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既然痛，就不要清醒了

  雪？這就是雪嗎？

  她推開窗戶就看到滿地雪白，天空中還零零散散地飄散著紙片般的小精靈。她伸開雙手，小精靈們落在他的手上，一陣涼意過後，化成小水滴，在她手掌上流淌。


  “好神奇啊。”她吐著哈氣，對雪這種物質很是好奇。


  “臭女人，把窗戶關上，凍死了。”某人不滿地喊著，白色的發絲在她身上飄過。


  她虎著臉，怒視著這個臭男人，再次把窗戶打開，癡迷地看著雪花飄搖，掉落，好美。


  “喂，臭女人，你沒見過雪啊？”白發男子憤恨地看著她，從他見她第一次開始，他就沒見過她對什麽癡迷過，不禁有了這樣的猜測。


  她低頭笑了起來，是啊，在遺棄之島，雪是存在於書中的稀罕之物，以前都隻是覺得雪就是白色的，把世界都覆蓋了，沒想到它會這麽美，像精靈般舞動。


  “蘇卿塵，你說雪為什麽是白色的，紅色的也會很好看吧？”澈看著與她同吃同住的男人，自從離開怡紅院她就一直帶著他，抱著多個人也不錯的心態，一路遊山玩水，玩玩樂樂。


  蘇卿塵是蘇家的五少爺，從生下來的那一刻就滿頭銀發，一直被蘇家認為是不詳之子，也隻有他的姐姐疼愛他。


  離開家以後，似乎澈要代替了她的位置，一直關心他。


  蘇卿塵簡單穿上了銀白色的棉袍，又從包袱裏拿出偷偷為她買的棉披風，為她套上。“去吃點東西吧，稍後又要趕路了。”


  兩人手拉著手，故意坐角落的位置，為了不引人注意，故意把衣服拉了拉。


  “小二，來兩壺酒。”每每上路，他們二人都會喝點小酒，一方麵為了暖暖身子，另一方麵也為了不想記起那麽多的煩心事。


  可是，還是有些人說起。


  “你們聽說了嗎？鳳公子受了重傷，現在還下落不明呢！”旁邊桌子幾個大叔級別的男人小聲議論著，可是還是沒有逃過澈的耳朵。


  他去哪兒了？澈煩心地端起酒杯，拚命地灌酒，既然不想記得，就醉生夢死好了。


  “怎麽會？鳳公子不可能受重傷的。”其他的男人都不怎麽信，除了那次與浪罪的零公子對戰，他就沒怎麽受過傷。


  “我聽說啊，說一個從遺棄之島來的女子，看到蘇家三小姐與鳳公子情投意合，因愛生恨，就打傷了鳳公子。”男人們還在侃侃而談，眉飛眼舞地交談著，似乎這些事是他們親眼所見。


  澈冷笑起來，是啊，她就是一個壞女人，誰都比她好。


  澈強顏歡笑著，眼睛裏滿是淚水，手裏的酒一杯接著一杯，下肚之後，胃裏火辣辣的。


  “別喝了，不是你的錯。”蘇卿塵皺著眉頭，霸道地奪過酒杯，從他們話裏，他也聽出了什麽，她就是那個傷到鳳的女孩，但是這個因愛生恨，他不禁表示懷疑。


  “小二，上酒。”她吆喝著，反正她有錢，她就是大爺，誰敢不給她酒。


  小兒笑嗬嗬地搬上來一壇酒，對他們點頭哈腰，有人送錢他怎麽會樂意？

  澈抱著酒壇子，不停地往嘴裏灌，雪花在她眼裏變得灼熱模糊，她卻還是失神地看著雪，嘴裏不停地念叨著：“鳳兒，我到底哪兒點不如她，為什麽不愛我？”


  她揚起手裏的酒，又倒了出來，小小的流水沾滿她的衣裳。


  “你喝，我陪你。”


  蘇卿塵知道自己勸不動她，隻好陪她，兩人沒事就一起喝酒，至於原因也心照不宣，既然痛，就不要清醒了。


  蘇卿塵喚來小二，把小店裏的美酒都搬了上來。兩人坐在酒壇子上，興奮地高呼著萬歲，卻也夾雜著不少的抱怨聲。


  “為什麽他們能決定我的愛情，為什麽能決定我愛人的生死。”


  “他為什麽不愛我，為什麽選擇那個女人？她又我強嗎？她有和他一起的過去嗎？”


  澈像是發瘋了一般，抱著酒壇子，念念叨叨，看到的都是他們快樂的過去。


  曾經她不相信時間會阻隔他們的感情，現在她信了，她徹底信了。


  兩個不勝酒力的家夥很快就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殊不知牆壁的另一端還站著一個傷心人。


  他仰著頭，雪花落在他的眼睛裏，幻化成水滴從他的眼角流下，心裏也是不知所措，怎麽會有這樣的流言呢？他愛她怎麽才能讓她知道呢？

  他招了招手，澈旁邊桌子上議論紛紛的人就站了起來，一人一個把他們兩個扛走，一直在說鳳閑話的大漢走到鳳的身邊，

  卻不料鳳賞了一顆黑色的丹藥，直接打進他的嘴裏。


  大漢驚嚇地用自己的中指伸向自己的喉嚨，想要把那顆藥丸弄出來，卻沒有一點效果。問著自己手上的味道，竟然快把自己惡心到吐。


  “照顧好那兩個人，否則你就別活了。”他剛要轉身離開，還不忘提醒著，“等他們酒醒了就讓他們離開。”


  大漢不可思議地瞪著眼睛，鳳讓他們想辦法讓那個女孩說真心話，現在倒成了他們的錯了。


  好，放他們走！我們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