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鍾珍
看著鍾珍上前阻止的行為,謝嬌想,這個看起來大方利落的女人,即便離了婚,也依舊受製於家庭。
按照這混賬男人所言,應該是家裏對女人守貞有嚴格的要求,父母會因為女兒不忠貞,氣壞身體。
難怪取名為鍾珍。
謝嬌上前,將陸向榮拽回身邊,正要說不打了,這種家務事咱們不惹上身,沒想到陸向榮剛鬆開鍾珍的混賬丈夫,鍾珍揮舞拳頭,狠狠砸下去。
鍾珍,親自動手了。
謝嬌目瞪口呆,心想,她要是沒看錯的話,鍾珍揍人,拳拳都在穴位上。
這打下去,是真的疼。
混賬男人慘叫聲又高了幾個度。
眼看著要把人打得暈死過去了,圍觀的人連忙上手拉拽鍾珍,並勸:“夠了夠了,再打人就要沒了,不必要為了這種人進監獄。”
鍾珍閨女,那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說:“娘,咱們下次等他好了再繼續打。”
謝嬌:“……”
這打個人,還搞出可持續發展理念來了。
謝嬌哭笑不得,給鍾珍順了順氣後,說:“打了一頓狠的,亮他也不敢有所隱瞞了,問問他來幹什麽的,都離了婚還找來,肯定有事兒,咱們得解決問題,不然下次還會來找你,到時候你會應接不暇。”
鍾珍覺得是這個理,她點頭後開始逼問自己的前夫。
一翻詢問下,鍾珍前夫說了實話。
原來他在榜上的富婆那兒,日子過得不好。富婆成天指手畫腳,讓他幹這幹那兒,人還小氣的很,每個月給的錢太少了,他又是個慣玩兒,花錢如流水的那種,不夠用,去找富婆要,結果給富婆兒子瞧見了,收拾了他一頓。
過得不順心的男人繃不住了,就跑回來了,也不是跟富婆離婚,在那邊雖然沒錢花,但吃住當麵還是挺好的。
吃飯肉管飽,睡的床那是軟得很。
他跑回來,就是缺錢,想坑鍾珍一點兒錢花花。
謝嬌聽著,無語極了。
這種人,簡直是人渣中的人渣!
要是有人渣比賽,估計他能名列前茅。
謝嬌說:“離了婚,然後要錢,這應該不算家務事,算勒索搶劫吧?送劉知翰那邊去,說他入室勒索搶劫。把人送進去狠狠改造。”
如此一來,不說以後是如何,最起碼在這人渣改造期間,能過幾天安生日子。
人渣一聽要送他去坐牢,慌了,拚命掙紮道:“放開老子,放開!我告訴你們,我現在媳婦兒的兒子,可是省城了不得的大人物,敢抓我?信不信我讓他把你們全部抓進去!還有,你們把我打成這樣,要不賠個百八十,這事兒沒完!”
謝嬌樂了。
她拍了拍人渣的臉,問:“哪個大人物,說來聽聽?而且你確定你進去了以後,你那兒一個字兒都不願意給你的便宜兒子,是不是喜聞樂見?至於打你,小子,你入室勒索搶劫,我們反抗,這有什麽問題嗎?”
陸向榮拽起謝嬌,拿著帕子把謝嬌剛拍過人渣的手,擦了又擦,十分嫌惡的說:“碰他幹什麽?髒得很。直接扭送到劉知翰那兒去,過年前一天還抓個人,他應該高興壞了。”
這是業績,抓一個壞人,有獎勵呢!
在眾人合力下,把人渣送到公|安局,這天都黑了,雪下得也挺大的,過去時,劉知翰剛要回家過年去,沒想謝嬌兩口子給他來增加工作量了。
劉知翰很是無語,說:“你們兩口子,真是會找時間,再晚一點,我就不在這兒了。”
陸向榮跟劉知翰關係好,也直言直語,說:“沒事兒,又不是不知道你住哪兒,我們可以直接到你家去找你。”
劉知翰樂了,問:“是不是跟以前一樣,還在我家喝兩杯啊?陸隊。”
聽這,謝嬌頗為詫異。
陸向榮以前還好喝酒嗎?
結婚以來,陸向榮對喝酒之事向來點到為止,並沒有表現出極大的喜愛。
為此,謝嬌還頗為疑惑,那麽好酒的大鐵,究竟像了誰。
在謝嬌暗暗想著,大鐵恐怕就是像了她榮哥時,陸向榮擺手拒絕劉知翰,說:“不喝,喝酒誤事。現在我不是能順勢誤事的情況了。”
謝嬌:“?”
喝酒誤事?
怎麽誤事?誤了什麽事?
這也不是問話的時間,將人渣交給劉知翰,又做好筆錄後,他們一行分路回家了。
鍾珍一家也是住醫院附近,跟謝嬌他們一家子同路,便一起與羅家人分開,再同道而行了。
回去時,鍾珍閨女兒子都湊到陸向榮身邊,一口一個叔的喊,眉目間盡是對陸向榮的憧憬。
這也難怪,人都有慕強心理。
在麵對這兩個小孩,難以對抗的父親時,陸向榮表現了武力,又表現了智力,給出了解決方法。
可能是因為別人家小孩像陸向榮獻殷勤,他們自家小孩有些吃味了,怕親爹被搶走,迅速也湊了過去表現了。
謝嬌當沒看見的,與鍾珍齊步同行,順口問:“你爹娘,是還不曉得你跟你前夫離婚的事兒嗎?”
提及家人,鍾珍眉目間盡是苦澀。
她點頭說:“我爹娘覺得,離婚的女人,都是有問題的。”
這點在謝嬌意料之中,她不覺奇怪,又說:“沒講過你前夫的所作所為?”
鍾珍笑了一聲,自嘲道:“我娘勸我,世上男人都這樣,忍一忍,這輩子就這麽過去了。”
“不對,”謝嬌搖頭否認,“世上確實有很多男人是這樣,但男人錯了就是錯了,不能因為大眾如此,就當做正常,就任由欺負。”
說這些話,謝嬌是看在鍾珍暴起揍渣男的份上。
都能動手抵抗了,想來也是不願意再受欺負了。
謝嬌又說:“至於離婚的事兒,我建議你還是跟你爹娘聊一聊,是那人渣拋妻棄子,傍富婆的,又不是你。你直白的說,即便觀念不合,婚都離了,最多說你幾句,這也總比讓那人渣去信口胡謅來的好,從別人那兒聽到其他版本,你爹娘怕是真會如渣男若說,氣病的。”
在父母一事上,鍾珍還頗為猶豫。
她斟酌片刻說:“我爹娘身體不太好,這說出來,可能讓他們受不住。”
“而且現在,我前夫都進去了,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謝嬌:“……你說的也有道理,隻是,你忘了,你前夫勒索沒成功嗎?成功,和沒成功,關押時間區別是很大的。再則,他那新媳婦兒,說不準會撈他。”
提醒的話,謝嬌說的夠多了。
接下來就是看鍾珍自己的選擇了。
鍾珍倒沒有用沉默拒絕謝嬌的提議,在分開前,她很鄭重的說:“我會考慮怎麽去說的,小師叔,今天謝謝你們了。”
謝嬌笑:“我們也沒幫上什麽,隻動動嘴皮子罷了。”
鍾珍搖頭說:“幫了很多,要不是你們起頭,我也不敢動手打人,我向外邁出了一大步。”
說著看向走在前麵的子女,目光柔和了許多,感慨一句:“小師叔,真羨慕你。你本身優秀,和丈夫也恩愛,小孩也教養的特別好……真好。”
謝嬌不覺得自己有多好,這些日子,是她憑本事掙來的。
但在自覺受盡家庭折磨的人跟前說這話,還是不合時宜的。
謝嬌沉默片刻說:“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我也有困難的時候,隻不過你沒見到。不過,我覺得隻要自己不認輸,日子總是越過越好的。至於你所憂慮的父母的意見,鍾護士長,我隻能告訴你,你活著是為自己活的,不是為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