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是她?!
因著冷墨晚上不需要人伺候,所以銀屏每到亥時總是脫衣上床,早早地進入夢鄉。
可今晚亥時,當她才解開腰帶,就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了一跳。
銀屏憤憤地將腰帶重新係上,嘴裏小聲地罵罵咧咧著,“呸,敲敲敲的,催命不成?!”這般罵著,銀屏還是上前去開了門。
見外頭站著的是白芷,銀屏那一臉的不虞瞬間僵在了臉上,勉強地朝白芷笑了笑,問道,“這麽晚了,白芷姐姐可有什麽事兒?”
白芷急切地道,“夫人不好了,快隨我去跟前伺候。”
銀屏一頓,“白芷姐姐可是混了?夫人不好了,你得去尋何禦醫,來尋我作甚?!”
白芷眉頭一豎,冷哼了一句,“我都是聽了公子的吩咐,你愛來不來吧!”說著,就轉身離開了。
聽是司庭遠的吩咐,銀屏到底是不敢不應,畢竟司庭遠可是田太傅看重之人,若是她逆了司庭遠的意,被田太傅知曉了,她必定會收到懲罰。
於是,銀屏腳下不停地去了朱珠的屋子。
進得屋子,銀屏打眼一瞧,司家眾人除了丁嬤嬤和那個小鬼頭不在,其餘都到齊了。
見了這陣仗,銀屏當真信了朱珠不好了的事兒,心裏頭暗喜,她討厭美貌的朱珠,恨不得她一睡不醒,一命嗚呼了去!
“唔……”銀屏的歡喜不過就是一瞬之間,這會兒隻聽得床上傳來一聲嚶嚀,朱珠醒了!
銀屏隻覺得自個兒的那顆心就如同坐了那秋千似的,忽上忽下,沒得讓人不爽利。
“傻愣著做什麽?還不快去給夫人倒杯溫水來?!”白芷扯了扯銀屏,沉著臉吩咐,語氣裏頭帶著十分的不滿。
銀屏忙點頭,“誒”了一聲,就去桌邊倒了杯溫水。
將溫水遞給司庭遠,銀屏默默地退到一邊,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她又不是司家的下人。做什麽這麽聽白芷的話?
銀屏此刻恨不得抬頭去敲自個兒的腦袋,她啊,真是昏頭了!
“相公,這會兒是什麽時辰了?”朱珠瞧著桌上搖曳的火燭去問司庭遠。
司庭遠笑道,“亥時。”
“若是我沒記錯,這該是我頭一回在夜裏頭醒來。”朱珠笑著抓了司庭院的手,眼神殷切,急需司庭遠的肯定。
司庭遠點頭,“娘子說的不錯。”
“不過……”朱珠環顧了四周,見朱珊李茜茹、白蘇白芷、何禦醫、還有那站在人後的銀屏,不解地道,“這個時辰了,怎麽都在?”
司庭遠一怔,朱珠昏睡著,他無法與她在事前說清楚,這會兒那銀屏在,更不可能言明了。
無奈之下,司庭遠扯了個謊,道,“何禦醫想了個新的法子,事不宜遲,大家就挑了這個時辰來。”
“是啊,正巧夫人醒了,倒是更助了我探脈。”何禦醫嗬嗬笑道。
朱珠半信半疑地點了頭。
診了脈,又喝了幾口粥,眾人便陪朱珠說話。
一炷香的時辰,司庭遠朝白蘇使了個眼色。
白蘇會意,扯了那銀屏,輕聲道,“與我一同收拾碗筷去。”
銀屏有些不樂意。
白蘇又道,“不想歇息了?”
銀屏拿眼瞧她。
白蘇淡笑道,“下去了,就不用回來再伺候了。”
銀屏便點了頭,和白蘇一道收拾了碗筷,去了灶房。
待白蘇和銀屏一離開,朱珠便又睡了過去。
“奴婢就說,必是因著那銀屏的關係,夫人才時睡時醒的!”經過今晚的事兒,白芷越發的篤定。
“還是不能掉以輕心,再多試幾次也無妨。”司庭遠替朱珠蓋好被子,沉吟道。
“是。”眾人齊聲應是。
“好了,天色不早了,都下去歇息吧。”
司庭遠揮了揮手,眾人便退了下去。
……
一連試了幾次,隻要銀屏出現在朱珠身邊,朱珠便能蘇醒過來,而銀屏一旦離開,朱珠便立時陷入沉睡。
事實證明,銀屏與朱珠的昏睡息息相關!
“公子,奴婢這就去把那銀屏喚來,好生問上一問。”書房裏,白芷說是風就是雨,稟了司庭遠,就要往外頭走。
白蘇伸手拉住她,蹙眉道,“咱們無憑無據的,如何問?”
“這……”白芷噎了一下,停下腳步去瞧司庭遠。
司庭遠垂眸,不說話。
何禦醫開口道,“俗話說,打狗也得看主人。那銀屏到底是田老頭家的人,若是咱們貿然喚了人來,得罪了田老頭,他那迂腐的性子可不得記了咱們的仇?!”
“何禦醫所言有理。”司庭遠點頭,沉吟了一番,吩咐白蘇道,“傳信給暗二,暫時不必回來了,去查一查銀屏。”
“是,奴婢這就去。”白蘇應了,下去給暗二傳信。
白蘇剛出門,迎麵就碰上了往這邊來的陳氏。
“朱大伯母來啦。”陳氏一個鄉下婦人聽不得別人喚她太太或者夫人,所以白蘇她們便跟著朱珠喚她“大伯母”。
陳氏快走幾步,拖住白蘇欲要行禮的身子,笑道,“我有事要與你家公子說。”
“哦?”白蘇詫異,原以為她是來瞧朱珠的,誰成想卻原來是尋司庭遠的。
陳氏四下瞧了瞧,輕聲與白蘇道,“關於那蒙了麵的丫頭!”
銀屏?白蘇挑眉,“您認得她?”
陳氏撇了撇嘴,沒有回答白蘇的話,反而道,“行了,不與你多說了,你忙你的去吧。”說著,就越過白蘇往書房那兒走去。
見陳氏如此,白蘇心裏的疑惑更甚,但即便如此,司庭遠的吩咐,白蘇還是需要完成。因此,便不再耽擱,去給暗二送了信。
“大伯母來了?快坐。”司庭遠見了陳氏敲門進來,雖然心中訝異,但還是禮數周到地請了她坐下說話,並吩咐了白芷給她倒茶。
陳氏毫不客氣地接過白芷遞上來的茶說喝了一口,對司庭遠道,“有個事兒我要與你說上一說。”說著,還特意瞧了眼白芷和何禦醫。
司庭遠一頓,笑道,“大伯母不用顧忌,但說無妨。”言下之意,白芷和何禦醫是可信之人。
陳氏便輕聲將她的發現緩緩地道了出來。
一時間,書房裏隻剩下了陳氏的說話聲。
直到陳氏滔滔不絕地說完,書房裏才響起司庭遠低沉的聲音。
“是她?!”