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攻防戰
“你的心裏永遠是顧塵,不管是他的安全也好,他的孩子也罷,你的眼裏都沒有我,是不是我的死活,你也一點都不在乎?”
說道這裏我有些一時語塞,確實,我確實太偏心了,可是……
“可是你不能用這種方式來逼我,牧東臨,我承認我對不起你,可是我不能沒有我的孩子,你知道,拋開顧塵,孩子對我有多重要。”
牧東臨也沉默了,他紅了眼眶,像是一頭發怒的野狼,緊緊握著的拳頭仿佛一拳可以砸碎任何東西,因為我們吵架,華思保也識趣的離開了房間,隻剩下我們兩個之間洋溢了一種無形的危險氣氛。
“告訴我,你想怎麽做?”
牧東臨沒有回答我,隻是起身把華思保叫了進來,他冷笑一聲繼續吩咐。
“按照原計劃進行,攻擊顧塵的基地。不過,我會打電話通知他們,讓他們做好防備,這樣你的突擊失敗就有了借口。”
華思保咳了一聲,看了我一眼,點頭吩咐著鄒棟斌。
“阿斌,這件事就交給你了,你把情況傳達給那邊的負責人,隨時給我說明情況。”
鄒棟斌點頭說一聲是,顯然在外麵的時候已經聽說了剛才的戰略,放下了電腦後就退出了房間。
“牧先生,你現在的狀態並不太好,不如明天我們再來商談顧家四係的事情吧?”
牧東臨坐在了沙發上,嚴肅道。
“打開吧,我還有其他的事情,不要浪費時間了。”
華思保也不遲疑,馬上打開了電腦,一邊調資料一邊說。
“這個顧家四係的來頭可不小,他父親那一輩,四係就參加了二戰,把本來轉政從商的顧家重新扯到了政途上。四係對研究很是有天賦,這個老頭可是一刻都沒有停歇過自己研究,還把顧家拖到了爭鬥的中心,顧家直接打散了,到了現在苟延殘喘的模樣。”
“老頭子死了事情也該差不多了,可惜有其父必有其子,他兒子把老頭子的所有研究成果帶走逃離了顧家,要不是我先一步找到了他,估計就被顧塵直接滅殺了。賀家也是那時候分離出來的,現在還有一批人誓死效忠顧塵,留在韓國的差不多都死得差不多了。我在想,不如就把這個瘋子交給賀家現在的當家人吧,讓他們自己我窩裏鬥,我來坐收漁翁之利。”
華思保笑得很是不羈,手中調出來的照片隻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白發蒼蒼,眼神卻閃著銳利的光芒,讓人有些陰森森的感覺。
“交給賀家恐怕不行。賀家的異心顧塵很早就知道了,不可能一直沒有對賀家下手,隻是現在重點在毒.品,所以沒有來得及動手。隻靠賀家,恐怕這老頭撐不了多久就會被顧塵拿去祭奠亡魂。”
“看樣子,你有好主意。”
我被安置在一邊的沙發上,聽著他們討論顧家四係。
顧塵的實驗室算是安全過關了,可心裏總有一種堵住的鬱悶敢揮之不去。我看著現在跟華思保討論的事情的牧東臨的背影,一種濃濃的陌生感湧現了出來,此刻的牧東臨看上去跟華思保幾乎就是同體的盟友,看不出一點摻假的痕跡。
我甚至不能確定牧東臨的心是不是真的向著華思保,說好的假裝就像真的一樣,我都要分不清眼前的他。
幾天前我還能毫不猶豫地說小心牧東臨,鄙夷著懷疑過牧東臨心思的自己,甚至還對華浩雄生氣,可現在我也分不清楚了,到底那一麵的牧東臨是真的,看上去哪一麵都真實得可怕。
華思保跟牧東臨的距離越來越近,眼睛裏完全是欣賞的眼光,有一種強者對強者的認可。
“交給誰都不好,直接交給國家。”
交給國家?把顧家四係交給國家嗎?作為毒.品的始作俑者,國家絕對不會善待,估計進去就判死刑吧?可是他畢竟是顧家的人,即使在多年前就已經逃離的顧家,就已經夠國家來質疑顧家的用心,顧塵的用心了。
一旦被懷疑,顧塵做出的一切行動都會被認定為可疑,而疫苗的研發都會被認為是顧塵應該的義務。不管這個顧家四係是不是顧家的罪人,不是該由顧塵來承擔這個貴任。
顧塵辛辛苦苦的努力都該被承認,而且因為這個毒.品,顧塵幾乎放棄了韓國那邊的賀家,讓賀家人那麽猖獗,難道一切都為別人做嫁衣嗎?
我看著牧東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能提出這樣意見的人,絕對是抱著把顧塵往死裏整的想法,他絕對比我還要想得透徹,這種想法實在是太驚人了。
華思保也睜大了眼睛,隨後慢慢點了點頭,嘴角浮現出一絲得逞的譏笑。
“牧先生,一石二鳥,妙計,妙計。”
“恐怕不僅僅是一石二鳥。”
牧東臨哼笑了一聲。
“別忘了還有一直徘徊在藥籠中物的段老板,你可以輕而易舉地把他除掉了,直接跟賀家聯絡,相信賀家會很滿意你的行動。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久的利益。”
“說得好。”
華思保直接攬上了牧東臨的肩膀,恨不得馬上跟他喝兩杯。
“華先生也別忘了合作的條件,遵循條件,利益才是永恒的。”
“哈哈哈,我明白,牧先生,走吧,我們去看這場盛宴,我已經迫不及待看到那邊傳過來的畫麵了。顧塵他們一直把你當做盟友,肯定會大量增員實驗室,正好,我就突襲失敗,完全擺脫了毒.品帶給我的影響。”
牧東臨轉頭看了一直坐在沙發上的我,停頓了一下。
“華先生,你自己享受吧。我過來隻是跟你交流一下意見,今天我有點事就先離開了,明天帶我去看看四係。”
華思保的視線也停留在我的身上,笑著讓牧東臨慢慢處理,嘴角的笑意根本就遮掩不住。
“夏小姐,要學會惜福啊。”
我連假笑都笑不出來,我要惜福,怎麽珍惜?我連幸福都看不見,我該怎麽去珍惜?
“惜知,我們回酒店休息吧,讓人處理一下你的傷□。”
牧東臨蹲在我的麵前,我看著他一言不發。牧東臨移開了跟我對視的眼睛,伸手把我攔腰抱起,直接走出了這座別墅。看著華思保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就覺得這溫暖的陽光都沒有溫度,有一種致命的陰寒。
不過是一上午的時間,房子還是一樣的壯觀,鮮花還是一樣的熱烈,陽光還是一樣的刺眼,可是隻是人和人的感情,卻陌生地讓人不敢去相認。
牧東臨帶著我去了一趙醫院,讓人給我燙傷的腿作了細致的處理。
看著他一直緊張地看著醫生給我上藥,看著他不停地跟醫生強調千萬不能留下症痕,看著他不停問我疼不疼,還沒有其他疼的地方,看著他為我做的一切,看著這個才跟我的記憶慢慢重合的牧東臨,這時候我才明白,不是牧東臨變了,而是我的心態變了。
牧東臨沒有做錯的地方,錯在哪裏呢?
他不過是喜歡上了一個身份不一樣的女人,喜歡上了一個愛著別人的女人,他的愛有錯嗎?他不該去奢求愛嗎?他所有的聰明和殘忍也是正確的,不然他怎麽可能成為現在這樣的牧東臨呢,早就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了。
他是牧東臨,站在他的角度,他可以跟任何人虛以委蛇,隻要最後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那就是正確的方法。
而我不過是因為愛上了一個人就愛上了他的所有,所有不利於他的東西我都當做了錯誤和不該,其實錯的離譜的是我。
就像牧東臨跟華思保說的那句話一樣:沒有永恒的敵人和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
牧東臨跟顧塵從來都不是一個陣營,沒有誰終是同一個陣營,除非他們有了所屬的關係,或者沒有吞並對方的野心。
但是勢力越大野心就會越大,會不停地尋找漏洞給自己創造一個更大的利益,這就是權力的世界,不是誰說能走到巔峰就能走到巔峰的。
牧東臨敵視顧塵,顧塵也同樣敵視牧東臨,我怎麽可能忘得了再一次接近牧東臨就是因為顧塵想要用我來利用牧東臨呢?這不就是顧塵對牧東臨的覬覦嗎?隻是現在我看見了牧東臨針對顧塵的一麵,僅此而已。
哪裏來得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