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人心多變
包廳裏麵已經坐了不少人，每一張麵孔都是我見過不少次的了。連任幾屆賭王的歐陽先生，還有之前一起吃過飯的七位大賭場的老板，楊總、張總等等。
再旁邊的就是現任賭王華浩雄，其次是新利賭場幕後老板劉總，還有好幾位跟牧東臨關係不錯的大賭場的老總，最旁邊的便是顧塵了。
他們身邊或多或少都帶了女伴，除了歐陽先生和幾位老總沒有之外，都帶上了女伴。
顧塵身邊的並不是劉伊娜，而是盧曉培，看來劉伊娜根本就沒有接觸到顧塵的這一麵，頂多是顧塵明麵上的擋箭牌。
盧曉培居然已經浮出水麵，看來顧塵是不會用盧曉培作為間諜的了。
新利賭場劉總的身旁自然是他的幹女兒，也是在賭王爭霸賽上大方異彩的胡閱真，依然一副慵懶的模樣，柔弱無骨地依附在劉總的身旁。
但是我唯一沒有想到的是華浩雄身邊也帶著一個女伴，而這個女伴並不是何玲玲，而是另外一個我不曾看見過的女人。
這時候我才更加能體會到何玲玲昨晚的發泄，華浩雄沒有關心過何玲玲的安危，或許正沉溺在溫柔鄉中無法自拔。
成了賭王的榮耀早就讓他忘記了曾經的誓言，連何玲玲現在遍體鱗傷也不會知道。
又或者，華浩雄當初在我和顧塵的麵前說的那些豪言壯語，什麽隻要何玲玲，什麽要用自己的所有為何玲玲撐起一片天，都不過是一時的謊言。
甚至隻是說給顧塵和我聽的，讓我們也陷進了他設計的圈套。
這樣一想，當時賭王爭霸賽最後一天的情況也就好解釋了。我和何玲玲被抓了，所有人都以為最受影響的就是華浩雄，恐怕顧塵也是這樣以為的。
顧塵為了討好比他勢力大一籌的華浩雄就放棄了自己好不容易爭取來的五分鍾，幫助華浩雄找到了何玲玲，而華浩雄心裏恐怕都要笑瘋了吧。
何玲玲不過是華浩雄的一個擋箭牌，現在得到自己的目的了，何玲玲也就不那麽重要了。
可是，怎麽去解釋華浩雄要在十年後去尋找回當初許下誓言的何玲玲呢？
我看不懂華浩雄，再也不敢說能看懂這裏任何一個人了，他們所有的行為都有可能是假的，不能去相信了。
大家都熱情跟牧東臨打著招呼，邀請著一起坐在了席位上，吃飯期間都聊著有趣的話題，氣氛沒有出現過一絲的不快，甚至大家都舉著酒杯相互敬酒，很快桌子上就空了很多的白酒杯。
窖藏的酒剛被清洗了泥土拿上來，酒液的濃香裏還帶著泥土的腐朽味道，所有人都沉浸在酒精裏，共同慶賀著即將要到的新年。
酒過三巡之後，大家都半醉了，所有人說起話來也比剛開始放得開了，一些可大可小的玩笑也開起來了。終於華浩雄說話了，他醉醺醺地站起來，大笑著舉起了酒杯。
“這次請有權勢有發言權的各位前來赴宴，一是為了慶祝即將到來的新年，第二個呢，就是感謝大家著半年來對我工作的支持，我雖然僥幸獲得了賭王的稱呼，但是年紀輕輕沒什麽經驗，多虧了各位的鼎力相助，我先幹為敬。”
說完華浩雄就一口吞下了白酒，在座的人都鼓起掌來，我也不例外，眼神都盯緊了華浩雄，知道接下來才是這場宴會的重頭戲。
“這半年我在大家的幫助下大致了解清楚了情況，年後我想新的澳門就該有一番新的舉動了，讓陳舊了的體質都變得活躍起來。當然這些都不能是我一個人說了算，還要繼續需要各位的幫助，不知道各位有什麽建議嗎？”
華浩雄放下了酒杯後，眼神也變得清明起來。此時，牧東臨才在我耳邊說道。
“華先生可比看上去城府更深，張狂不羈的性格都是假象，他的心思可要比我縝密多了。”
我心裏也認同了牧東臨的話，但是沒有多言，靜靜地坐在牧東臨的身邊用局外人的眼光看著他們激烈的討論。
我對澳門的事業也不是很清楚，聽著他們的談話也能多多少少判斷出一些勢力的動向，畢竟他們都是利益驅動，說的話結合他們的賭場就能大致猜測得出他們想要的東西。
而這些也是華浩雄要知道的，知道了自己身邊這些大佬們的需要，才能製定出一個最符合自己利益的策劃，不至於會破壞了別人的最基礎的需要。
這樣他這個新上任的賭王才能坐得更穩當，之後在自己發展勢力的時候才會如魚得水。
這些大佬也樂得讓新任賭王知道自己的想要的東西，這樣以後的合作才會愉快，對自己好那麽他們也不會介意分一杯羹給這個識趣的賭王。
用帝王和權臣來形容這個宴會上的勢力關係實在是太合適了，帝王需要鞏固自己的地位需要權臣，權臣也需要一個好控製的帝王來滿足自己的貪欲。
那麽這個上位的帝王肯定是有大勢力在背後支持自己的，否則連上台的機會都沒有。
同樣的，華浩雄也就是這樣，身後不僅是蓮花一家的勢力，還有更多大佬的幫助，他成功上位，自然也要反饋利益給這些人，打壓不服從自己的人的同時也要適當拉攏一些不好惹的大勢力。
比如新利賭場的劉總，蓮花和新利賭場之間算不得融洽，但是新利賭場的勢力在澳門是誰都不敢小瞧的，即使已經沒有賭術厲害的繼承者，他們家也是一家獨大。
顧塵應該算是華浩雄的內部人員吧，不知道在華浩雄上位後得到了什麽直接的利益。
看歐陽先生和顧塵相談融洽，應該也獲得了不少的利益吧？沒有點權勢恐怕也上不來這一桌的宴席，用全澳門最大的資本家來形容這桌麵上的人一點也不誇張。
宴會討論很是激烈，一直進行到了半夜才散場了，牧東臨帶著我上了車之後就沒有著急著開走，讓我有些疑惑。
“東臨，怎麽了？”
“等等，還沒有完。”
牧東臨看著窗外閃亮的車燈一輛輛離去，淡淡地說了一句，我皺緊了眉頭，也看向了窗外。大佬們的車子一輛輛離開，終於停車場裏隻剩下了一片的漆黑。
好一會兒，清晰的腳步聲從黑暗中傳來，很快我就看見了華浩雄的身影。他手裏挽著自己的女伴，醉醺醺地上了車子，啟動了車子後離開了停車場。
而這時候本來黑暗一片的停車場亮起了幾盞車燈，隨著華浩雄的車子一同離開了停車場。牧東臨也馬上跟了上去。
“我本來跟華浩雄不是用一個陣營，但是我跟顧先生談了合作，顧先生也算是一個誠心的人，就把我介紹給了華浩雄。所以今晚上不僅僅是邀請了他們商量年後的安排，更重要是所謂的聯盟。”
“你參與了華先生的聯盟，那你的利益就等於跟他們一致了，應該很不錯吧？”
我不敢多說什麽，但是牧東臨跟歐陽先生和顧塵成了聯盟的話，顧塵就不會針對牧東臨了，這樣我跟牧東臨也不能算是敵人了對吧？
“這樣你也不會再說什麽你是別人派來的臥底了，這些子虛烏有的事情你就不要用來為難自己了。我永遠都相信你，知道嗎？惜知。”
我張開嘴，卻發不出一點的聲音。如果你是考慮到我才和顧塵聯合，那顧塵也是達到了自己的目的，我其實也是早早背叛了你，隻是你還在自欺欺人。
我甚至有一種可怕的想法，或許牧東臨早就知道了我是涼夏的同時，也知道了我是顧塵的人，我接近他的目的就是為了利用他為顧塵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