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以為,那件事是二皇子乾的。
可是,為什麽會是他!為什麽他是血殤的父親?
血色妖姬怨毒的眼神望向那個正逼迫著她父皇退位的中年男人,就算父皇退位,怎麽也輪不到他吧?
突然感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放在自己的身上,妖姬朝那邊看去——是血殤。
血殤看著她的眼眸裏,帶著一股強烈的哀傷,愧疚,絕望,還有悲戚……彷彿是積累了千年的痛苦。
那樣的眼神莫名的讓妖姬彷彿也被他感染了,她的心好痛……她以後要怎麽麵對他呢?
下意識的轉過頭去不再看他,而是看向正挾持著她父皇的那個人,眼底的仇恨幾乎就要化作了實質,憤怒的說道:「你這個沒有人性的東西!!我弟弟才三歲啊!!不過是一個無辜的孩子,你怎麽就下得了手?我要殺了你——!」
說著,已是不管不顧大量消耗的再次使用起她的大招來,那是她學會了土係魔法後研究出來的多屬性複合魔法。
血色妖姬的獠牙現出,她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喝下了自己的血液,並疾速念詠道:
「以我血族皇室之血為祭,以天地元素為引,以我所有精神力為念,命所有魔法為我所用!殺掉威脅我皇室之人!」
周圍的元素似乎開始出現了絮亂,並且全部向血色妖姬的方向快速聚集,然後那個被她的精神力鎖定住的人成為了第一個攻擊目標。
如蛇一般的荊棘「喀拉拉」的破土而出纏上了血藏,從腳底蔓延而上,以著措不及防的速度瞬間將血藏捆住。
於此同時,那些所有挾持了皇室人質的嗜血族人也同樣的被地麵破土而出的荊棘捆住,倒刺順勢紮入了那些人的肌膚,使得他們全身上下鮮血淋漓。
在他們準備施法抵抗時,不想半空中竟出現了無數把匕首大小的金之劍,火之劍朝著他們刺去……
而在這些人為了抵抗攻擊不得不放開人質的同時,那些被挾持的人也在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紛紛反抗,不過是頃刻之間,情勢就已經改變。
皇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在血藏第一時間被捆住動彈不得的時候,他脖子往後一仰,遠離脖子邊的利刃,手肘往後就是一個肘擊。
隨後趁著對方上身後仰的瞬間馬上就退出了對方的攻擊範圍。
畢竟皇的實力也是屬於頂級強者了,要是被擊中,起碼肋骨都要斷幾根,血藏這次能輕易製住皇,也是因為皇對他沒有防備,出其不意這才成功的。
隻不過很可惜,血藏隻來得及做了一個躲避動作,下一刻就被那些帶了倒刺的荊棘給捆住了,一時之間,血藏隻覺得全身都疼痛不已,他嘴裏念詠著梵文法咒,使用了元素驅逐魔法。
於是那些荊棘便化為細小的光點消失了……
巴洛克工作室這些年來的成果,在這個時候再一次發揮了價值。
但下一刻他要麵對的,依然是皇隨後而來的下一波攻擊……
此時中心廣場上到處都是混亂一片,到處都是混戰的人馬,而經過了血色妖姬的橫插一手,使得那些被挾持的皇室和長老們都脫離了控製,那些叛逆者們自然是失去了先機。
而掙脫了束縛的皇室和長老們都很自然的讓對方的這種優勢變成了劣勢,他們本身的實力並不弱,需要的不過是一個轉機而已。
而血色妖姬製造的這個轉機,足夠讓他們挽回劣勢了。
理所當然的,所有叛逆者全部伏誅,經過了一番搏鬥,全部都束手就擒了。
嗜血一族,就此栽在了這一戰,他們不僅死傷慘重,而且死了還背上了謀逆的罪名。
皇冷著臉,下令將在場所有謀逆的叛逆者全部就地格殺,甚至還要追查所有牽涉在這件事的嗜血族人,以免還有漏網之魚。
當一切都平息下來後,眾人都一致的看向了在現場從始至終木愣愣地站在那兒不動的血殤。
他們都知道,這個人和妖姬關係匪淺,特別是比賽這段時間,兩個人差不多都是公然出雙入對的,還能隨意出入妖姬公主的寢宮。
血殤見士兵朝自己走過來,苦澀的笑了。
之前的混亂他不是不知道,隻是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腦海裏始終都回放著妖姬望過來的那個眼神,以及她對父親表達出來的那股強烈的恨意。
現在戰鬥結束,即使從頭到尾都沒有參戰,他這個罪臣之子也脫不了幹係,畢竟他不能否認自己的身上也流著嗜血族的血脈……
更何況,他的親生父親,親手殺了妖姬最愛的弟弟。
光是這一點,他都無法麵對妖姬了……怪不得父親上次露出那樣惶恐的表情,原來這就是答案。
不用士兵們來抓他,血殤隻是步伐沉重的朝著妖姬走了過去……
露出了哀傷的笑容,不顧眾人的戒備,血殤輕輕執起妖姬修長白皙的手,在那冰涼的手背上,用他微熱的唇吻了一下,溫柔道:「妖姬,我知道,對不起這句話對你來說沒用……可我還是很抱歉我父親殺你弟弟給你造成的傷害。」
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就這樣任他走過來親吻自己的手背,血色妖姬聽到他的話以後,淚水再次忍不住從臉上滑了下來,隨後泣不成聲。
「別哭……妖姬,無論發生了什麽,都讓我來背負吧,現在你成功得了修羅血劍,我就算是死,也就放心了。」
血殤笑著替她拂去淚水,然後擁她入懷,輕輕說道:「妖姬,殺了我,讓我死在你的手裏……對不起,對於我父親做的事,我隻能以死謝罪了!」
「不,不……我做不到。」妖姬的淚水流得更凶了,一把推開他,搖頭哭著拒絕道。
「妖姬,我是罪臣之子,難道你想讓我就這樣被就地處決而死嗎?」血殤緩緩後退了幾步,又是提醒又是激她,不料妖姬卻還是邊搖頭哭泣邊後退著,不願意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