍在她的酒杯裏。
這次,澈並沒有直接拿著酒杯喝酒,而是看著季九歌端起酒杯,一點點靠近自己的唇邊。
澈閉著眼睛,內心裏糾結的要命,她的血恐怕就是世間最毒的毒藥了,他會死的。
她從下吃各種毒藥,季九歌下的毒根本對她沒什麽影響,可是。
她突然間將酒杯打翻,酒水撒到偷食的老鼠身邊,老鼠瞬間被她的血液吞食得一幹二淨。
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之前還不懂她為什麽最後一杯下血,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澈,為什麽?你告訴我,你不是就是想我死嗎?為什麽突然改變主意了?”季九歌也想過就這樣一死了之,可是家族的重任告訴他,不可以。
澈還是堅持把最後一杯酒喝完,才淚眼迷蒙地告訴他:“今日是你大婚之日,我先饒了你;下次見麵我一定會殺了你。季九歌,我再問你一句,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季九歌看著身後的家族,看著自己的父王以及嶽父,無論他多麽想走,但都是不可能的。他遲疑地搖了搖頭,閉著眼睛不敢看她。
“祝你幸福!”
她驕傲地轉身,可是心口卻又不爭氣地劇痛了起來,她笑著朝著宴會的盡頭走去,嘴角流下一行黑色的血液,她突然咳嗽起來,捂著胸口一步三搖晃地走著。
千幻也看不下去,直接從封印之中掙脫出來,馱著澈飛向能容下她的地方。
季九歌向前追了幾步,還是放棄了,木訥地昨晚他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