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休息室倒了一杯水來,順便遞給了胡閱真。原本緊張的心情,在熱水下肚之後緩解了不少。
“好吧,那你打開那個錦囊了嗎?”
“沒有,我也不知道馮品曼賣的什麽藥。你就別跟我賣關子了,裏麵到底放了什麽?”
“其實你現在知道也已經毫無用處了,你都已經出現在我麵前了。”
我有點搞不懂胡閱真,不知道她到底想要表達些什麽。隻是我從她的臉上,捕捉到了不曾看過的憂愁。
“我的忠告就是,讓你永遠不要來這裏。”
是新利賭場,還是澳門?難道胡閱真之前就已經料到今天的局麵了嗎?也已經知道我會來,所以才給我那樣的忠告?
“應該說在賭王爭霸賽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今天會來澳門了,顧先生敢為了救你直接放棄了賭局,恐怕不僅僅是跟華先生之間的合作,更加有可能的是他一早就布了局,你是局裏最重要的一顆棋子,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棋子,所以你不能死。”
胡閱真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淡淡地說,我被胡閱真的話驚訝得被水嗆了一口,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胡閱真這個女人不能用不一般來形容吧,她竟然在第一次看見我的時候就已經猜測到了現在的情況,而她說的話我卻覺得真實得不得了,這不就剛好可以解釋為什麽顧塵奇怪的行為嗎?
賭王的位置和情.婦的重要性一眼就能看出來,為什麽還要選擇我,不僅僅是顧塵說的不是做賭王的時候,也不是華浩雄對他的作用。
還有在馬爾代夫那次也是,我的身份暴露了,已經失去了牧東臨的信任,作為一顆廢棄棋子的我還能被顧塵千裏迢迢來救,果然不會是那些淺薄的理由。
之前還會在心裏留下一點的想念,或許有喜歡的成分,賀叔和賀倫的話也讓我有了一些僥幸,可是這一刻我才恍然大悟。
顧塵的手段,真是很好。
顧塵這樣的人本來就不可能對人產生無用的情感,這樣的行為才是最正常的顧塵不是嗎?
這麽正大光明地理由,顧塵為什麽不給賀叔他們說清楚,倒是讓賀叔對顧塵產生了一些不滿,這倒是顧塵的失誤了吧?
咳嗽得我眼淚水都流了出來,眼前的一切都被水霧蒙住了視線,顧塵,我的選擇沒有錯,跟著你真是要幹大事的,隻可惜,我不能跟在你身後走到最後一起榮華富貴了。
“當然我也不排除顧先生對你也有一些異樣的感情。”
胡閱真放下了水杯,淡淡開口。
“新加坡接到你之後,爹爹就跟我說你是顧先生的弱點,這話還是有道理的吧。光是一個棋子的位置,如果顧先生不是特別看重你,賭王爭霸賽那會完全可以換一個人選,一直把你留到了現在,難道不是對你的偏愛嗎?”
胡閱真的眼神看向了我,咳嗽過後我才緩緩平複氣息。
“畢竟這世界上沒有什麽是完全單純的,沒有童話的世界就是這麽紛繁複雜,你應該比我明白。因為我們自己也做過這樣的選擇,感情和利益結合在一起,複雜又黑暗,嗬嗬。”
胡閱真突然笑了起來,似乎在嘲笑著我,又像是在嘲笑著自己。
胡閱真說的話我沒有理由去反駁,我自己做下的決定都沒有所謂的單純可言,對顧塵也好,也牧東臨也好,對其他人也好,我不敢說自己是僅僅用了一種心思來對待的。
這就是複雜的人性,世界上沒有純粹的好人或者純粹的壞人,都是相對而言,都不能說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沒有瑕疵。
我喜歡自己的同時也狠狠討厭著自己,連我自己都這樣,別人憑什麽要用最完整的感情來對我?
“你說得對。不管怎樣,我對顧先生的心不會變,不是感情而是忠誠,心甘情願被利用從一開始就是。”
我堅定了眼光,我很感謝顧塵對我的利用,因為沒有這一分的看中,我就不會被顧塵救,那現在我就隻是慘死在街角的屍體。
一開始顧塵感興趣的是我的耳朵,第二次見麵他喝下了有春.藥成分的酒,選擇了我而不是當時他的女伴,因為我知道應該怎麽做,不會讓顧塵有後患。
再之後他救下了我,說欣賞我眼神裏複仇的眼神,一步步走過來全都是因為顧塵,我的所有都掌握在顧塵的手裏,沒有逃走的機會更沒有逃走的想法。
因為,顧塵就是我的未來。
“那麽,死亡的時候就不會太痛苦了,希望我死在你的麵前。我很快就要解脫自己今生的命運了,嗬嗬。”
胡閱真轉過來摸上了我的臉頰,邪魅的笑容在嘴邊蕩漾,她的笑容有些像地獄裏的死神,根本沒有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
不論是我還是胡閱真,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沒有怯懦也沒有反叛,我在胡閱真的眼睛裏看見了最堅持的目光。
胡閱真給我指明了會議室的方向,然後靜靜等待著時間的逝去。
十二點的鍾聲敲響了,小吳也敲響了休息室的門,說要帶我去見顧先生。
我笑著說好,在小吳轉身的瞬間把麻醉針刺進了他的脖子上,小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我拖進了休息室,然後瘋狂衝刺。
小吳沒有出現就會很快被人發現我的行動,吳總和張總的人絕對不可能讓我見到顧塵,我必須爭取這沒被發現的兩分鍾!
“去吧,用生命去綻放。”
胡閱真在身後看著我,我握著盒子猛烈奔跑著,朝著她為我指著的路不顧一切。
我亮出了手中的手鐲,讓每一個擋路的人都看見我手上的憑證,甚至有顧塵的人看見了我的手上主動為我開路。
“夏小姐,顧先生在會議室,請跟我來!”
我跟來人的手鐲一對碰,閃現出了綠色的光芒。我馬上吩咐道。
“幫我攔截後麵的所有人,不管是誰,有間諜!”
來人眼色一凝,馬上停止了腳步,為我阻擋住身後的所有人,不論敵友,吳總的身影出現在我的麵前,把走廊阻攔得水泄不通。
“夏小姐,這麽著急找顧先生嗎?我帶你一起吧?”
“好,謝謝吳總!”
我停下來氣喘籲籲,當我走近他的時候,我一把將手鐲裏的小刀抵在了吳總的脖子上,力氣一緊張刺進了一分毫,流出來鮮紅的血液。
“夏、夏小姐,你這是幹什麽?難道你是要刺殺顧先生嗎?絕對不能放個這個間諜!”
吳總趕緊把手舉起來,做投降的樣子。
所有的人都把我圍了起來,露出了手中隱藏得匕首。不能帶槍械刀具的船艙,他們也有手段把匕首隱藏起來,而此刻都露出了猙獰地麵孔,大叫著。
“捉到了間諜,馬上處死!”
我一膝蓋踢在吳總的屁股上,手上的刀也更加逼近了吳總,吳總連忙叫道。
“夏小姐,刀無情,小心!有事好商量,我們都好好說話,先放下匕首怎麽樣?”
“老滑頭,你才是間諜,你背叛了幾十年的朋友,現在居然要倒打一耙!混蛋,帶我區間顧先生,否則,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嗬嗬,你知道了什麽,把你手裏的東西交出來,否則,你也活不了!”
我惡狠狠地罵道,這時候,吳總奸險的眼神裏沒有一絲的害怕,反倒是吃準了我的弱點。
“我告訴你,你還是乖乖把東西交出來,我會讓你平平安安走出這船艙,要不然,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