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心態
我反手去摸剛才被燙的傷口，上麵的皮膚仿佛還殘留著一絲熱度。
我縮了縮肩膀，心髒仿佛生了一層薄冰，把我所有的想法都冰封在心底。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幹爹這次來的目的了，不僅僅是告訴我現在的一切都是他給我的，還警告我不許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比如，打顧塵的主意。
我再一次被幹爹扛到了肩膀上，進了房間被他摔在那張公主床上。
那一瞬間，仿佛把我推入了一個無底洞，裏麵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一絲光明。
我盯著天花板，柔軟的帳幔如瀑布傾瀉而下垂在了地上。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昨晚發生的事情依然曆曆在目，仿佛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不要有其他的想法。
我握緊了床單，肯定是那個女四在搞鬼，要不是顧塵現在賞識我，說不定我早就被幹爹踢到九霄雲外去。
想想還真是可怕，女人心海底針。
最後，我拿起手機撥通了小美的電話。
電話剛接通，對麵就傳來了驚訝的聲音。
“涼夏？你竟然會給我這個小嘍囉打電話。最近混得還不錯嘛你，我看個韓劇也總是插播你的廣告，我都快把你那張臉看膩了。不對，你不會是抽空了要來嘲笑的吧？”
“不是。”
想來小美不知道我現在的遭遇，還以為我過得很好。我也順著她的話往下接，她話鋒一轉用嬌滴滴的聲音誇起我來。
“不過你也是厲害，我本來以為你光有條件，不知道怎麽伺候男人，總有一天會死得很慘的。結果沒有想到，還真讓你給混上去了，是不是有什麽訣竅，教教我唄？”
小美的話確實沒有漏洞，我具備一個演員該有的素質，還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可是偏偏就是抓不住一個男人的心。
我沒有多跟她閑聊，直接約她出來見麵。
在卡座裏等待沒有多久，小美就出現了，她剛湊近我，我就聞到一股很馥鬱的香水味。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懂得如何打扮自己，也懂得如何討男人的歡心。
即便離開了幹爹，她從男人身上要到的錢也是源源不斷的入戶。
我們這類人的精神世界早就已經被所謂的男人榨幹，隻有金錢對於我們來說才是矢誌不渝的。
小美入了座之後我就看到她脖子上掛著的限量版鑽石項鏈，我誇了幾句漂亮，她才不緊不慢的說了句。
“也還好吧，這麽大顆墜得我脖子疼，等出了新款我在買。”
“夠厲害。”
這並不是酸人的話，而是由衷發自內心的想法。
小美笑靨如花，隨後看了我一眼說道。
“這次啊，我找了一個小金主兒。雖然算不上什麽大腿，但是主要人長得帥，我這種顏狗，看著不知道舒坦多少倍。”
小美之前被幹爹包.養的時候，就用拿來的錢在外頭包.養小白臉。
也算是補償自己的一種做法吧，結果人家現在二者兼備，看起來過得順風順水。
我的情緒難免有些低落，小美像是看出了什麽，直接拉著我要往外走。
“哎呀，難得你出來不如陪我逛逛街吧，趁我們兩個還能心平氣和的說話，來去瀟灑一回。”
小美所謂的瀟灑就是刷卡購物，我並沒有拒絕她的提議。跟服務員結賬之後就去了萬達。
裏頭的高奢服裝店被我們逛了個遍，雖然並沒有我特別喜歡的款式，但是在鏡子麵前變換著穿衣風格，倒也是個不錯的體驗。
“我們這種人啊，拚命討好男人為的是什麽呢？還不是為了那些錢，你說你衝的頭破血流，到現在都還沒有及時行樂，你圖的是什麽呢？”
小美說的不無道理，逛了一圈下來我手上的袋子都快拎不動了，雖然手上的東西很沉重，可是我沉重的心情早就隨著購物時間變得輕盈起來。
後來她直接帶我去了天福園，說是要喝口茶緩解一下內心的躁動。
茶藝其實是一種高雅的藝術，可是卻淪為小美討好男人的工具。
她刻意學習茶藝，隻是為了討好幹爹。
那個時候的我為了爭寵，也去學習過，隻是後來就再也沒有地方可以發揮。
今天跟小美出來逛了一圈，可謂是收獲頗多，她教了我不少的道理。
我們找了個位置坐下，我是第一次看到她泡茶的姿態，還頗有一番神韻在裏頭，怪不得幹爹當初就算我學了茶藝，也更喜歡來小美這裏喝茶。
翠綠色的液體緩緩流入杯中，散發出一股沁人心脾的味道。
我端起茶抿了一口，苦中帶甘，是清茶。
“沒有男人在的時候啊，我該瀟灑就瀟灑。那些禮節和討男人喜歡的手段，也不過就是在某些場合才能派上用場。”
“我倒是挺羨慕你的灑脫。”
我的話音剛落，雅座旁邊的竹簾又入座了一對客人，我透過去一看，分明就是那個討人厭的女四，抱著一個陌生男人撒嬌。
我眉頭一蹙，小美倒不屑的輕哼起來。
“那人好像是外貿設計行業的老總，這小賤蹄子，這麽快就勾.引上人家了，我聽說之後有一個T台走秀，說不定會讓她去當個模特串串場。”
這我倒並不是很在意，畢竟我的領域隻局限在演藝界。
“你知道你輸在哪裏嗎？你不知道主動跟人要，所以你的機會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落到別人手裏，如果我是你，我現在早就變成當紅影後了。”
小美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翻了個白眼抿了口茶。
“可是，這種事情幹爹要是知道……”
我的手指摩挲著茶杯沿，淡淡的說了一句。
“所以啊，你到現在還沒有什麽大成就。本來我們這種情.婦，就是一個危險的身份，可是所有的選擇都在你的一念之間，更何況你服侍幹爹那麽多年，你難道不知道他的德行嗎？”
小美玩.弄著自己貼鑽的指甲，慢慢悠悠的繼續說道。
“他隻在乎女人在床上怎麽伺候他，誰管你們私底下在幹什麽。就算我們打得頭破血流，在幹爹麵前不過也是在玩過家家罷了。”
我有些不懂小美為什麽要開導我，我抿掉最後一口茶還是問了出口。
“你為什麽要幫我？”
“因為我也看不慣那個小賤蹄子，你趕緊把她給踢出去，免得總是踩在我的頭上，總是一副欠收拾的樣子。”
小美的眼裏流露出一絲慍怒，但是顯然我更加討厭這個女四，我沒有在回話。
兩天後我接到一個電話，是顧塵的助理打來的。
他讓我著手收拾一下行李，明天會來接我。
我沒有多想，便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