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陸向榮的追問
謝嬌心有點慌。
不由想起了趙茵茵之前說過的話。
這世上,特殊的不止她和趙茵茵。
趙玉,不就是最好的人證嗎?
現在又來一個姓趙的,還說出這種超前的教育理念。
難道說,除她以外特殊的人,都姓趙?
謝嬌緊張的問:“除了說這個,那個新來的趙老師,還說什麽了?”
陸向榮說:“講了咱們家在她班上的四個小孩都是中途轉進去的,除了二丫以外,學習進度都不太好,讓我們管好小孩,別讓小孩走歪路。”
歪路?
謝嬌莫名其妙。
她家孩子走什麽歪路了?
謝嬌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問:“小晴小雨,平時聽話的很,她們走什麽歪路啊?二丫和大鐵不聽話歸不聽話,也沒幹傷天害理的事兒啊,等等,難道是說,說大鐵和二丫在學校搞投機倒把的事兒?!”
想到這兒,謝嬌臉色不太好看了。
沒等謝嬌聯想什麽可不事情,陸向榮連忙說:“沒,那趙老師是說二丫他們幾個,跟某些男娃女娃關係過好,像是小小年紀就在處對象。”
謝嬌:“???”
這是說什麽蠢話呢?
“這不可能,咱家小孩才幾歲啊?沒開竅就算了,小晴小雨兩個念書遲,但非常用功,一門心思都撲在學習上,至於大鐵和二丫,一個鐵憨憨,另一個傲慢得很,能看得上學校那些流著鼻涕的邋遢小孩兒?”
謝嬌將自家小孩了解的極其透徹,根本不相信她家小孩處對象了這種鬼話。
她想了一會兒,翻了個身,捉住陸向榮的手臂問:“榮哥,那趙老師有沒有說咱家小孩跟哪些男娃女娃走得近啊?”
陸向榮說:“能誰?上次跟他們打架的那幾個。昨天大鐵不是給說漏嘴了,說他們成了之前一起打架人的老大嗎?我估計他們因在學校搞投機倒把的事兒而跟那些小孩走得近,這才給新來的老師誤會。”
謝嬌不這麽認為。
她聽見陸向榮轉達的那些先進的教學理論時,就已經打從心底認為,這個趙老師,很有可能跟趙茵茵一樣,知道以後會發生的事兒,所以曉得大鐵和二丫他們在學校裏搞投機倒把的事兒。
什麽處對象之類的渾話,怕不是在警告她。
經過趙茵茵的敵視,謝嬌非常懷疑這個趙老師,是不是和趙茵茵一樣,想害自己。
謝嬌頗為謹慎的問:“那老師還說啥了?”
陸向榮手掌順著懷裏媳婦兒僵硬的脊背,說:“沒說什麽了,就讓咱們做爹娘的注意一下,讓小孩專注學習,別搞亂七八糟的。”
沒講其他暗示言論,這叫謝嬌頗為迷惑。
難道說趙老師和趙玉一樣,對她沒有壞心,就提醒她,讓她叫家裏孩子別搞投機倒把的事兒了?
這個可能其實還蠻大的,畢竟如果真想害她,幹嘛警告?直接捉了那幾個無法無天的小孩,然後怪謝嬌這個做大人的沒管好,甚至說,大人也幹投機倒把的事兒,把她賣藥油的事兒給抖出來,直接讓她翻不了身。
謝嬌摸不準這個趙老師是敵是友。
她想了想,還是得找個機會見一見這個趙老師。
還有她賣藥油的小生意,最近還是小心一點,收斂一點比較好。
至於大鐵和二丫他們在學校搞的事兒,雖說昨天謝嬌用考試成績約束他們,讓他們將心思放在學習上,別搞那些歪腦筋,但二丫腦子活,說不準還能分心搞事兒。
謝嬌決定,明天去找羅元好了。
二丫單方麵將羅元當死對頭,讓羅元去陰陽怪氣一通,絕了二丫搞事兒的行為。
正當謝嬌捋自己的計劃時,陸向榮抱著自個媳婦兒,冷不丁問了一句:“嬌嬌,我想起來個事兒。”
謝嬌心不在焉的問:“嗯?”
陸向榮說:“我今天碰上老劉了,他跟我說,當時你去見趙茵茵時,趙茵茵跟你說,‘你真的以為隻有你和我是特殊的嗎?覺得把我害成這樣,你就可以高枕無憂了?’這話,是什麽意思?”
謝嬌心驚肉跳。
完全沒想到陸向榮會曉得趙茵茵說的話。
驚問言論,脫口而出:“你怎麽知道她說這個了的?”
陸向榮說:“單獨探監,有專門的記錄員,記錄了你們的對話。老劉說,他搞不太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怎麽說一句這話後,她就認罪說她是幫凶了?”
謝嬌慌得有點結巴,說:“我、我不知道啊。”
她試圖裝傻蒙混過關,還想轉移話題:“怎麽突然說這個?咱們不是在講新來的趙老師誤會咱家小孩處對象的事兒嗎?”
“我跟你說,榮哥,我覺得趙老師說的很對,咱們教育小孩不能就把小孩往學校一扔,讓老師教,咱們得和老師配合——”
不等謝嬌講完,陸向榮開始自己的表演:“說這個怎麽算突然呢?不算的。今天我去見趙老師之前,就碰上了老劉,跟趙老師談話的時候吧,我就一直在想老劉問我的話,然後無意間,我發現趙老師和趙茵茵還挺像的,長得有點像,給人的感覺也像,我就想啊,趙老師是不是趙茵茵說的,除了你和她以外的,特殊的人。”
謝嬌當即反駁:“不是,榮哥,什麽長得像,什麽給人感覺像啊?這都什麽啊?”
邊說,邊掙紮著要坐起來,要跟陸向榮理論一番,要說他榮哥胡說八道,瞎想。
隻可惜給陸向榮摁在懷裏,動彈不得。
陸向榮貼著她的耳朵說:“嬌嬌,你說趙老師是不是跟趙茵茵一樣,都知道以後的事兒啊?”
謝嬌:“……趙茵茵什麽時候知道以後的事兒了?榮哥,你是不是想講之前趙茵茵說我在火車站會受傷的事兒啊?那算什麽預測啊?那就是趙茵茵給我挖坑,想害我呢。”
陸向榮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兒,不理會謝嬌所說,自言自語問:“你之前說,你做夢,夢見忒大的雨,洪澇,還有瘟疫,是不是也是知道以後的事兒?”
這事兒叫謝嬌哽了一下。
當初雨災太突然了,謝嬌為了避免受難,當時胡扯了做夢的事兒。
本以為她榮哥一直不提,也就忘了這事兒。
沒想到在這兒等她呢。
謝嬌閉嘴不搭,打算裝死。
反正她榮哥這會兒根本不聽她叭叭,就說他自個的推論。
她反駁的話,說不準在她榮哥那兒被當做‘此地無銀三百兩’。
陸向榮問:“怎麽不說話了?”
謝嬌假裝敷衍道:“我說什麽?我說什麽你不都不聽嗎?不聽算了,睡覺。”
說完,翻個身,想背對著陸向榮睡覺。
陸向榮摁住她的腰,不讓她翻身。
“放開。”謝嬌說,“我要睡覺了。”
陸向榮又說:“最起碼告訴我,趙茵茵確實特殊,也確實有害你的心思。”
他感覺到懷裏的媳婦兒在發顫。
陸向榮苦笑想,大抵是有什麽他不知道的事兒,他媳婦兒不想說,不想告訴他。
本打算,將所有推論擺出來,不讓他媳婦兒逃避。
但真逼問上了,陸向榮又舍不得讓自個媳婦兒難受了。
幹脆說:“我隻想知道,趙茵茵為什麽想害你,還有這個趙老師,有沒有問題?”
謝嬌埋頭於陸向榮懷裏,沉默了許久,許久。
久到陸向榮以為她不會回答。
想著自己要不要再退讓一步時,謝嬌說:“我不知道。”
陸向榮連問:“怎麽會不知道呢?”
謝嬌悶聲說:“我不知道趙茵茵為什麽想害我,也不知道趙老師是不是跟趙茵茵一樣想害我。”
“我認識趙茵茵的時候,她就當場逮住我在黑市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