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她需要時間

  “什麽？你們還沒找到澈曉那個混小子？你們幹什麽吃的？”


  浪罪第一時間把消息傳到了司空家族，司空家族家主在三番五次派人去尋找司空澈曉，卻一無所獲，這不又在訓斥著一群奴才。


  “老爺，你消消氣。阿曉一向貪玩，但也知道分寸，不會惹到浪罪的！”司空家的夫人在家主司空喃音麵前勸導。她是司空澈曉的親生母親，對他的秉性一清二楚。


  司空喃音憤怒地拍在手邊的桌子上，桌子隨之粉碎在一旁。若不是他跟浪罪的長老，首領有所交情，恐怕零早已經帶著人馬殺過來了。


  更何況，浪罪長老是不會說一句虛話的，也正因為如此，世人才會信任浪罪，尊敬浪罪。


  “來人!備禮，立即出發去浪罪！”司空喃音不安地在原地亂轉，他隻希望他能夠先浪罪一步找到司空澈曉，能讓孩子少收點罪。


  “老爺，幹嘛要去給他們賠罪啊！”司空喃音的夫人白欣不自覺地抱怨了起來，這什麽跟什麽嘛，她堂堂四大家族之一的司空家去給一個散組織賠罪，以後這麵子往哪兒擱。


  司空喃音冷哼一聲，擺了擺手直接出門，這件事他若不出頭，浪罪首領也會殺過來的，他扭頭看了一眼白欣，痛心疾惡地罵道：“都是你慣出來的好兒子！”


  罪城。


  已經過了三四天了，醉春樓都修好了，可是澈還沒從沉睡中蘇醒過來。


  零呆呆地坐在大廳的傳遍，目光無神地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身上一片死氣，壓得大廳的氣氛都那麽緊張，浪罪的小透明在一旁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零小子，那個丫頭還沒醒？”剛剛出行任務回來的老頭子壯著膽坐在了零的身邊，手裏拎著酒桶在零的眼前晃了晃，苦笑著，“小子，陪老頭子喝酒去。”


  零看著眼前的老人，穿著破破爛爛的衣服，身上沒有一絲爛臭氣，慈祥的笑容讓他感覺很溫暖，他強顏歡笑了一番，才緩慢說著：“酒鬼前輩，改天吧。一會澈兒醒來發現身邊沒人會說失控的。”


  酒鬼發現，以前天天醉酒，嬉皮笑臉的零，現在被一個女孩子打斷了，也成熟了許多，最起碼知道照顧人了。“嗯，行。沒事了帶人家小姑娘下來玩，別老悶在屋子裏。”


  聽到酒鬼的話，心裏高興是高興，可是誰又知道不是他不帶澈下來，而是澈壓根就沒醒。


  “喂，你來這兒幹什麽？”守衛們從城門追到大殿，可是還沒有攔住闖進來的人，一個個舉起武器圍攻著那人。


  零透過窗子往外看，白色的身影是他最熟悉的人。“你們都住手，放他進來。”零輕巧地下命令，隨即站起身來，走到正對著正門的道，撚著蘭花指，魅惑地盯著前來的人。


  白色的身影手裏還拎著一個紅色的龐然大物，那龐然大物早已經傷痕累累了，虛弱的喘著大氣。


  鳳是第一次進入浪罪的大殿，被擺設深深地震撼住。到處擺著酒桌，沒有任務的人就在那兒喝酒，悠閑至極。他把手裏的龐然大物扔在零，嘴硬地說著：“嘖。原來你們浪罪是這個樣子。”


  聞言，在各處喝酒的人都站了起來，怒目瞪著鳳。


  紅色的龐然大物在地上蜷縮著，顫抖著身體大罵著：“鳳，我司空家跟你們第一樓無冤無仇，你竟敢這樣對我。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零不屑地笑了笑，蹲下身子咬著牙，臉部的器官已經扭曲猙獰，打手捏著他的下巴，惡狠狠地質疑他的話：“哦？把鳳碎屍萬段？真是不自量力。你先想想怎麽從我手裏活著出去再說吧！”


  鳳冷笑一聲，這跟第一樓有什麽關係呢，這個蠢貨在搞笑的吧！“司空公子，歡迎你向我複仇。但是呢~今日之事我隻為澈教訓你一下，休要把這些賴在第一樓頭上。”


  零注意到周圍人的舉動，笑嘻嘻地走到鳳的身邊，舉起右手攔著鳳的脖頸，膩聲道：“鳳，多謝啦。走，哥們兒請你喝酒。”


  “咳咳。”在大廳中唯一一位長老酒鬼清咳了兩聲，“又沒啥事，大家激動什麽呢，繼續喝酒，喝酒。”


  “來人，把司空家的四公子扔到地牢裏玩幾天，他要是跑了，你們就嚐嚐我新研製的毒藥。”零揮了揮手，這個家夥要死要活由澈說了算，但是怎麽折磨他就是他零說了算。


  零大方地拉著鳳坐在他之前的位置，靠著窗子，可以觀察外邊的一切行動。他舉起酒杯，痛快的喝了下去。又向鳳拋出媚眼，可是鳳一點都不搭理他，更準確的說他的心不在這兒。


  “澈呢？她在哪兒？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乖乖的上藥？有沒有哭著喊疼？”鳳一上來就是一堆問題，急切地看著零。


  周圍的一圈子人像是吃了個蒼蠅一般，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這，這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孤傲的鳳嗎？這一定是假的。眾人自己都不敢相信這真的是鳳。


  唯獨零笑了起來，長長的指甲刮了下耳垂，竟然嘲笑起鳳來：“哈哈哈哈，鳳，你別激動，你看他們都不相信這是你了。”


  “先回答我的問題。”


  “澈兒還沒醒，不是身體的原因，而是她不願意醒來，她不想麵對這麽恐怖的世界。”零比鳳和澈都大那麽一兩歲，作為哥哥十分了解這兩個孩子的想法，可是他卻如此的無能為力。


  (澈18歲，鳳19歲而零則21歲。)

  鳳拚命地搖著頭，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這不是真的。他不敢相信，他一直都知道她很堅強，很驕傲，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


  “在遺棄之島，沒有人會真正想傷害我們，要傷害我們的隻有野獸，我們能夠毫不猶豫地殺了它們；可是，當我們離開遺棄之島來到這裏時，我們也會不忍，不想傷害人類，我們也經曆了這段糾結期，不是嗎？給澈兒一點時間，她會想明白的。”零竟然收起了他的蘭花指，一本正經地跟鳳講道理，這點他明白，自從他開始殺人，他也開始了逛青樓，醉酒，他需要發泄，更何況是一個心地無比善良的女孩子呢？


  鳳沉默著，像一個失去驕傲的將領，呆呆地坐著，不敢看零，這些年零就像他們的大哥一直從心底開導他們鼓勵他們。


  “澈在二樓最北邊右手邊的那個屋子，你跟她談談吧。”零繼續說著，現在兩個孩子都需要一個自我療傷的時間，讓他們單獨呆一會兒也好。


  白色的身影搖搖晃晃的消失在眾人的眼裏，當他推開房門，看到澈的那一瞬間竟然蹲在地上失聲痛哭，這就是他暗戀十多年的女孩啊，現在竟然如此憔悴。


  零則是直接拎起一大壇酒狠狠地灌自己，喝不下去了就把酒壇子舉過頭，讓酒澆遍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