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憎惡分明紀莉莉
為什麽不直接問?
當然是因為陸博寧和紀廣一樣,有一顆不服輸的心。
陸博寧確實是可以直接詢問,紀廣想要的心得,可他想要的,就是證明自己縱使天資不足,也能比謝嬌這類天資出色的人厲害。
所以,陸博寧一定會要比。
謝嬌說了自己對陸博寧的猜想。
陸向榮便問:“那你比嗎?”
謝嬌並沒有立馬給出回答,而是說:“等紀莉莉來一趟了,再做決定。”
陸向榮笑問:“看紀莉莉需不需要你幫助?”
如果不需要,就不幫助,這是陸向榮和他朋友之間的相處方式。
也是謝嬌與紀莉莉之間的相處方式。
誰知,謝嬌搖頭道:“不,在那之前,我得先問問紀莉莉,是不是知道她爹紀廣,試圖在我這兒騙心得的事兒,所以才會和她爹鬧翻,帶著親娘和兒子離家。”
之前謝嬌就覺得紀莉莉因為結婚的事兒和她爹鬧翻,有點不對勁。
以紀莉莉的脾性,不結婚,不答應讓陸博寧成為家裏的上門女婿,不可能直接鬧翻,從家裏出來。就算從家裏出來,那也不應該帶著親娘一起跑出來啊。
謝嬌想知道,紀莉莉是不是知道她爹的行徑,十分不齒,所以才憤而離家?
陸向榮明白了謝嬌的意思,如果紀莉莉當真是這樣是非分明,連親爹的臉麵都不賣的人,那他妻子以後應當會和紀莉莉關係更好。
這事兒,陸向榮很支持。
陸向榮說:“你什麽都可以做,但有一點——”
話還沒講完,謝嬌便笑說:“知道知道,保證自己的安全嘛,我曉得,就算真跟陸博寧比醫術,那是理論基礎。”
“陸博寧贏不了我。”
謝嬌自信滿滿。
也許陸博寧的經驗豐富,行醫年月較多。
但謝嬌也不差,她受羅老頭指導,又因記性極好,羅老頭多年的行醫經驗,都編著成書,給謝嬌琢磨透了。
再加上,謝嬌有過一輩子經曆,雖說沒有正式做過醫生,但做醫藥行業,她是做過市場調研的,對日後的雜難疑症也是有一定了解,甚至理論上該怎麽治,她也曉得。
謝嬌有那個自信,能在理論上贏了陸博寧。
當然了,搞實踐,她就不一定能贏行醫多年的陸博寧了。
不過,謝嬌也不怕。她本身學醫沒多長時間,如果陸博寧非要跟她搞實踐,那就是勝之不武。
這種勝利,謝嬌是不會承認陸博寧的。
謝嬌沒能和陸向榮多聊,因為紀莉莉來了。
紀莉莉進門之前,大鐵跟謝嬌小聲叭叭:“陸博寧他還沒走,還守在紀莉莉家門口。”
謝嬌無語的看了一眼自己兒子,說:“我不是說了,這種時間點,別往那邊跑嗎?你去那兒,就不怕紀莉莉嫌你煩啊?”
大鐵十分得意,說:“我沒進去,就在附近看著的呢!”
謝嬌拍了一下大鐵的後腦勺,沒好氣道:“閉嘴吧,這沒有什麽值得得意的。”
說完就沒搭理大鐵了,而是把紀莉莉引進書房,跟她單獨聊聊。
紀莉莉臉色並不算好看,顯然是在陸博寧那兒受了氣,還未消。
不等謝嬌開口,紀莉莉便說:“嬌娘,你放心,這事兒我很快就會解決,不用你幫忙,你也別操心,最近別往我那裏去。”
謝嬌笑了笑,沒應,答非所問道:“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紀莉莉沒多想,點頭說:“你問。”
謝嬌也不遮掩,直白的問:“我想知道,你憤而離家,到縣城來安家的真正原因。”
這話問得紀莉莉一愣。
在紀莉莉看來,謝嬌應當不是一個喜歡多管閑事的人。
前段時間她剛到這裏來時,謝嬌就沒有問半句緣由,怎麽今天一見到陸博寧就問了呢?
紀莉莉莫名其妙的問:“你為什麽要知道這個?這是我的私事。我以為,我們各自的私事,我都不會互相過問。”
謝嬌微微一笑,問:“真的是私事?真的與我不相幹?”
紀莉莉非常堅定的說:“不相幹。”
被否認後,謝嬌也沒道歉說什麽不該問私事這樣的話,而是又問:“那陸博寧這次來,不是衝我來的?”
這一次紀莉莉沒有堅定的說不是,而是沉默下來了。
紀莉莉平生最不屑撒謊,讓她瞎扯說陸博寧不是衝著謝嬌來了,她講不出來。
緘默良久,紀莉莉說:“不管他衝著誰來的,我都會讓他滾蛋,你不用管這事。”
謝嬌並未感謝紀莉莉的保護,而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想:“他站在那兒,守在你家門口,是不是說,隻要我答應跟他比醫術了,他就不打擾你了?”
這話使得紀莉莉猛地站了起來。
紀莉莉不高興的說:“我紀莉莉不需要犧牲朋友來給自己解圍!”
謝嬌微微一笑,說:“看來是這樣的。你是知道的,對吧?當初跟你爹鬧翻,憤而離家,是不是知道你爹紀廣,一直想知道我弄出藥油方子的心得,你覺得他又毛病,所以憤而出走?”
“這和我不相幹?”
紀莉莉微抬下巴,矜傲的說:“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因為這事兒跟我爹鬧得不可開交,最後他說服不了我,我說服不了他,所以我帶著我娘,我兒子離家。可這和你有什麽相幹的呢?不管我爹是想要誰的心得,用那種齷齪肮髒的手段,我都看不過眼,我都會和他吵。”
這就是紀莉莉。
憎惡分明,幫理不幫親。
謝嬌很喜歡紀莉莉這樣的人。
有一種,她們成為朋友,不是因為誰幫了誰,誰雪中送炭了,而是她們走著同一條路,有著同樣的三觀。
謝嬌微微一笑,說:“我知道了。”
紀莉莉偷瞄了謝嬌一眼,問:“你真知道了?按照我說的,最近少到我那邊去,等我趕走陸博寧了,你再去?別管閑事?”
謝嬌搖頭否定:“不。”
“這就對——”紀莉莉條件反射的說,快說完時冷不丁反應過來,謝嬌是不同意,紀莉莉瞪大眼睛,問,“你說什麽?不?為什麽不啊?你你你想幹什麽?你該不是想……跟陸博寧比醫術吧?”
想到這種可能,紀莉莉急了。
急得滿頭是汗,還在書房裏走來走去。
最後憋不住問:“你怎麽想的啊?你這麽想把你自己的心得,講給我爹那個小偷聽嗎?!”
謝嬌頗為詫異,問:“你連你爹偷我羅師哥的信一事,都知道了?”
紀莉莉哼笑一聲,有些驕傲的說:“這有什麽難的?我想知道的事兒,從來沒有搞不清……呸呸呸,你別引我扯別處,謝嬌,你怎麽想的啊,為什麽要跟陸博寧比?你知不知道他學醫有二十年啊?行醫也有不少年頭,你跟他比,你這不是上趕著輸嗎?”
“還有,你輸了以後,可是得將你那什麽藥油方子的心得給我爹那種人,這不值得!”
謝嬌不覺得自己會輸。
自然不會考慮到值不值得這件事。
她實事求是的告訴紀莉莉:“比理論,你真覺得陸博寧能贏我?你放心,他贏不了我。”
紀莉莉也是學醫出生,她以前還是羊市某所醫院的護士長,對於謝嬌所說,根本就不相信。
還覺得謝嬌是天賦被捧的過高,飄了。
紀莉莉上下打量謝嬌,說:“我以為的謝嬌,並不是一個盲目自信的人才對?我跟你講,如果是比實踐,都說你天賦異稟,說不準還能贏了陸博寧,可理論,謝嬌,陸博寧治過的病症,比你見過的還多。”
“你確定?”謝嬌笑眯眯問,“你確定陸博寧學醫二十年,有我羅師哥行醫五十年治過的病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