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重溫舊夢 第7話 離別難訴情意未言
芊雪看他一眼抓緊他的外袍興奮道：“哦哦！師傅的，師傅的外袍！師傅的我就乖乖披好。”
她趴在冰床上，剛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雲車突然劇烈晃動起來，猛的往下墜去，那種下墜的失重感直接嚇的她酒醒了。
下意識的抓上司晨的胳膊，卻見他一臉痛苦難耐的神色，捂住肚子冷汗直冒。
急道：“師傅！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
司晨握緊她的手把她拉到自己身邊，穩住兩人的身體，道：“徒兒，為師的神力不知為何在快速消失著，已經無法支撐雲車的飛行，現在我們要跳出雲車。”
他話語間還算平穩順和，但芊雪看著他直冒冷汗的額頭焦急擔憂的不行，點頭道：“嗯。”
兩人跳下雲車，雲車迅速變成了孩童玩具大小，自發的收進了司晨的衣袖裏。
芊雪扶好差點兒載倒的司晨，往凡間望去。
他們下方是茫茫大海，海麵上有個孤島，說是孤島其實它離陸地也不算太遠，不過那邊全被雲遮住，芊雪看不到。
她扶好因為腹痛幾近昏厥的司晨，快速向青淵島飛去。
剛落到青淵山頂的巨大深淵邊，芊雪還未來得及問一句他怎麽樣了，瞬間從四麵八方極速圍過來一群著黑衣的魔，她凝神戒備把痛苦的司晨護住。
“你們想幹什麽？！作戰輸了就想用偷襲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嗎！”
魔帝的狂妄笑聲從上方傳來，她護住司晨閃身望向魔帝。
魔帝左眼竟是完整的眼球，和右眼一樣，就像從未被傷過，隻是右眼會隨意轉動，左眼球一直呆滯的看向一個點，極其滑稽，但芊雪沒心情笑話他。
他似是極其興奮，鼓著掌向他們走來，邊走邊道：“當真是師徒情深啊！不過神女不要怕，本帝很快就會讓你和你師傅一個樣的。”
芊雪護住已經腿腳棉軟的司晨望後退去直到身後是萬丈深淵無處可退，戒備道：“我師傅這樣是你們搗的鬼？你們到底對他做了什麽？！到底想幹什麽？！”
“哈哈哈哈！本帝自然是要踏平神界一統六界！不過，你師傅這幅樣子可不怪我，神女，這禮物不能隨便收，酒不能隨便喝的！”
“禮物？什麽禮物？”酒又是什麽酒，是指宴會上的酒嗎？如果這樣的話，那豈不是神界的神都會被散去神力，可是她為什麽沒有事？
魔帝不再理她一揮手下令道：“擒住他們！”
芊雪快速閃身想飛出包圍圈，但她扶著司晨，根本未來得及思考，那些魔蜂擁而上，直接將他們兩人抓住。
魔帝從手中變出一顆紫色珍珠，芊雪看到那顆珍珠一切了然，他們竟從一開始就是衝著他們師徒二人來的！
魔帝邪邪笑著掰開她的嘴，把紫珍珠送了進去，一用力見她被迫咽下，道：“等等，你也會體會到你師傅的痛苦，這樣滿意吧？！”
芊雪一口唾沫直接吐到他臉上，恨道：“我呸！你個惡心玩意兒！你的目的絕不會得逞的！別妄想了！”
魔帝看向一邊已經疼的昏厥過去的司晨，對她耐心解釋道：“你知道你師傅的身份嗎？他的上古真神後裔，用本帝的魔血來祭煉神魔，他會成為六界最所向披靡的武器，且隻為本帝一人所用！”
“癡心妄想！”
魔帝竟是突然發起怒來，揮手狠狠扇上她的臉，芊雪直接一口鮮血咳出。
抬頭狠狠瞪他，他突然挖上自己的左眼，把左眼球挖了出來，猛的將它捏碎，咬牙切齒道：“神女眼睛當真是美啊！本帝不會嫌棄它不如本帝原來的眼睛的！”
“原來”兩字被他狠狠加重，伸手這就要挖向她的左眼，芊雪惡寒的把臉偏向一邊，在他的手附上她的眼睛時，猛的張嘴快速咬住了他的手腕，竟是狠曆的給他咬下一塊肉來。
魔帝疼的一腳踹向她的小腹處，她又咳出一口血來，顧不上小腹處疼的難受，呸的一下把口裏的血和魔帝的血肉都吐到了他的臉上。
魔帝直接被她惹惱，抬腳剛打算再狠狠踹她，聽到一旁司晨有氣無力道：“魔帝，劃傷你眼睛的是我，不是她。”
芊雪欣喜的抬起頭，道：“師傅！”
司晨看著她，道：“不要怕，為師沒有大礙。”再看向走到他麵前的魔帝道：“六界隻有相持平衡，神界和魔界才能存在，若是強力打破平衡，最後也隻是滅亡。”
魔帝煩躁的瞥他一眼，從懷裏拿出一個紫色冰壺道：“別跟本帝提什麽大道理，本帝不聽！等本帝一統六界，本帝就是道理！”
剛想打開紫冰壺蓋，芊雪猛的掙開了架著他的兩個魔撲向司晨，他身後就是萬丈深淵，她借著自身力氣和還未消散的神力帶著司晨撲向了深淵。
一切發生的太快，魔帝被她撞過剛穩住差點兒摔出去的紫冰壺，那兩人就跳進了深淵。
芊雪的小腹開始針戳般的疼痛起來，撲在司晨的身上，痛的不能言語。
兩人快速往下墜去，魔帝喝令道：“給本帝抓上來！”
眾魔紛紛跳下深淵，很快來到下墜的兩人附近，司晨突然握緊她的腰身，把她翻到了自己身下，擰眉拚盡最後一點兒神力把闌珀劍喚了出來。
用力一掌拍向震驚無比的芊雪，將她拍遠，再劃出一圓形劍罩把她護在裏麵。
劍罩劃出的時候巨大的神力將圍過來的眾魔震傷彈到遠處。
芊雪再顧不得腹痛驚慌著拍打著劍罩“師傅！師傅！不……！！我不要和你分開！我要隨你一起……那怕是灰飛煙滅……不要送我走！不要！師傅！”
司晨趴在漂浮著的劍罩外手和她的手重合，微笑道：“為師不會讓你灰飛煙滅的，我很快就去找你，很快就回去了。”
芊雪半跪在劍罩裏抵上他的額頭，痛苦喃喃道：“不……”
說完離開劍罩任自己向深淵下墜去，劍罩極快的帶著震驚絕望的芊雪飛去神界。
他神力已經消散，隻能自毀神體將魔兵震開，用自毀神體的殘力劃出劍罩把她護在裏麵，殘力微弱是無法帶走兩個人的。
她深深望著他消失的地方，腹痛頭痛都抵不過心痛，再也撐不住昏厥過去。
芊雪大聲喊著師傅猛的驚醒，沉重的呼吸著，司晨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做噩夢了？不怕，醒了就沒事了，不怕，不怕。”
她深深的望進他的眼裏，醒了就真的沒事了嗎？
她又夢到他們千年前分離的時候了，她醒過來時已經在周田生的神殿裏，沒有他，九曄山沒有他，青淵島沒有他，甚至魔窟她也偷偷的潛進去過也沒有他，沒有他，沒有他，沒有他，到處都沒有他。
突然落下眼淚，撲進他的懷裏緊緊環上他的腰，哽咽道：“師傅，我們永遠都不要再分開了好不好？”
司晨輕拍著她的背，慢慢收緊臂彎，鄭重道：“好，永遠不分開。”
她越想越抑製不住心裏的難受，他肯定受了好多苦，肯定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她一想到他曾經受過那樣的痛苦，心就一揪揪的痛的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